第1272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過是小半月功夫，王多魚一行人就過了三山五地，這些天里，淳樸的西牛賀州土著用刀和劍為過往的菩提三人進行了豐厚的招待，作為有禮數的客人，王多魚一行人用改變地形向熱情的土著表示了回禮，整個過程，其樂融融，血流成河，可謂主客標版，道德模範。

今天陰雨陣陣，雲氣騰騰，終於要到方寸山了。

駕雲於天穹，菩提帶著牛犇飛的比較靠前，二人一邊飛著，一邊念叨著什麼，細細聽去，只聽到菩提正在給牛犇佈道，「三界之內有五仙，天地人神鬼，有五蟲，蠃鱗毛羽昆，這其中天地人神鬼除了是仙的名諱，更是仙的排名，諸如，天仙之流的上仙要比地仙強，地仙要比人仙強，人仙和半神五五開，鬼仙不過都是一些孤魂野鬼的最下層神仙……」

牛犇道，「道長，你說這話就不對，我曾經見過天仙被地仙揍的！就是上次三界山大戰的時候，天酉天帥麾下的親侄子天靈子道行太乙金仙三重，他和我們妖族麾下大力牛魔一脈只有地仙九重的千夫長單挑，田靈子的長槍當場被我族牛魔千夫長一頭撞斷，他整個人也被撞的七竅流血，這麼說來，地仙也不比天仙弱麽！」

菩提耐著性子道，「我是說可能！」

牛犇道，「沒可能，不可能！天靈子那個蠢貨，不可能打得過我族高手的！」

菩提怒道，「我是說天仙很大可能比地仙強！」

牛犇固執道，「可是，地仙揍天仙的例子簡直不要太多。」

「我特么！」

菩提揮舞起來拂塵對著牛犇這個犟筋牛一頓抽，牛犇被抽的不住在雲彩上打滾，「別，別打了，道長，您說什麼是什麼，一切您說了算行不？」

二人這一鬧騰引得不遠處王多魚和申公豹不住笑聲。

就菩提這個暴脾氣，就這三言兩語就重拳出擊的脾性，王多魚現在一點也不為孫悟空擔心，孫猴子那種貨，就是欠抽，也就這種菩提能治得了猴子，換做是太乙真人那種講道理的神仙師傅，那是行不通的。

陰風吹過王多魚耳側，一股淡淡的屍臭味彌散開來。

申公豹座下豹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申公豹看著王多魚道，「居士，你這一具肉身支持不了太久了吧！」

陰風吹過王居士可以嗅到身上的腐氣越來越濃厚了，王多魚笑道，「也就這三兩日了。」

申公豹看了看前方教訓徒弟的菩提，念叨，「前面就是方寸山了，方寸山到了之後，我等助菩提道長掃清妖孽，建立道觀，就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王多魚道，「然。」

申公豹又道，「既然離開，那麼居士下一步欲往何處？」

王多魚心中暗道，自己會稽山的事情被申公豹察覺了嗎？亦或者說，申公豹的目標也是會稽山？

王多魚臉上不變，和笑道，「公欲往何處？」

申公豹看了看頭頂天空，「我要離開祖洲。」

王多魚一怔，「離開祖洲，公不是等菩提授業完善之後，與菩提道友一起離開祖洲嗎？你現在怎麼離開？而且我聽說，要破開海內外的天塹需要人王神器……」

申公豹笑道，「居士，這人王神器對於別人可能是個稀罕寶貝，但是對我申公豹，還真不是個難題。」

此言一出，王多魚意識到，自己，自己遺漏了個重要事情。

申公豹是曾經最後一代人王商紂麾下的國師，還深受紂王看重，這樣的人，手裡可能會少人王神器嗎？

怕是只會多，不會少！

既然多，那我能不能問他要一個？他會不會給我？

就在王多魚思忖著怎麼開口的時候，申公豹先開口了，「居士，看，方寸山到了！」

王多魚收回了行事，抬頭看去，只看到迎面地方，天坑已現，天坑邊緣，有丹崖生青藤，有靈炁連霧橫，數彎江河縈繞匯聚，忽明忽暗，左右山頭，猿影蛟形，時隱時現，靈風撫面，隱隱可以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菩提帶著牛犇牛二已經落在了一處絕頂天峰上，牛犇看著面前天地，警惕道，「我察覺了不下三十個和我境界相差不多的傢伙，就藏在這百里範圍，而除了這些傢伙，應該還有更厲害的地仙大妖，天仙妖王，甚至可能出現太乙金仙級別的妖主，道長，你確定要在這裡立道觀嗎？」

菩提看著面前的青山模樣，手指輕輕掐算，「此地，是貧道善地福地。」

牛犇看著菩提，「道長，這裡妖怪很多。」

菩提揮袖，「妖怪多，不就說此地是福地嗎？若是妖怪都看不上的地方，這地方貧道拿來有何用？」

牛犇道，「道長你能奈何那些妖怪嗎？」

菩提笑而不語，旁側黑白光芒落下，王多魚道，「牛犇小友，菩提道友不是能不能奈何那些妖怪，而是想多久趕走那些妖怪。」

申公豹道，「菩提道友，不如放個千里傳音，讓那些識相的先滾出去，如果傳音之後，還是留在此地與你我為敵，再出手滅之。」

「善！」菩提單手揚起，手中一道法帖迎風一吹，卻化作九丈之長的巨幅，橫幅擴於天穹，金日煌煌，一道蒼老聲音，傳徹方寸山天坑一千八百里內外。

「老道菩提，雲遊至此，掐得此地與我有緣，特此布下道統，建立道觀，天坑所屬一千八百里內，有心拜於老道門下者，可登門拜之，無心拜老道門下者，三日之內，離開方寸山，若有延誤，後果自負！」

此言一出，那巨型金色橫幅猛地又長，只看到橫幅猶若晚霞一般，漂浮在天穹，那金色的巨字滾滾不絕，一眼看去就好像是一個個太陽般的字跡映入眼帘。

菩提的一聲吼后，很快的一千八百里天坑內外，俱然鬼哭神驚，狼嚎猿叫不絕於耳，天坑之下的江河之中，水浪翻天，不斷撞擊菩提所站的仙山丹峰，儼然是有惡蛟不服在興風作浪，試圖給菩提一點顏色看看。

看此情況，旁側申公豹抬手道，「我與道友一見如故，道友設立道觀，申公當幫上一幫，去吧！」

話音落下，申公豹揮手，只看到手中一道藍色雷霆衝天而起，雷霆出現的瞬間，整個天坑天穹化作黑暗，夜空下，雷霆閃電熠熠放光，赫然是一條雷霆電龍，那電龍鱗片大如車輪，白芒淬雷口，雷管貫雙瞳，雷龍俯瞰下方興風作浪的惡蛟，猛地呼嘯而下，只看到雷龍沖入了江河之中，更快惡刺啦啦電光衝天，不過是一個呼吸，數十條惡蛟浮出了水面，江河之上，血流如河，甚是駭人！

王多魚這還是頭一次看到上位仙出手打鬥，這，這特么和電視上那種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的打法完全不一樣的！

這特么根本就是狂轟濫炸，粗野無比的耕田式全覆蓋無差別轟擊！

什麼妖怪，什麼玩意，看也不看，直接滅了，從頭到尾犁地犁一遍，自然就沒妖怪了！

我靠，這簡直太殘忍了，太高效了，太下飯了。

菩提也很吃驚申公的神通，好奇道，「申公這法寶？」

申公豹笑捋鬍鬚，呵呵笑道，「吾曾經修行於玉虛宮聖人門下，下山之時，聖人召見我與師兄姜子牙，拿出兩鞭，這兩鞭是曾經天地第一道雷霆擊中地面枯藤而形成的雷藤，后聖人把這雷藤製作成了兩條鞭子，一名雷公，一名打神，雷公之威可赦群妖，降萬靈，打神之威能管胸中五氣頭頂三花，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我當時功法道行高，就取了這雷公鞭，我那師兄就取了打神鞭，如今十萬年以過，玉虛宮已關，倒是這雷公鞭的威能，一絲一毫都沒有退去！還是如當初一般厲害。」

牛犇聽著申公豹話語，看著那天上百丈雷龍左右竄滅，無數道的爆炸聲響徹里，那些個山頭妖怪一個個慘叫不絕，紛紛濤一樣的朝外跑去。

牛犇突兀覺得，自己是不是拜錯師了，明明申公豹要比自己家老道士厲害啊！

老道士吆喝那麼一嗓子，屁用沒有。

人家申公直接丟個雷公鞭，整個方寸山禁區的妖怪嚇得是屁滾尿流朝外跑。

這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麽！

就在一行人看那雷公鞭逞凶威，滅群妖的興頭，只看到方寸山天坑中心，一道濃郁的黑氣衝天而起，黑色濃氣化作一座山嶽之形，那山嶽橫在天坑正中心，居然和頭頂呼嘯而下的雷龍轟在了一起。

隨後，天空中烏雲猛地凝聚，那雷龍居然縮小了一些，而黑氣凝聚的山嶽動也不動，一個蒼老婆婆聲音傳出，「好一個此地與我有緣，好一個傳下道統道觀，勿那老道！敢來方寸山放肆，可曾聽過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

來了！

牛犇牛眼瞪大了，低聲道，「我之前就說了黑山老妖在這的，不該來的，這下好了，和黑山老妖撞上了……」

菩提看了一眼牛犇，不滿意道，「慌什麼慌，為師還沒出手呢，你有什麼可慌亂的？」

「不是！師傅別打我！」牛犇試著解釋道，「我，我這是生理反應，我平常遊歷的時候遇到大妖怪都跑遠遠的，生怕被他們不小心踩死，這種上門挑釁還是頭一次，師傅您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一側的王多魚笑了起來，「這黑山老妖有些意思，和申公的雷公鞭對轟不落下風，既然如此，本居士就來會一會這位黑山老妖。」

菩提，申公笑道，「居士，請了！」

王多魚踩著雲朵，慢悠悠的朝著那天坑中心，七江八河匯流的黑山老妖府邸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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