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驚聞婚訊
聽到錢旭兒將自己和姓鮑的相提並論，甚至言語里還有自己都不如姓鮑的意思，沈贏氣得雙拳緊握，雙目冒火地瞪著她，卻又無法真的下手去傷害她。
錢旭兒不服輸地跟他對視。比誰的眼睛大嗎？她又不會輸！
沈贏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而去。
他不想在這麼激動的情況下做出讓自己後悔的舉動，不管怎麼說，剛才都是自己的行為過於孟浪，才會讓錢旭兒說出類似於絕交的話，但是她的堅決真的深深地刺痛了他，讓他意識到這個見了幾次面的女孩子並不像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女人一樣，只要給到一定的利益，就會圍著他轉，不會輕易離去。
錢旭兒本以為他還要纏著自己問個清楚明白，見他如此乾脆利落地走開，反而有些怔住了。回想起之前她對男人說的話，的確是重了。至少，他跟那個只知道騷擾自己的鮑明是不一樣的。不過，奪吻之仇，她也是不會輕易忘懷的。
回到自己和室友曲凈一同租住的小屋，錢旭兒忍不住把課堂前發生的事跟曲凈說了一遍，然後鼓起腮幫問她：「你說那人是不是特別討厭？不經別人同意就隨便親人。」
曲凈笑了起來：「他不是兩次都說情不自禁嗎？也許他是真的喜歡你呢。」
「不、不可能的！他比我大好幾歲呢。」錢旭兒紅了臉，猛地搖頭。
「男人比女人大幾歲不是很正常嗎？至少不像那個鮑明比你大上二三十歲吧。」曲凈摸了摸她的臉，取笑她，「你是怎麼想的？我看你一說到他就粉臉含羞，真不喜歡？」
「誰、誰粉臉含羞了？我就是覺得男人特別粗魯，連接吻的時候氣息都很粗重。」回憶起那個男人將自己按在牆壁前親吻的模樣，錢旭兒跺著腳，恨恨地抱怨起來。
「你、你不會是第一次接吻吧？」曲凈這回才是真的驚訝了，指著錢旭兒問道，「你都二十多歲了，居然沒接過吻？」
錢旭兒覺得自己真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支支吾吾地答：「之前我爸媽明確說大學里不能談戀愛，而且我個人也對漫畫里的那種感情比較憧憬……」
「所以你才被耽誤到了現在啊？」曲凈嘖嘖兩聲，打量著這位堪稱稀有的美女，「那你那方面的經驗肯定也沒有咯？」
錢旭兒捂臉，忸怩地點點頭：「沒有。」
「你這樣清純，怪不得那個男人也對你沒轍了。」曲凈微微一笑，給室友出起了主意，「要是他之後還來糾纏你，說明他心裡是有你的。如果他就這樣對你放手，那你也不要想著他了。」
錢旭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於戀愛她的經驗約等於零。只是，旁觀了不少人的愛情，她也曾幻想過自己戀愛的時候會是如何的光景。
只是，隨便她怎麼幻想，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初吻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本來還有些好感的對象奪走。這讓她真的很生氣，可是聽見那個男人兩次說他是情不自禁，她的心裡某個角落卻又有一點原諒他的意思。
她不由嘲笑自己，女孩子真的很容易心軟，知道對方並非故意耍流氓，她就為他找借口想要原諒他。
思緒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她接起來，發現是樓時彧打來的，心情變好了一些：「彧彧，你直接跟我打電話的情況不多啊，有什麼好事嗎？」
「我要結婚了。」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但錢旭兒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你是跟誰——」錢旭兒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那頭的樓時彧笑了起來：「你也猜到了？是跟吳凝言，不是沈勝。」
錢旭兒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不著邊際地聊了幾句，說好了婚禮那天錢旭兒要去鹿鳴市參加的事，就掛了電話。
錢旭兒坐在床頭，回憶起一年多前她初見沈衣的時候，也曾被那個少年氣質的男人迷住了雙眼，可是那人眼裡只有樓時彧，她便很快地退縮了。
可現在——彧彧要嫁人了，新郎卻不是他。那兩人跨越了千種困難，卻還是沒在一起。這就是愛情的苦澀之處嗎？
錢旭兒撫著自己的唇，苦笑起來。連彧彧那樣什麼都有的天之驕女都無法在愛情路上如願，她這樣什麼都不懂的女孩會收穫真正的愛情么？
她還是如往常一樣地去上色彩學的課，只是再也不會坐在那個男人身邊了。
就算沈贏趕過來坐到她旁邊，她也會冷著臉站起來重新找個位子。
三次之後，那個男人似乎不耐煩了，直接在她下課的路上堵住了她。
「我現在忙著收購事宜，沒空跟你玩躲貓貓的遊戲。」沈贏看她扭頭又要走，伸出猿臂攔住了她，眉間隱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我不想跟你說話，請你讓開。」錢旭兒自從接了樓時彧的電話之後，對愛情這回事更慎重了，儘管曲凈說那個男人還來找她就說明心裡有她，可她覺得心裡有她是不夠的，他們倆身份不同，所處的世界也不同，還是趁早斷了的好。
「為了一個吻，你到底要糾結到幾時？」沈贏更生氣了，卻又放不開她，「不然我讓你吻回來？」
「你！」錢旭兒被他氣得不輕，小臉通紅，「不要臉。」
「鮑明這些天有沒有來找過你？」沈贏知道她還在上油畫課，不可能跟鮑明就這樣毫無交集。
「沒有。」錢旭兒說了謊，其實鮑明還是經常發消息給她，只是沒有用她好友的事情要挾她了，她也就無視之。
「真的沒有？」沈贏擔心她在逞強。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錢旭兒扭頭就要走，卻被他緊緊地拉住了手。
他感受著掌心的柔軟，不明白自己對她為何就是放不下，幾天都沒有碰觸到她，就難受得心痒痒。
「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理我？」這些日子他忙著收購容家的產業，卻還要為錢旭兒的事情煩心，更睡不好了，整個人都顯得煩躁起來。
「這輩子結束都不要理你。」錢旭兒說著氣話，卻也有一半認真的意思。
「你是不是有了別的男人？」聽到她說得如此決絕，沈贏的心中突然浮上這個答案，讓他雙眉緊皺，怒火都要上來了。
「你胡說什麼。」錢旭兒聞言抬頭看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見著她這純天然的反應，沈贏才算安了心：「告訴你，不許跟別的男生走太近。」
錢旭兒失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旭兒，你別惹我。」他眼眸深幽地盯著她，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你、你威脅我？」錢旭兒知道他有一定的勢力，這兩天她查過沈家的新聞，也因此不想再跟這個危險的男人繼續糾纏下去。
「我不用威脅你，只要威脅想靠近你的男人就行了。」他冷冷一笑，睥睨間全是不屑一顧的氣勢。
錢旭兒望著這個莫名開始管制她的男人，深深地意識到自己或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她轉了轉眼珠，學著曾經看到過的電視劇里的壞女人的口吻：「你說我對那個吻念念不忘？其實忘不掉的人是你吧。」
「什麼意思？」像是被她說中了痛處，沈贏斂了氣勢，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像我這樣讓人覺得沉重的女人，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就會很愛很愛，愛到不願意看到他移情別戀，甚至性命相逼，你有這個覺悟跟我繼續這樣相處下去嗎？」錢旭兒挑釁地瞅著他，存心要把他嚇跑。
沈贏真的被她說懵了。如果跟她相處下去，或許就真的要走向婚姻，他有這個覺悟嗎？連繼母的死因都無法告知弟弟的他，真的有這個覺悟去承擔另一個女人的人生？
錢旭兒看著他怔住的模樣，嗤笑了一聲，瀟洒離開了。
他望著錢旭兒的背影，頭一次對自己的感情感到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