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破而後立！

青冥劍雖然貫穿了大鐵鎚，但也被大鐵鎚消減了劍刃之上的力度，所以這一戰，乃是高漸離敗了。

蓋聶轉頭看向山崖之上的青冥劍，眸子閃過一抹失望，畢竟對於他而言，劍聖的劍，是不能斷的。

「閣下劍法出神入化，高漸離甘拜下風。」

高漸離不得不佩服蓋聶的劍法，因為他最後那一招百步飛劍，實在不是高漸離此刻所能抵擋的。

這一點，高漸離心知肚明。

然而蓋聶卻並未回他，只是看著山崖之上的斷刃良久，而後才緩緩道，「他們進來了，你們走吧。」

他為何要先進城？

為的便是讓墨家弟子盡數快速撤離，不要被秦軍所獵殺。

盜跖看了蓋聶一眼，問到，「你不是來殺我們的嗎？」

「若是如此，剛才那一劍就已經殺了你們。」蓋聶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三個人，一股渾然天成的傲氣隨之鋪卷開來。

剛才他並未用全力。

「什麼！」

盜跖對剛才那一劍仍是心有餘悸，此時再聽到蓋聶說自己並未用全力，一時間震駭連連。

剛才他拚死用大鐵鎚阻擋了一下青冥劍，若不是如此，高漸離能不能在那剎那間揮出手中的水寒劍還很難說，即便揮出了，能不能擊斷甚至擋住青冥劍更是難說。

而此時蓋聶卻告訴他們，他並未用全力。

換句話說，如果蓋聶用全力，剛才他們兩人誰也活不了。

「為什麼？」高漸離的目光顯得異常疑惑，他並不知道蓋聶為什麼要手下留情。

他是秦王的人，此次秦軍進攻機關城，他既然為先鋒，那自然是要將機關城內所有人都趕盡殺絕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手下留情，反倒讓自己走？

盜跖與大鐵鎚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蓋聶，完全看不懂蓋聶此時此刻的做法。

只見蓋聶抬腳躍向山崖，而後伸手從山崖上將斷掉的青冥劍拔起，雙腳輕輕的在山崖上一點，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秦王一統天下的霸業不是你們所能阻擋的，倘若你們仍舊不肯罷休，下一次見面便不再是斷劍。」

蓋聶說完，轉身消失在機關城的山谷之中。

高漸離看了看盜跖與大鐵鎚，最後三人轉頭朝著西山口走去。

「他什麼意思？」盜跖還是不太明白，蓋聶這算是在威脅自己嗎？

那他可不怕。

打不過還不能跑么？

盜跖打死都不相信蓋聶能追得上他。

大鐵鎚卻白了他一眼，「你倒有輕功。」

大鐵鎚雖然身負巨力，但輕功內力卻只是一般，比之高漸離不知差了多少。

這時，高漸離淡淡道，「看來秦國內部並不是我們所看見的這般銅牆鐵壁。」

「你又是什麼意思？」

盜跖聞聲一愣，差點沒將後面的大鐵鎚給絆倒。

高漸離搖了搖頭，只朝身後的南山口鬼道入口看了一眼，而後便不再多言。

今日蓋聶所表現出來的不只是對秦王的效忠，還有對諸子百家的同情與憐憫。

高漸離知道，其實蓋聶也不願諸子百家被秦王合併成一家。

蓋聶入截教沒有？

並沒有。

也就是說，蓋聶對秦王其實是有異心的，只是此時尚不知曉蓋聶跟隨秦王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放自己離開，足以說明蓋聶並不是百分百效忠秦王，而只要他不是百分百效忠秦王，那蓋聶就有可能被諸子百家所拉攏。

三人行到西山口的出口處，尚未進入密道，便聽到密道之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後便看到幾個墨家弟子從密道之中慌亂不堪的跑了出來。

「發生了何事？！」高漸離見狀一驚，急忙問到。

那幾個墨家弟子見高漸離就在入口，連忙拜倒，「出口已經被秦軍圍住了！」

「什麼！」盜跖與大鐵鎚幾乎同時驚叫了一聲。

西山出口也被秦軍圍住了？

這...

高漸離雙眉緊皺，看著墨家弟子道，「讓他們趕快回來，啟動所有機關，準備迎敵！」

逃不掉，只能硬拼了。

高漸離原本還想保存有生力量以圖東山再起，但此刻看來，秦軍似乎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徑直將他們最後的後路也給堵住了。

東山口與北山口都是通往秦國方向，他們即便逃出去也會被秦軍追殺，墨家弟子如何能與秦軍鐵騎相抗衡？

當初選擇西山口逃離便是因為只有這條道才能徹底甩開秦軍，可是現如今看來，他們已經無處可逃。

墨家弟子奉命去了。

盜跖看著高漸離道，「真的要硬拼嗎？」

他不是怕，而是擔心機關城會在這場硬拼之中毀於一旦。

若是機關城內沒有人，秦軍進來頂多也就是收刮一空然後走人。然而此時墨家弟子卻不得不與秦軍在這機關城內與秦軍進行大規模交戰，而到那時，機關城便真的是銅牆鐵壁也擋不住如此戰火。

「破而後立，不破如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