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慢慢玩
申真胥冷哼了一聲,便是直接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他其實很想出言嘲諷幾句,但是奈何他和柯傑的語言不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林楓那般精通萬國語言,而且比賽也規定了禁止言語,所以他也就只好擺出一副臭臉。
如果臭臉能夠贏下對弈的話,相信這個申真胥早就拿下很多比賽的勝利,只可惜柯傑對於他的臭臉完全不在乎,只當是一個跳樑小丑在表演馬戲罷了。
而申真胥也是絲毫不客氣,不打算給柯傑留任何的餘地,直接就是執黑先行起來。
本來誰執黑誰先下,大賽是有詳細的規則的,但是申真胥便如李市石一般無恥,直接不走程序,毫無理由地直接搶下了先發權。
只要經過對手的同意,其實這樣做也是被允許的,雖然執黑先行的一方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優勢,但是也有一些棋手擅長執白,所以大賽也沒有說一定要按照死程序走。
故而申真胥才敢如此無恥地執黑先行,只是他都沒有事先得到柯傑的認可,便擅自為之,著實是夠自大的。
柯傑也不計較,林楓曾經教導過他,無論是先行還是後下,其實都沒有所謂,真正棋力強勁的棋手,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心境豁然通達,是柯傑在林楓那裡學到的最重要的一個技能,也是崇高棋道一個最基本的心理素質要求,顯然柯傑已經做到了,所以面對申真胥的無禮舉動,他也沒所謂。
反正這場對弈的勝負,可不會因為他執黑先行,便會發生改變。
柯傑很是淡定,也不與申真胥爭論什麼,直接就是拈起一枚白子,落了下去。
如此超然的氣度,儼然已經有了七八分林楓之前的模樣,這更加讓申真胥無比氣憤,眼前這個華夏的小子,讓他想起了林楓,而一想到林楓,便會讓他想起那幾場敗北,頓時他的心情便變得無比糟糕。
此時此刻,他早就將柯傑當做了林楓的弱化版,想要好好教訓一番,這樣的話他的心魔也可以消除掉不少。
既然打不過林楓,那就打敗林楓的徒弟,這也未嘗不是一種雪恥的好辦法。
很快,申真胥便是將他在李市石手下學到的各種兇猛棋招全都拿了出來,使盡渾身解數想要一舉拿下柯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市石的那些棋招,早就被林楓作為反面教材講解過好幾遍,柯傑作為學棋最刻苦努力的棋手,自然完全不吃申真胥這一套,直接就是將他的攻勢消弭於無形。
而且因為林楓為他講解了一些關於申真胥的東西,柯傑更是知道如何針對這個自大無知的傢伙,此時柯傑不發起進攻,不過是在拿申真胥試招罷了。
申真胥也是越下越心驚,他發現他這個華夏對手還真的不簡單,很多他的殺招都是完美無形化解掉了,即便他拿出了屬於自己的棋招套路,柯傑也是完全不中計。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申真胥委實有點難受,如果不是直到現在柯傑都沒有組織起有效的進攻,估計他都要懷疑此時跟他下棋的是不是林楓本人了。
申真胥只當柯傑是林楓教導出來的,有著跟林楓相像的下棋風格也是正常,當即也沒有多想,繼續開始對弈下去......
申真胥和柯傑的對弈可以說異常的精彩,雖然不至於殺得有來有回,但是最起碼在申真胥的一波波進攻之下,柯傑都完美地防守了下來。
這樣的對弈才有意思,也讓越來越多的觀賽者關注起這場新星之間的爭鬥。
而第一號對弈棋室的比賽,就完全沒意思了,但是也著實出乎眾人的意料。
本來以林楓的棋力,怎麼都應該將那個島國職業棋手逼上絕路了,可是兩人卻是殺得有來有回,互相攻守趨勢,看得那些觀賽的人群一愣一愣的。
「林楓這是在幹什麼?放水嗎?可是也不太像啊,怎麼這局下得這麼慢,不溫不火的,不像林楓的棋路啊。」
「是啊,怎麼說林楓都應該是碾壓對面的啊,怎麼兩人下得有來有回的,這就沒意思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犯賤啊,林楓下得太猛把我們的人全都擊敗了我們哀嚎,現在林楓下得慢了我們卻不習慣了,真的是犯賤啊。」
「這不是犯賤,這是林楓在羞辱我們,他這樣的下棋方式,擺明了就是不把我們的棋手放在眼裡,在那裡消磨時間罷了。」
「你還真別說,林楓還真有那種消磨時間的跡象,可惡啊,偏偏我們的棋手還不得不全力應對,他這樣做真的是太侮辱人了。」
一眾島國圍棋界之人義憤填膺的樣子,他們不相信林楓會這麼弱,居然跟他們的棋手下得難解難分。
他們將林楓這樣的舉動當做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畢竟以林楓的棋力,明明可以輕鬆獲勝的局面,卻是下得這樣不溫不火,不是戲耍他們消磨時間又是什麼。
而林楓也確實如他們所說的一般,是在消磨時間,因為贏得太快沒意思啊,等一下出去他又要傻坐乾等好久,倒不如跟眼前這個島國的職業棋手慢慢下,喂著他棋,完全不急於分出勝負。
對於林楓來說,這樣的圍棋大賽實在是沒有什麼難度,更別說是跟這種水平不是頂尖的職業棋手了,對林楓來說要對付他們實在太容易了。
所以林楓乾脆就是消磨起了時間來,只是他也沒有想到,這放水給島國的職業棋手,居然也能遭到一眾島國圍棋界之人的嫌棄。
就好像林楓不趕緊速戰速決將這個島國職業棋手擊敗就是侮辱他們看不起他們一樣,林楓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有這麼犯賤的需求。
當然,林楓肯定是不會「屈服」的,他繼續吊著對面的島國職業棋手玩著,完全沒有想早點結束的樣子。
也就只有林楓這樣變態的神級棋手,才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完全把一個職業級的棋手玩弄於股掌之間,偏偏對方還不得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