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教學相長

沈衣望著那片白皙勝雪的肌膚，一時竟有些恍神。

「起了疹子沒？」樓時彧等得有些不耐煩，也不想跟一個男人靠得如此之近，不由皺了眉頭，出聲詢問。

「沒有，很正常。」沈衣退後兩步，神色恢復如常。

「那說明什麼？」樓時彧隱隱約約猜到了沈衣的目的，噘著嘴追問他。

沈衣含笑看著面前的女孩，推了推那副無框的平光眼鏡，「不如您自己思考一下，這說明了什麼。」

「你不是以老師自居嗎？就不能教教我這蠢笨的學生？」樓時彧懶得跟他解釋一堆，寧願聽他分析。方才沈衣對小說人物的分析已證明了他的口才遠勝她十倍，不像她，筆頭功夫還行，口頭表達出來就沒什麼吸引力了。

「教學相長，你對自己的身體更了解才對。」沈衣不被她蠱惑，依然要她親口分析自己的問題。

「之前你把手放到我的手背上，是因為我意識到了你在碰我，所以幾分鐘內就起了蕁麻疹；剛才你碰觸我肩膀的時候，我在聽你的理論分析，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我意識到的時候，你已經把手拿開了，所以沒起蕁麻疹。」樓時彧說著繞口令一樣的話，間中忍不住喘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我會起蕁麻疹甚至休克過去，都是因為我意識到了有男人在碰我。病因是我的自我暗示？」

「真是聰明的學生。」沈衣鼓了鼓掌，對她滿是欣賞地點了點頭，「領悟力很高啊。」

「哼，你只是想說我自作自受，自討苦吃吧！」樓時彧神情冷淡，心底對於沈衣的判斷力和行動力卻是異常驚訝的。這個男人，破解了一年來無人知曉的病因，僅在短短三天內。

「大小姐能告訴我，為什麼會對自己作下如此的心理暗示嗎？」沈衣並不理會她的挖苦和嘲諷，只想進一步解決問題。

「如果我知道，還需要你做什麼？」樓時彧笑得假假的，故意用剛才沈衣講的話回擊他，「我們樓家也不是錢太多了沒地方花，請你這位年薪1億美金的執事來，就是要你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呀。」

「既然大小姐不肯減少與我相處的時間，那我就再努力一下，明天繼續新的PLAY吧。」沈衣狀似無奈地攤攤手，說得好像多委屈似的。

樓時彧被他氣得不輕。雖然她是病人，他是號稱來治病的，但這種優越感是怎麼回事？他可是執事哎，那種在英國必須全心全意為主人服務的精神，在他身上是一點都看不見！

樓時彧真後悔那天鬼迷心竅選了他，明明有更具服務精神的施不凡在，為何她的眼裡只看得到他一人呢！

「大小姐。」

莫姨的聲音傳了過來，樓時彧往前走了兩步，高聲應著：「我在這。」

莫姨穿行過來，見著沈衣，愣了一下，隨即又低下頭去，向樓時彧稟報：「老爺說他過兩天就來，讓我先通知您一聲。」

樓時彧愣了一下，按捺不住略帶興奮的語氣：「好的，我知道了。」

「老爺……是大小姐的父親？」沈衣打量著樓時彧略染粉色的臉，如斯猜測著。

「也是你真正的僱主。」樓時彧面對沈衣，又恢復了冷然的神色。

「你似乎……並不討厭你的父親。」沈衣發現自己的說法令樓時彧不悅，立刻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也是一個男人。」

「他是我的父親，也是我最尊敬的人。這和他是男是女並沒有任何聯繫。」

樓時彧轉身離開，徒留沈衣在她身後皺眉思量起來。大小姐的病情，似乎隱藏著頗為複雜的內情，一時半會兒還真研究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