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星河歸一

第46章 星河歸一

鍾韻瑤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不甘而無奈地接受著死亡的降臨。

然而就在她閉上雙眼之後、周身血液即將被吞噬完畢之時,其腦海空間之中驟然浮出了一把三尺血色瑤琴。

血瑤懸浮於其腦海之虛而不斷掙扎,似是被一道紫金電芒給牢牢鎖住了身體。

彌留之際的鐘韻瑤不禁一陣深深詫異且又百感交集。腦海之中從未出過這種畫面。這把血色瑤琴似曾相識,看到它,心中有著莫名的難過和感傷,似乎將自己帶到了另一個時間和空間,感受著一段不同尋常的經歷和痛苦。而這種痛苦又似乎是真實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且與某個人有關,卻又想不起那個人是誰,只覺似曾深深賴之、愛之,又似恨之入骨,似是千年的期盼能與之再見一面,又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以報粉身碎骨之仇。

鍾韻瑤一念神思深入自己的腦海空間,不知此時此刻自己為何如此愛恨糾纏,一切說不清也道不明。她知道這一切因那三尺血瑤而起,只是血瑤所經歷的那些悲苦,自己為什麼會感到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且不像是幻覺?

鍾韻瑤和血瑤之間似早已心靈相通。

鍾韻瑤感受到此刻血瑤被束縛的痛苦和恨怒及無奈。血瑤亦似乎察覺到了鍾韻瑤此刻已是命在須臾。不知不覺間二者都在拚命地掙扎,都想著能解脫對方的困境。

與此同時,紫霄宮中的鴻鈞老祖於閉目吐納之中感應到了雲華山之事。輕輕睜開雙眼,只手彈出一道紫金指芒。迅速直入鍾韻瑤腦海那一念神思之中,也解開了那血瑤被束縛的萬分之一的法力。

是時於現實中被那血球吞噬血液而不斷顫抖的鐘韻瑤乍然想起了自己是誰,明白了血瑤和自己的關係。

也想到了曾經做的那個奇怪的夢,知道那第五個老者就是自己心中所念之人,其狠心摔碎的那把瑤琴就是腦海之虛的這把血瑤。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做?為什麼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我的痛?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狠心對待我?為什麼?為什麼???啊!!!!!!!」想起了前世的種種,想起了被心愛的人狠心拋棄而魂飛魄散。那種對俞伯牙的怨恨使之憤怒無極,一聲狂嘯。

即便鴻鈞老祖只解開了血瑤萬分之一的法力,但也足以恢復鍾韻瑤所有的傷勢,更足以使其這一聲狂嘯之真氣波動將申茂等人催至百里之外。

「啊!!!啊!!!啊!!!!」發出凄厲至極的慘叫。

那巨大的噬血血球亦被震得支離破碎。

解封記憶的鐘韻瑤則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而是一直深陷於對俞伯牙的恨怒之中。

「千年前你狠心讓我灰飛煙滅,千年之後你又為何會在那荒山小屋中救下我?你為何不讓我再死一次?我又為何會想起你,讓自己如此痛苦?……我恨你!我恨你!!俞伯牙你在哪?你到底躲在哪?你給我出來!出來!出來!!!……啊!!!!!!!!」雙眸散發出萬道血芒,雙手撐開於颶風之中仰天怒嘯。

其渾然之波,上直撼凌霄,驚得玉帝等人一臉惶懼一陣不知所以;下震徹整個雲華山,使之全面坍塌且死傷無數。

這一幕看得百里之外躲於雲虛的申茂等人一陣震撼且驚恐而顫抖不已。

「魔……魔……魔鬼……她是魔鬼……是魔鬼……」申茂唯有如此認為。

「我……雲……華山……完了……完了………………」令空子不禁大哭起來。

隨即申茂亦跟著哭了起來。

然而廣平雖懼卻也還有一戰之勇氣:「這……太……可怕了!唯有召集餘下眾人及所有弟子與之決一死戰!」

「這妖女一人一劍剷平了我雲華山,如此氣勢,受傷弟子再戰不過徒增亡死耳……」令空子卻不敢附和。

「就這樣束手待死?」

「這……」

「請降了吧!!!」申茂大哭之後,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掌門不可!」

「不可啊!」廣平和令空子卻皆不贊成。

「衛教既不贊成再戰,為何又反對請降?難不成還有它法?」

「聯合玉金、天龍二派,或有勝算……」

「二派肯為我等與強者為敵?」

「掌門錯矣!不是為我等,而是為了他們自己!雲華山派與百鳴山派若合為一體則勢力滔天,他們焉能不懼?豈能坐視我雲華山派被吞併?…………」

「就依衛教,再與這魔女搏一把……」

……………………

申茂最終採取了令空子的建議,與玉金山派和天龍山派聯手對敵。

三人於雲霄之中運轉真氣自我治療。而後悄悄退走,找到神將靖野與眾人及餘下弟子於雲華山廢墟之中集合,再由令空子前往玉金山和天龍山進行遊說。

此刻的鐘韻瑤仍在虛空之中怒嘯長天,如瘋如魔,其凌厲的眼眸之中充滿了吞噬天地之勢。

而鴻鈞老祖見鍾韻瑤已無危險,則立即於紫霄宮只手彈出一道紫芒。隨即閉目、吐納。

紫芒迅速穿破虛空以光速直達鍾韻瑤之腦海。一番紫電之後,那血瑤被解開的那一絲法力又被重新封印,同時鐘韻瑤剛剛的那段記憶也被徹底抹殺了。

鍾韻瑤恢復了常態,一陣不知所以。只覺得自己剛剛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死亡的降臨,至於為什麼還活得好好的且精力充沛至極,則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玄鑒等人則早已返回了百鳴山。

此刻正在承受著戰將百闔的責備和怒火。

「你等如此貪生怕死如何振興我派?掌門雖毀了我派根基,但老子絕無恨意,老子敬佩掌門是個真英雄,老子誓死追隨、誓死效忠!你等丟下掌門一人孤身作戰,掌門如何能戰過?假若掌門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子必活剮了你們仨!膽小鼠輩………………」絲毫不念及玄鑒前掌門人的身份,更不念及三人於紫雲嶺上空為其求情之恩。

玄鑒等人被罵得一陣狗血淋頭,低首不語,無可奈何。

「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隨老子一道過去營救掌門…………」言罷便帶著重傷,領著玄鑒三人橫渡虛空,直逼雲華山而去。

此刻的雲華山派正進入高度戒備狀態,並時時關注著其上空鐘韻瑤的動態,在衛教令空子遊說歸來之前絕不輕舉妄動。

鍾韻瑤則於雲華之虛急待著玄鑒等人的到來。因為她並不知道銀暮川在哪,更不知曉香龍洞在銀暮川之何處,唯有由玄鑒等人帶路才能更快地到達。同時也在擔憂著玄鑒等人的安危,雖然性格變了些,但骨子裡還是原來那個講義氣的小姑娘,只不過她的仁和義比起之前成熟了些罷了。至於對雲華山派的態度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時至次日卯尾辰初,雲華山衛教令空子終於通過艱難的遊說而成功地與玉金山和天龍山二派達成了聯手抗敵之勢。

令空子引領二派掌門及眾強者浩浩蕩蕩直達雲華山之虛空。

不多時雲華山眾人便看到了諸強之身影。

申茂於廢墟之上興奮不已,即刻率領神將、神都等人前往虛間迎接。

到達虛間后隨即招呼盟友:「寒掌門、項掌門及諸位兄弟,別來無恙啊……」

「申掌門,別繞彎子了,我之所以與你聯手對付妖女,是因為你的衛教已答應了我事成之後紫雲嶺歸於我天龍山派所有……」

「這……寒掌門……」

「怎麼?不願意?如此我派即刻撤走……」

「不!我……同意……」

「還有我,申掌門!待斬了妖女后,你派要將『追雲峰』划於我玉金山版圖之內,並補償我派在這場戰鬥中所有的損失,這也是衛教大人答應我派與你聯合的條件!」

「這……那追雲峰可是我派固有領土啊!項掌門……」

「怎麼?不願意?你看看你雲華山主峰都成了什麼樣子?一片廢墟,配擁有追雲峰嗎?你若不答應,我這便走……」

「不不……我……我……答應!只要能除了這妖女,什麼都可以說!」

「這才像話……」

……………………

神將神都等人聽罷看罷這些所謂盟友的嘴臉時,一陣憤怒不已,幾次欲出手教訓,但皆被申茂強勢逼退。

十丈之外的鐘韻瑤見此形勢則無懼無畏,心中默念道:「你若犯我,斬了便是!」

恰在此時,百闔等人趕到了雲華之虛。

「掌門!!!」於遠處大喊道。

而玄鑒三人看到鍾韻瑤和雲華山之景時則一派大震撼。

「這……」

「雲華山沒……沒了???」

「不可思議!……」

……

當百闔注意到雲華之景時:「哈哈哈哈哈哈……我派掌門果真天神也!毫髮無傷而毀百鳴、雲華二派!老子現在相信了掌門人真乃未來神川之主啊!哈哈哈哈哈哈……………………」

鍾韻瑤看到百闔等人,隨即橫渡過去。

「你怎麼來了?你傷好了?」

「掌門,老……末將見此情形,精神抖擻,哪裡還有什麼傷?今日必陪著掌門殺個痛快,哈哈哈哈哈哈……」

「好!果然是條漢子……」轉而謂道玄鑒等人:「你們仨到哪裡去了?我欲急救霄苑哥哥,你等為何拖延至此?」

「這……」

「掌門,我……我們……」

「我們回……」

……一陣不知云何,看到雲華山之景后的他們對鍾韻瑤的畏懼則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然而正當三人不知言語之時,百闔卻挺身而出。

「掌門,他們回百鳴山找末將過來幫忙,以助掌門一臂之力啊!……」雖於百鳴山內一陣痛責玄鑒等人,但還是念及昔日主僕之情和同僚之誼的。

「對對對,就是……」

「我們怕打不過,怕掌門受傷,所以才回去將養傷中的戰將給請了過來……」

……

百闔聽罷,一陣鄙夷不已,默念道:「沒想到這天底下竟有如此皮厚之人……」

然而鍾韻瑤卻信以為真:「謝了!你們以後若想搬救兵,先知會我一聲,免得我擔心!我們趕緊去銀暮川吧!前面那些人若敢阻擋,殺無赦!!!」

「諾!!!」蒙大赦而感激涕零。

隨即鍾韻瑤五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銀暮川方向狂奔而去。

不多時便行至三派聯盟之處。

「爾等讓開!!!」鍾韻瑤霸氣而道。

「嗯???」

「好野的女娃!……」

「拉回去做小……」

「謂,小姑娘,過來一起聊聊……」

「哈哈哈哈哈哈……」

「怒了,你看她還……還生氣了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啊,她要出招了!謂,小妹妹,先劈哥哥我哈哈哈哈哈哈……」

「小姑娘跟哥走吧,哥會讓你很舒服的……」

「哈哈哈哈哈哈…………」

……

「哼!穿著一身破爛,還如此囂張……」

「如此瘦小的身板,真不敢相信她是怎麼毀了雲華山的……」

「我看是雲華山太垃圾了……」

「你竟敢辱我雲華山……」

「怎麼?輸給一個娃娃,不服氣?」

「你…!」

…………………

「啊!!!!!!!!」不等諸強嘰歪完,鍾韻瑤便驟然持劍橫中一劈。

頓時一劍寒光直斷虛空千丈雲層,劍氣瞬間交結成巨大靈團而籠罩一方虛間。

靈團籠罩之內不斷散發出紫金電雷,轟鳴不斷。

此外在鍾韻瑤猛然一劍橫劈之時,幾個正處於劍芒之心的強者皆被其強大靈波頓時衝擊得灰飛煙滅,來不及發出慘叫。

而此刻正處於靈團覆蓋之內的眾人又被其紫金閃電雷鳴而閃擊轟炸不斷,域內一陣慘叫不已,惶恐無極。

除非鍾韻瑤主動放下龍隱劍,否則這種攻勢將無限期持續下去而無可抵擋,直至所有人灰飛煙滅為止。

然而域內絕不乏修為高深之輩。

天龍山掌門『寒葉『及其大司神『寧清子』、大主兵『丁卯』與玉金山上令『橫岳』和主將『飛田』及雲華山神將神都等人於電擊雷炸之中強忍著激烈攻勢,而坐成間隔距離之圓形,再各自運轉真氣護罩周身。一陣真氣運轉之後各自周身形成一道強烈真氣團,隨即每人手中同時彈出一指與其重傷下之功力相符合的淺金靈芒於圓形的中心且連成一線。緊接著各自不斷輸出真氣於中心靈芒之中。隨著各方真氣的不斷灌輸,中心靈芒則不斷增長且自轉不已,其色亦慢慢由淺金轉化為了純金,最終形成了一強大純金雲團。在純金雲團自轉的同時,寒葉等人的身體亦連成一線且開始轉動。其速度由慢至快,漸漸快到不可思議,最終混入雲團之內。身身合一、靈靈合一,頓時真氣浩蕩、精芒四射且瘋狂自轉。待自轉到一定程度時,終發出了最強大的攻擊和毀滅的力量。

「轟!!!!!!!!!」

「啊!!!!!!!!!!」

一聲爆破,龍隱劍之巨大靈團覆蓋區頓時全面瓦解。

一些修為相對較下之人於魂飛魄散之前凄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三派活著的人與鍾韻瑤五人同時吐血倒飛而去遠。

玄鑒和應運子傷情嚴重而命在須臾;寒葉等人自純金雲團之內分離開來亦倒於虛間且滾爬不停,受傷不輕。

可以說兩敗俱傷。

「這是……什麼劍……法?我……等聯……手破之……竟自傷……至此……」天龍山掌門人寒葉不禁深深震撼及恐懼。

「現在……知道……我雲華山……是如何被……那……妖女給毀了的吧!還……敢嘲……笑……我們嗎?還要……紫雲嶺嗎?」廣平此刻心中仍糾結於寒葉初來時的羞辱。

「這……」

………………

鍾韻瑤雖吐血倒飛而落於雲床,但其體內有著多方護體,雖傷但不至於嚴重。百闔和催道有著相對高深的修為,仍可勉強支撐一時。

然而三派聯盟活下來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寒葉等人迅速打坐、運氣而吐納一陣。

待各自傷勢恢復半成之後,則重新振作起來。

寒葉率先祭出了其最強法寶~「火靈塔」。因為自身法力被削弱,是以隨即召喚天龍山派餘下強者共同開啟。

開啟后的火靈塔靈氣泱泱,渾芒閃爍,其內則有著百味真火,熊熊燃燒,百里之內俱感熾熱無比。

火靈塔被開啟之後,寒葉等天龍山派諸強隨即將各自氣海丹田之真氣合為一體,以強大真氣團催動火靈塔朝向遠處的鐘韻瑤等人極速飛去。

而此刻的鐘韻瑤三人正在那熾熱的虛空之中極力搶救玄鑒和應運子。

「掌……門,不要……管我,趕……緊先回……百鳴山,他們雖傷,但人……多勢眾,掌門……以傷之體……實難相抗。留……得青山在,不怕……」看著鍾韻瑤如此擔心自己的表情,玄鑒此時才是真心的為取代他的人著想。

「不要說了,我不會丟下你們!」轉而謂道百闔:「有沒有辦法救他二人?跟隨我鍾韻瑤者,一個也不能少!……」

「掌門,二人已筋脈俱斷,只怕……」

「一定要想辦法!」

「諾!!!」得令后,百闔隨即催動周身靈氣灌輸二人體內。催道亦如是。

看到鍾韻瑤如此真心相待,玄鑒和應運子於重傷之中一陣感激涕零。

「掌門,不要……為我等浪費時間。如……今之勢,需避其鋒……芒,待時而動。我等筋脈全斷,此生只怕……看不到百鳴山了,但仍可以……拼盡……最後的修為……抵擋一時……為掌門爭取……撤退的時間,掌門切……不可為我等而……誤了大局……」

「大主司勿要再勸,我既為掌門,又怎能棄兄弟們而不顧,我已失去了太多,太多,不想……」

「掌門!我等之前……並非回去搬救兵,而是貪生怕死,以致……丟下掌門一人孤身對敵,我們……」所謂患難見真情,時艱之下感受著鍾韻瑤的義氣,玄鑒慚愧不已,再也不願對其有所隱瞞,是以不等鍾韻瑤說完便立即吐露實情。

然而鍾韻瑤聞罷卻並無憤怒和責怪,而是感動。只要他人以真心相待,不欺不瞞,即便之前犯有再大的過錯,也會原諒!

「不論怎麼說,你們都是因我而受傷……只是我不懂功法,不能為你等治療,但我絕不會丟下你們,可我也絕不會放棄營救霄苑哥哥,等一下即便是死,也要和你們死在一起……」

「掌門!!!」

「掌門!!!」

……二人一陣稀里嘩啦。

正在運功為其治療的百闔與催道聞罷見之亦深深感動。

然而就在主僕五人互相真情流露、互相深深感動之際,一道大煞風景的龐然大物驟然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其徹底鎮壓,插翅難飛。

五人困於其內,不斷被強大的熊熊真火和縱橫交錯的真氣靈芒強勢攻擊。

若非龍隱劍及時挺身而出,強勢阻擋,即便百闔催道修為再深,只怕鍾韻瑤五人也難逃一死。

雖然有著龍隱劍強大精芒的護罩,但鍾韻瑤太知道龍隱劍的力量終有耗盡之時。

「百闔、催道,你等可否破除此物?」

「此乃天龍山掌門寒葉之火靈塔,內有百味真火熊熊不絕,自古困於此塔者,絕無生還。即便有著掌門人神劍抵擋,也只能保我等不死,卻無法破塔而出。除非找到生門,但生門極其隱蔽,以屬下和百闔之修為根本無法參悟其處,是以無法破之,哎!……」

「闖死門!」

「啊????」四人皆大疑且惑。隨即催道解釋道:「大凡靈寶、陣法內皆有八門,而其持縱者無不深藏開、休、生三門,尤其生門,而故露死、驚、傷、杜、景五門,尤其死門。屬下自修道以來從未聽說有困陣、寶者故意闖死門而生之,掌門……」

「出生而入死,入死而出生……你那太極大陣比這如何?」

「這……難道掌門不是找到了生門而出?」

「你錯了,當初我就是闖死門而破你太極大陣的!今日也一樣,必能破這火靈塔!」

「啊???」死門而生,三人聞所未聞,是以皆大驚且震撼。

驚撼之後,催道立即告知鍾韻瑤死門之所在。

隨即鍾韻瑤手持龍隱劍向著西北一角迅猛劈去。

然而

「啊!!!!!!!!!」其死門暗藏的強大火焰猛然噴出,瞬間摧毀龍隱劍之精芒,將鍾韻瑤五人催至對面寶塔之牆,狠狠一撞,重重落下,其間一陣慘叫連連。

五人皆被燒得皮膚黝黑,如同黑鬼。

玄鑒和應運子因傷勢過重而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鍾韻瑤三人傷勢加重,但在龍隱劍的暫時庇護之下而得以喘息。

「掌門,不是說入死而出生嗎?怎麼我等不但沒破陣反而傷勢加重了呢?」百闔一臉黑炭且不解而疑道。

「只有一種解釋,這火靈塔遠勝我太極陣!」催道亦滿臉黝黑而判斷之。

……

鍾韻瑤則一陣不知所以,一直沒有說話,那兩隻又大又亮又有神的眼珠子在那冒煙的黑皮膚中轉來轉去。

然而此刻於那海王星中靜養的妖王感應到雲華虛空之事,竟忍不住開心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後,則又唉聲嘆氣且憂慮不已。

「哎!大劫將至,可那丫頭卻還啥也不懂,就這樣,如何解眾生之劫?這要歷練到何時啊?唉!!!」

言罷,則以一道精神震音傳入鍾韻瑤之耳:「可想到了破解之法?」

「嗯???你……你是上次助我破陣的那位上仙?」鍾韻瑤與妖王之間的對話已被妖王真靈之氣隔絕於周圍之外,其他人根本聽不見。

「嗯!」

「請上仙賜教!」

「你要自己去想,去領悟!下次遇上這等事,貧道若來不及知曉,而你又不曾領悟,那你就死定嘍!」

「可我真的想不到嘛!上仙不是說過『死門可生』嗎?我按照您的指教,可……」

「你記住了,凡事不可千篇一律,對於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一事而不同的時間段,當用不同的辦法且變通靈活而使用。陰陽二氣絕非固定之數,而是互相依賴、互相轉化、互相作用!陽動而陰起,陰動而陽生;陽盛而陰衰,陰盛而陽竭!是以在一種情勢下,生門可死、死門可生;而另一種情勢下則又生門得生、死門得死!你可明白?」

「多謝上仙指點!……」

「那你還不去闖生門!」

「可……我不知道生門在哪?」

「用心去看、用心去找、用心去領悟,生門自現!」

鍾韻瑤聞罷,則閉上雙目,靜靜用心去感悟和觀察。

一般陣法、靈寶之生門皆被其持縱者藏得深而隱秘,即便是修為高深之輩亦難覺察。鍾韻瑤身為一介凡人且毫無功法修為,遇上強敵唯有手持龍隱劍胡亂一揮而退之,對於這玄門之奧,真能參悟得出來嗎?

鍾韻瑤沒想那麼多。於閉目靜悟中,觀察著腦海之虛火靈塔之內景。

其腦海之中的火靈塔亦如現實中一樣不斷轉動,不斷散發著熾熱的靈氣和熊熊烈火。

對此,一念神思的鐘韻瑤則心無雜念於熊熊大火之中心靜坐而觀其復。

少時,她終於看到了火靈塔自轉中其靈氣內隱隱而現的幾種奇形怪狀的大門且隨著塔身的自轉而轉動不已。

不多時那些門庭則漸漸清晰的浮現於眼前且雲氣泱泱、瘋狂轉動。

「休門、傷門、杜門、死門、景門、驚門、開門…………休、傷、杜、死、景、驚、開………傷、死、景、開……杜、休、景……生門在哪?生門在哪?在哪?……」腦海之中的一念神思不斷地尋找著生門之所在,而現實中於龍隱劍精芒護罩下的真身則雙眼緊閉,表情緊張、焦急之至。

「景、死、驚、開……休、傷、杜……驚、傷…休、生……生!生!……生門、生門!!!!!」

一念神思言罷生門時,現實中的鐘韻瑤則猛然睜開雙眼:「啊!!!!我知道了,我知道生門在哪……」

言罷,隨即手持龍隱劍朝著火靈塔西南一上斜角迅猛而橫劈過去。

然而

「啊!!!!!!!!!!!!」彈指之間龍隱劍之激烈劍芒被西南方向萬道靈芒所交匯而成的巨大靈氣球給強勢逼回。鍾韻瑤等人於中心區亦被其靈氣波動催於牆壁,與另一面牆壁之間來回碰撞數番,而後重重落地,其間凄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一次失敗的慘痛比之剛纔則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人更加狼狽不堪。

然而性情剛強且倔強的鐘韻瑤則並不甘心兩次失敗,也絕對不會相信曾於生死之際拯救她的上仙會欺騙她。

「互相轉化、互相作用……不同人、不同事、一事而不同時間段!一事而不同時間段!一事而不同時間段…………我……我明白了!!!哈哈哈……我終於明白了……」不斷念著妖王說的那些話,頓時恍然大悟,終於找到了問題癥結之所在,一時開心得不得了,因為她自信這一次有絕對的把握能破這火靈塔。

與此同時,塔外的三派諸強們,亦同樣欣喜萬分。

「寒掌門,我看可以收塔了!這麼久時間,那妖女定被那百味真火燒成了焦炭,即便沒有燒死,也可帶回你天龍山慢慢的燒,燒成灰!現在我們該和申掌門談談正事了!」大局已定,當然利益最重要,玉金山派掌門人項春仍然惦記著雲華山派之追雲峰和戰後的補償。

「哦,對對對,妖女必死無疑,我這就收塔!申掌門,我們好好談談紫雲……」

然而不等寒葉說完最後一個字,那火靈塔便驟然一聲爆破:「轟!!!!!!!!!!」

「啊!!!!!!!!!!!!」三派眾人頓時一陣凌厲的死亡之叫。

之所以為死亡之叫,因為其大多數人伴隨著慘叫聲而迅速灰飛煙滅。

天龍山大主兵『丁卯』、大統都『於命』和雲華山衛教『令空子』及玉金山上令『橫岳』等人皆五臟俱裂,修為盡失,成了廢人且命在旦夕。

寒葉、項春、申茂、靖野及寧清子等人雖致重傷卻仍可勉強一時。

玄鑒和應運子二人此刻差不多已經死了,鍾韻瑤三人亦受傷不輕。

當時不甘心兩次失敗,是以用心感悟著妖王所說得每一句話,當念著「一事而不同時間段」時,乍然明白了問題之關鍵。所謂一事而不同時間段,是指陰陽二氣於同一事物之中互相依賴而不斷鬥爭,這種統一之中的矛盾兩面會在不同的時間段里發生著不同的變化。陰與陽不會永遠地固定在一個位置上,前一刻屬陰,下一刻就有可能會屬陽。前番生門可以生、死門可以死;然而經過了一段陰陽鬥爭之後,兩面則又迅速互換,是以變成了生門可以死、死門可以生。前番陽於生門,則不能闖死門,但鍾韻瑤卻闖了死門,是以大敗;二番陰於生門而陽於死門,則不可闖生門,可其卻千篇一律而闖了生門,是以慘敗;慘敗之後,不甘失敗,急悟妖王之所語,頓時恍然大悟,於冥冥之中察知了陰陽二氣之運行規律,明白了事與事之間有著相同和不同之處、而同一事物也會在不同的時間裡有著不同的表現發生著不同的變化,凡事都在變化之中,當具體事物具體分析、不同的階段採取不同的應對之法,絕不可千篇一律,默守陳規。是以領悟后的鐘韻瑤隨即揮動龍隱劍果斷而瘋狂地朝著正陽之死門橫劈過去。是時伴隨著火靈塔破裂而發出的一聲巨大轟響動徹了一方天地,人、物亡死深深!……

鍾韻瑤也沒想到會傷了自己人,是以並沒有一絲成功的喜悅和半分成就之感。看到百闔和催道重傷加身,寸步難行;玄鑒和應運子則怎麼喊也喊不醒!想到四人都是因為自己而落得如此下場,作為一派老大卻不能保全自己的兄弟,而讓自己的兄弟為自己傷亡殆盡,不禁深深難過和愧疚。

而此刻遠在海王星中的妖王感應此景則一番欣然長笑。因為這一次是鍾韻瑤靠著自己的智慧自行領悟到的,與上一次破太極陣之時則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哈哈哈哈哈哈………………」笑罷,閉目、吐納,繼續靜養。

與此同時的三派余強,則一面慶幸自己還能堅持,一面又對鍾韻瑤恐懼至極。

「這……是姑娘嗎?太……太……可怕了……」

「簡直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

「還……還要追雲峰嗎?」

「要個……屁啊!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成了問……問題……」

「是啊!我等應該……想想接……接下來……如何才能活命?……」

……

唯有寒葉與其大司神寧清子態度與之相反。

「妖女毀了我火靈塔,我必與你不死不休!……」失了寶塔,惱羞而怒。

「掌門,可請上古青龍滅之!」

「那畜生雖在我天龍山雲窟洞中修鍊,可千年前就已與我派六世掌門人定下了協議,互不驚擾啊,若激怒了它……」

「掌門莫非忘了百年前此物於離水之畔渡劫之時曾被天雷數番劈中,其將死之際乃我先掌門赤靈子不惜耗盡修為以靈換命而救活之!之後先掌門便一病不起,直至身死魂消,於舉喪之時此物便言道若他日天龍山派有難,可破例挽救一次,以報先掌門捨命相救之恩,如今一戰我天龍山之強者幾乎喪盡,妖女又如此強勢且雙方都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此正為我派之大難也!而龍族向來重信守諾,如今天龍山派有難,其若知曉自當履行諾言!」

「哈哈哈哈……幾乎忘了!不對,現在去請那畜生來履行諾言也來不及了…………」

「我早已帶上了這個……」

「這是……」

「『玉鱗簫』!掌門莫非不記得當日青龍說完之後便拿出此簫交與太上司神之手,謂曰天龍山若有難,只要吹動此簫,頃刻即至!太上司神駕鶴之後,此簫便一直留在祖廟。來此之前,屬下特意去了一趟祖廟,將之隨身帶來,以備不測,今……」

「那還不快吹,快呀!快!……」

……

寧清子得令后即刻吹動玉鱗簫。

是時簫聲之靈波滾滾而出,洶湧澎湃。緊接著以光速穿徹雲虛,於頃刻之間直達天龍山之雲窟洞。

「嗷嗷嗷嗷嗷嗷…………」神獸青龍聞罷,一陣長吟不已。

隨即巨大的身軀迅速自雲窟洞騰空而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伴隨著長吟天龍之虛風起雲湧,電閃雷鳴。

於雲海間一番舞動后即迅速朝著雲華之上空橫飛而去,又於彈指之間浮現於眾人之眼前。其真氣之波動使之一方虛空為之顫抖不已。

眾人聞罷見之,一陣驚撼連連。

而此刻的鐘韻瑤因為前番於火靈塔之中悟出了一絲道法,是以開始有了屬於自己的幾許修為和真氣。於一番愧疚之後便與百闔催道二人一起自行運氣療傷以備接下來的戰鬥。

當乍見眼前之景時,三人亦不禁大震撼。尤其是鍾韻瑤。從小到大還從沒見過真龍之模樣,總以為那不過只是傳說而已,即便自己的劍名中有個『龍』字,那也只不過是個名字而已!至到遇上蒼奴,說自己的龍隱劍是五爪金龍所化,聞罷不禁一大震撼!但那畢竟只是聽說,而今日則是親眼見到了真龍環繞於虛間之中舞動不已且又如此威武不凡,心中震撼且激動至極!

「原來傳說是真的,真的有龍耶!百闔,百闔,你看那龍,那龍飛得那麼高,快到天上了,你看,你看……」不禁恢復了當初小孩子的氣息,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處之險境,更不知道即將來臨的更大危險。

百闔、催道二人雖震撼但其心態也不至於返老還童。同時對鍾韻瑤的言、態則感到一陣詫異。甚至很喜歡這個掌門人現在的樣子。但二人迅速反應過來,深知即將面臨的恐怖和艱難的挑戰。

「掌門,我等將死矣!」催道深懼道。

「哇,這龍帶著好大的風……嗯?????」在迷奇之中忽聞催道之言而乍然驚惑。隨即恢復常態:「此龍是沖我等而來?」

「此深居天龍山,乃上古四大神獸之青龍者也,天龍山以此而命名!其力量無比強大,絕非我等可以抗拒!今現於雲華之虛,其必助寒葉,我等……」

「神龍早已與天龍山達成互不干擾之協議,寒葉何以請動?」百闔想不明白就憑寒葉一個區區百餘年的修道者能召喚上古神獸。

「我也不知,先看看再說!」

「哼!不管它來此作何,只要敢傷害掌門,就是神龍,老子也必抽筋扒皮,即便戰它不過,大不了一死,何懼哉???」

……

鍾韻瑤聞罷於感動之餘徹底放下迷奇之心,以其微弱的修為繼續自行療傷,欲迅速恢復巔峰之狀態。

而寒葉等人絕不會予其喘息之機。

「前輩,感謝您前來相助晚輩、救我天龍山!……」

「你天龍山好好的,何需我救?」於虛空風雷之中環飛、舞動而道。

」前輩,那妖女法力高強而禍害生靈,殺人無數,人神共憤,我天龍山派眾弟子應申茂掌門之邀,特來雲華之虛聯手為天地除此禍害,可終力不能及,死傷無數,我派已然到了滅頂之時!然我等絕不會放棄除魔正道、更不會看著蒼生受苦而不顧,是以思量再三而不得不去打擾前輩……」指著鍾韻瑤之方向而對曰青龍。

「嗯,百年前我曾許諾在不違背正道的情況下可破例相救一次,今日你派即為除魔而遭難,我必踐諾!從此你派與我各自修行,不得再有來往!」

言罷,不等寒葉対語,即帶著颶風、雷電橫飛於鍾韻瑤之處。

「啊???果然是沖我等而來!……」催道見之大驚。

「保護掌門!我等與之決一死戰!」

百闔言罷,不等鍾韻瑤反應,即手持怒天戟,鼓動周身餘力,直向正面朝來的青龍狂渡而去。

「找死!」青龍見之鄙夷而道。隨即於十丈外噴出一道強烈真火,直逼百闔。

這道真火比之火靈塔內百味真火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火直達百闔身前,百闔見之即以怒天戟猛烈對抗。

真火與怒天戟碰撞之際戟芒四濺、火芒縱橫,其能量波動自火、戟交鋒之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不多時雲華之虛百里之內便皆為火燒雲之象。

怒天戟亦被大火燒得通紅且滾燙無比,而百闔的手卻依舊緊緊握住,直至周身皮血橫流也不曾放下,仍以頑強的心志和相對脆弱的修為死死抵住那道強烈的真火本源,不讓它破戟而入鍾韻瑤之處。

「百闔!!!」鍾韻瑤見此急切而喊,隨即欲橫渡百闔處。

但卻被催道強勢攔下:「掌門,不可!!!!掌門稍作休息,讓屬下前去與百闔一道對那廝大戰幾回合以消耗它的體力,而後掌門再以神劍斬之,必勝!……」

「不要再說了!合我三人之力同時戰它,必能取勝,啊!!!!!」話完,便不顧任何而直向百闔處渡去。

「掌門……」

催道隨即緊隨其後。

鍾韻瑤很快橫渡於火燒雲的中心區。至火戟交鋒之百尺內,瘋狂直劈。緊接著渾然劍氣迅速混合成一道強烈的劍芒,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真火之中心牢牢包裹。

「轟!!!!!!!」真火本源與劍芒於激烈交鋒之中乍然一聲爆響。二者均魂飛魄散。

「好強的劍氣渾芒……啊??????」青龍說著說著猛然看到龍隱劍,頓時一陣驚撼且疑而惑。隨即:「不可能!五爪金龍族絕不會與這魔女狼狽為奸,禍害生靈……」在他的眼裡鍾韻瑤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邪魔之物,正氣的五爪金龍族絕不會與之為伍。

言罷,於虛空之中一番環飛后隨即以巨大的身軀直逼鍾韻瑤本人。

催道見之,立即橫入鍾韻瑤之身前。

「休傷我主!!!!」

隨即運轉餘力催動太極大陣。

同時被彈飛至遠處而皮血橫流的百闔亦頓時艱難地自雲床之中爬起,於情急勢危之際激發一絲潛能,從而迅速橫飛於鍾韻瑤處,隨即加速運轉真氣以助催道開啟太極大陣。最終於青龍之離須臾之際全面開啟。

「區區小陣焉能困我……嗷嗷嗷嗷嗷………………」

青龍於大陣之中不問生死八門,只一番狂吟且瘋狂舞動。

「轟隆!!!!!」大陣全面坍塌。

「啊!!!!!」百闔與催道被陣法狂波彈飛而去遠。

催道深知此陣絕不可能困住上古神獸,只是明知不可為而強為罷了,一切只為能消耗其一點能量而減輕鍾韻瑤的壓力罷了。百闔亦視死如歸。

是以二人落地之際再次鼓起能勇瘋狂反撲而去。於鍾韻瑤揮劍對決之前乍然喊道:「掌門速速退下,待我等先與這廝大戰幾回合,掌門再上!……」言罷即持戟、持陣再次直擋鍾韻瑤身前而直面舞動而來的巨大龍身。

一個瘋狂繼續催動真氣和大陣,一個持戟對著龍身瘋狂砍殺,即便無濟於事也要拖住對方後腿,至少能讓其感到疲倦。

事實也證明了確實無濟於事。至於能不能拖住對方後腿而使其疲倦?則不得而知。

大陣再次瞬間被摧毀。

但百闔與催道已然殺紅了眼,什麼也不顧,什麼也不想,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傷勢有多重,只抱著逼死之心再度瘋狂返殺過去。

而青龍雖無恙,但卻甚是惱怒。

「兩個小道,著實厭煩。我本只想取這魔女之性命,不想多殺。你等如此糾纏,我便不再客氣!」

言罷張開大口。

「嗷!!!!!!」竟一口將直面而來的百闔催道二人給吞了下去。而後直向鍾韻瑤橫渡而來。

鍾韻瑤見二人被青龍吞下,一陣急痛至極。

「百闔!!催道!!百闔!!……」隨即於狂風之中怒道直面而來的青龍:「殺我同袍,今日我必叫你灰飛煙滅!啊!!!!!!!!……」一聲狂喊的同時雙手緊持龍隱劍狂渡而去。

不多時便與狂飛而來的青龍進行慘烈的正面交鋒。

「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啊!!!!!!!!!!!」

「茲茲茲茲茲茲茲茲茲茲…………」

「哐當!哐哐哐哐哐……噹噹噹噹當…………」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隆隆隆隆……………………」

…………………………

一陣怒喊與狂吟之聲、劍身砍在龍鱗之聲、堅鱗重撞寶劍之聲、劍芒與龍氣交匯而爆破之聲及風雨雷電相互交鳴之聲,聲聲縱橫交錯,靈波激蕩十萬里,雲霄為之顫抖之至、九天為之震動無極!

「啊!!!!!!嗷!!!!!!!」一番激慘之戰落幕之際,雙方均於一聲痛呼之中狂吐鮮血而倒於雲灘。

鍾韻瑤躺於血泊之中,身軀顫抖,無力再爬站起來;青龍亦遍體鱗傷,虛弱無比,不再是那縱橫虛空的強者。

三派余強見此情景,一時不禁便便橫流而久久不止。

「這這這……這……這這……這………………」竟說不出來話。

「這……這可……是……上……上……上……上古……啊!!!!!」說著說著竟震驚而死,永遠不會再有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啊???都……都……都……都統!都統!都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見都統震驚而死,再次大驚且難過而大哭起來。

………………

於三個時辰后三派等人才徹底恢復了常態。

「這畜……畜生竟這麼沒用,還妄稱神獸?我天龍山的指望完了,一切都完了,完了!!!恨煞我也!!!……」寒葉不滿且痛而怒道。

「掌門可覺機會已至?」大司神寧清子卻平靜許多。

「什麼機會?還有什麼可盼的?啊!!」

「那!」手指了指遠處的鐘韻瑤。

「嗯???」寒葉看了一眼鍾韻瑤,疑惑了一下之後則若有所思。

「嗯!」大司神點點頭,示意他按自己想的去做。

大司神是要告訴他,只要奪取龍隱劍就可威震八川而一統,即便是天行宗和香龍洞也不用放在眼裡!但奪龍隱劍之心絕不可公開,因為隨便一個清醒過來的人只要稍微用一下心都會想到這一點,是以暗示。同時暗示他,鍾韻瑤已身受重傷,此時群起而攻之,必能一舉而斬殺,但要鼓動其他二派之人去殺,自己則尋機直取龍隱劍!有了龍隱劍,即便此戰損失再大那也是小事。

寒葉並不傻,當即領悟到大司神之意並全面接受。

「雲華山、玉金山二派的兄弟們,此妖女殺我三派眾多同袍、傷我三派眾多子弟、毀我三派之根基,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申掌門,事到如今,小弟我只想為兄弟們報仇雪恨,再不提索要紫雲嶺,之前是小弟一時糊塗,還望兄長原諒!!……申兄、項兄,如今妖女身負重傷,我三派眾人此時聯手合擊,正當其時!我寒葉在此對天立誓,今日絕不退縮,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報此大仇!寒葉承諾二位兄長,二派若能助我天龍山報得血海深仇,屆時小弟必以天龍山半壁江山贈與二位…………」

寒葉故意以仇恨和利益蒙蔽眾人的雙眼,使之一時想不到龍隱劍。

然而雲華、玉金二山派之掌門也不是蠢豬,到了這個時候自然明白寒葉之心和當今利益之重,豈會受其蠱惑?是以迅速暗示其下屬爭奪龍隱劍。但表面上還是要附和寒葉,同樣迷惑之。

「寒掌門大仁大義,我申茂深深敬佩!此妖女毀我雲華山,我必食其肉、喝其血,以解心頭之恨!……」

「此妖殺我玉金山派眾多豪傑,傷我筋骨,斷我根基,我項春必第一個斬其頭顱……」

「妖女害死都統,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殺我兄弟,拿命來……」

……

「殺!殺!!殺!!!殺!!!!!!!!」眾人就這樣外表團結一致而內里各懷鬼胎地洶洶而去,直逼向那倒於血泊中的鐘韻瑤。

恢復常態后的三派余強心中仍對身受重傷的鐘韻瑤感到深深的恐懼,但龍隱劍的誘惑實在不可抗拒。在此絕對誘惑之下,即便是恐懼,也會不惜性命去賭一把。

面對那洶洶而來的豺狼虎豹,鍾韻瑤無力掙扎,唯有再一次絕望地閉上雙眼。

然而她等了好久也沒有一個豺狼虎豹去取她性命,只聽到廝殺與刀槍劍戟之聲。

睜開眼睛一看,原來虎豹們皆在那百尺開外互相爭奪龍隱劍。

「哈哈哈哈哈哈……我搶到神劍了!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啊!!!!」開心地忘乎所以之時乍然被人一刀刺穿心臟,發出一聲凄厲地慘叫。

「哈哈哈哈哈……是我的了……啊!!!!!」又死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啊!!!!!」再死一個。

「我的!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啊!!!」

「啊!!!!!」

「啊!!!!!」

……

「申掌門,何以殺我派弟子?」

「寒掌門,別繞彎子了,你我心知肚明。你說的那些鬼話誰會相信?殺!!!!!!……」

「掌門小心!啊!!!!!!」

「殺!!!!!!……」

「殺!!!!!!」

……眾人亂七八糟,打成一片,傷死深深。

而此時躺於雲灘的青龍見三派之人如此嘴臉和心,則頓時明白自己被忽悠了,悔不當初,憤而怒,但無可奈何。然而卻催動了最後的真氣說了幾句龍族特殊的語言並傳了出去。而後掃了一眼鍾韻瑤,心中若有所思。

鍾韻瑤則氣怒尤甚。相伴自己多年的龍隱劍如同親人,如今卻要落入這般人手中,如何接受?如何不怒?

自己可以死,但龍隱劍絕不可受辱。

她努力地讓自己站起來,卻始終力不從心。但不會放棄,仍在不斷掙扎。

就在鍾韻瑤不斷掙扎、三派戰到激烈、青龍沉思深深之際,一道火金靈芒自天南之涯迅速橫渡迢迢雲漢而直逼雲華之虛。是時萬里長空一派狂風怒吼、雲海翻騰、雷電交鳴。

「啊!!!啊!!!!啊!!!!啊!!!!!……」眾人來不及反應便被那萬里之外的真氣餘波震得東倒西歪。

緊接著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一條巨大無比、火金靈芒籠罩周身的五爪金龍環飛而舞動於雲華之虛極。

五爪金龍於雲華之前數萬里就已收斂了真氣以免傷及生靈,到了此地其真氣更被其強勢而全面壓住,是以此番來臨其動靜並不算太大,可即便如此,眾人卻仍在東倒西歪之中而無法站穩。

「啊???龍!金龍!!!」

「這……哪來的?……」

「是友是敵啊?……」

「莫非看我等三派俱傷而前來搶奪神劍?……」

「如此強龍,我等即便不傷,也不是其對手啊!……」

……

而鍾韻瑤第二次見到龍時卻不再如先前那般震撼而失態。

「又是龍!」心中只念道了這三個字。

反倒是同為龍的青龍在見到五爪金龍時激動興奮之至。

「龍……皇大……人!」鼓起餘力艱難地喊道。

「嗷!!!!!!!」舞動中的五爪金龍聽罷見之,隨即自口中噴出一道靈火。

其彈指之間直入青龍之體。而後,遍體鱗傷的龍軀一派雄渾火芒閃爍不絕。

少時,青龍自雲灘之中騰空而起,橫飛於五爪金龍之處。

緊接著二龍環飛共舞於虛空之中且氣勢磅礴。

「多謝龍皇大人救命之恩!!」

「我金龍族與你青龍族雖名稱有異,但同屬龍族,你我當是兄弟,是以不必客氣!」

「不敢!我最後一次渡劫至今不過百年而已,而龍皇大人卻早已超過了萬年,你我不在一個層次之上,絕不敢稱兄道弟,當以『大人』尊之!」

「嗯,既然傷勢已愈,你我這便各回各處,各自修行,去吧!」

眼看龍皇大人要走,青龍則急切而道:「大人且慢行!!!」

「嗯?」

「大人,我以龍族共同秘語動請大人,除了請大人救命之外,還有一事不解,特向請教!」

「但說無妨!」

「那女子所持之劍為何具有金龍族之氣息?」指了指鍾韻瑤和龍隱劍。

「啊!!!!!!!」當龍皇注意到龍隱劍時則震撼不已。轉而直視鍾韻瑤,則驚惑至極:「這…!!!!!!??????」然而當其腦海之中的鐘韻瑤與龍隱劍合二為一時,則又驚撼無極且大敬而畏:「先……祖!!!!!!!!!!……」

不等青龍反應便隨即於雲虛之虛迅速橫向龍隱劍之處。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三派見罷,驚敬而遠之。

金龍距龍隱劍三丈之處,化身人形老者且以卑態緩步而行。

幾許之後,行至龍隱劍之旁。

隨即雙手高高托起龍隱劍、雙膝對著百尺距離的鐘韻瑤重重跪下且激動而大呼道:「先祖!!!!」

眾人聞罷一派驚呆而懵。

鍾韻瑤更不明所以,只當做是自己臨死之前的錯覺。然而不多時卻看到金龍老者跪於自己跟前,又高高舉起龍隱劍且激淚而道:「先祖!!!!!」

這回看得真真切切、聽得明明白白,而不明所以則尤勝於前。

「你……」重傷而說不出話。

金龍聞罷見之,這才反應過來先祖已是重傷加身。

隨即自口中噴出一道真靈火珠。

緊接著將之融入鍾韻瑤體內。

於一陣靈波閃動之後,鍾韻瑤全面恢復且神采奕奕。

三派見此,頓時惶懼不已。

而多次體驗過這種傷而復愈的鐘韻瑤,並不大感震驚,然而卻疑惑且不解。

「多謝神龍……你剛剛說什麼?」

「先祖……」

「慢慢慢,我……是人類……」

「不,你是我龍族先祖……」

「啥嘛????」

「先祖且聽後輩細細道來……」

「你說!!!」

「諾!先祖於十七萬萬年前自神器分離而出,化作五爪金龍且變身神劍以歷練而破劫。神劍橫渡虛間之時,其真氣化作無數幼龍,至今已繼萬世而繁衍無極。此乃金龍族世代相傳無龍不曉之事!!!……此乃先祖所化之劍。適才後輩腦海之中先祖與劍已然合為一體,先祖即劍、劍即先祖,是以先祖必是先祖……」

「你說什麼嘛???我一句也聽不懂!……我想老人家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不!不!……後輩身為當世龍皇,絕不可能認不出先祖!先祖!!!!」急而抓狂。

「好好好,你……你……別這樣!我同意你說得總行了吧?」鍾韻瑤絕不可能相信金龍老者所言,只是不忍看其急苦而隨口應付罷了。

「多謝先祖!!!……」喜極而泣。隨即召喚青龍拜之。

青龍渡至於此,亦作人形且深敬又極懼。當時初見龍隱劍,便察覺到了五爪金龍之氣息,但只認為是錯覺,因為金龍族絕不可能與邪惡為伍,是以並不放在心上。後來知曉自己被寒葉忽悠,才知所對之人並非邪惡,則頓知之前對龍隱劍氣息的察覺並非錯覺,是以迅速發出龍族秘語動請龍皇出面。如今龍皇揭曉了原本。敬自不必說。而自己因誤信寒葉之言而冒犯了先祖,甚至將先祖打成重傷,這在龍族可是大惡不赦之罪,豈能不懼?

「先……先……」

「哼!!!」鍾韻瑤一陣憤恨。

而後頓時想起了百闔催道被其一口吞噬的場景,隨即於龍皇之手奪過龍隱劍。

「你這孽龍殺我同袍,今日我必斬你!啊!!!!」準備揮劍砍殺。

但卻被龍皇及時勸住:「先祖息怒,息怒!!!」

「此龍殺我同袍,如何息怒?……」

「先祖!息怒啊!青龍族絕非作惡之輩……」隨即謂道青龍:「你五爪青龍族之一世龍皇自三萬年前從我五爪金龍族中分離而出,但你族身體里流淌著的仍是我金龍族之血液,你我同根同祖,何以冒犯祖先???」

「先祖、龍皇大人,後輩實被人類所騙……但我青龍族絕非嗜殺之族,先祖之同袍正在後輩氣海之處……」

言罷則張開大口,隨即將百闔催道吐於雲床。

二人渾身濕血淋淋,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鍾韻瑤見之一陣悲痛不已。

「百闔!百闔!……催道……」隨即怒曰青龍:「你把他們怎麼了????」

「先……先祖,他他……他……」顫抖得說不出一句話。

乾脆不再解釋,隨即自丹田掏出六百年修為強行灌輸百闔催道二人之身。

是時二人體內一陣波濤翻滾且鼓風不斷。

待平息之後,百闔催道同時睜開雙眼且雄姿英發,威武不凡。

「我……我的修為……」

「我的……我的……」隨即一掌催出,其真氣餘波浩蕩數百里,百闔一陣激動興奮之至。

……

鍾韻瑤則大感愉悅。

「好你們兩個老小子,功法大進啊!哈哈……」錘了一下二人的肩膀,不等二人回話便隨即轉而謂道青龍:「誒,神龍,能不能給我一點?」

「先祖,您不恨我了?????」

「你都讓他們那樣了,還恨你幹啥?」

「謝先祖饒命!謝先祖饒命!!……我這便將所有修為悉數交與先祖!!!」

正要自丹田運氣之際,鍾韻瑤卻打住了。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啦!你辛辛苦苦修鍊來的東西,我豈能要?把他們救活就行了,我不怪你了!」鍾韻瑤所痛恨的就是青龍吞噬了百闔催道,如今其以修為醒之且又使之功法大增,便不再糾纏。

隨即又想起了玄鑒和應運子。

「我說,那個……神龍啊,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因為玄鑒和應運子並不是被青龍所傷,但如今又不得不讓青龍以犧牲修為來救,是以難以啟齒。

「先祖但說無妨,後輩必誓死效忠……」

然而不等鍾韻瑤開口,平靜過來的百闔催道二人卻大感詫異而頓道。

「先祖????」

「什麼先祖啊?掌門!」

「別打岔……」轉而謂道青龍:「那邊還有我兩個同袍,還請……請……」

「先祖放心,後輩必救之!」

……

隨即三人兩龍狂奔於玄鑒應運子處。

「他倆還有救嗎?」

「先祖,此二人類筋脈俱斷,修為盡失,只剩隱弱的半口氣息留存,只怕唯有龍皇大人體內的真龍之珠方可激活之……」

「這又何妨?」龍皇聞罷,隨即運轉真氣催動真龍之珠。

緊接著真龍之珠浮於太虛之上,頓時渾光覆蓋十萬里、靈氣直達九霄外,天地之間一片金白,所蓋之生靈俱一派生機勃勃。

其中心區則直照玄鑒和應運子之身及其方圓千里之圍。

「啊!啊!!啊!!!啊!!!!啊!!!!!」一方虛間一陣撕心裂肺之痛叫。

不多時,痛呼之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驚惑且喜。

「我……沒事了???……」

「這……???」

「難道是夢???……」

「我站起來了……」

「哈哈哈哈……我好了……」

……這裡面除了玄鑒和應運子之外,自然也包括之前三派所有重傷之人。當然了已經戰死的人自然是沒辦法死而復生,只能怪自己太倒霉。

寒葉等人見之一陣驚喜且大懼。驚喜的是門下重傷的強者皆以復原且功法大增;而畏懼的則是二龍和鍾韻瑤。即便傷者復原,三派也不是鍾韻瑤和二龍的對手,最可怕的是二龍居然將鍾韻瑤當作祖先,而鍾韻瑤又有神劍在手,倘若於功力大漲之際持劍斬殺,二龍再以輔助,何以擋之?

而此刻的鐘韻瑤則興奮於玄鑒應運子的完好無恙,暫沒心思去理會三派。

「玄鑒、應運子,你們……真的好了???」

「掌門!!」二人同時跪地。

「真的好了??我不是做夢??」淚眼激動而伸手扶起二人。

「掌門,我好想念你!……」

「我也好想你們!你們沒事太好了……」

「掌門!……」

……五人開心、感動而流淚地抱成一團。

二龍從沒見過這種場面。

「這……」

「先祖和人類感情這麼好???」

……

而三派之人見鍾韻瑤如此,則欲乘機開溜,以免鍾韻瑤醒悟過來而大加開罪。

「你們慢慢看,我先走了……」

「對,你們慢慢看,好好看,好好學,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我夫人今天臨盆,我要回去幫忙啊……」

「我兒子今天成親……」

……

眾人正準備一溜煙之時,卻被及時恢復常態的應運子給喝住,因為恢復平靜后的應運子乍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此一時彼一時,以如今之勢,正可借而為之。

「諸位且慢!!!!!」

話音剛落,三派之眾那抬起的腳則頓時定住。不是因為應運子法力高強而定住他們,而是因為震驚而懼,自認逃脫不了。

「大……主司,有何……賜……教……」

「大主……司,我……等多有冒……犯,還……還……還請貴派手……下留情啊!」

「我……四派……同在星河,當……當是一家啊!還……」

然而大主司似乎就在等著這句話,是以不等寧清子話完便道:「大司神果真高見,高見啊,哈哈哈哈哈哈……四派定是一家,星河定然歸一!然其統領者也自然是我家鍾掌門!汝等無故興兵,合力傷我掌門甚矣,然鍾掌門以一人之力持劍縱橫,幾番破難而出,而今依舊屹立於雲虛之巔而傲視天下,汝等可曾見聞過如此超能之輩?再者,鍾掌門不計爾等連加之罪而召神龍複合重傷之兵、平息雲華之火,使之一方生靈得以永昌,如此大仁大義之人,爾等可曾見聞過?……鍾掌門成為這星河之主,理所應當!爾等可有異議?可有異議???」

……

「這……」

「怎麼辦???」

「我天龍山派數百年基業難道真要毀於我寒葉之手???」

「我雲華山派真的完了???」

「我玉金山派也完了???」

「不完又如何?如今之勢,戰下去只會徒增死亡,你我只怕也性命難保……」

……

大主司卻沒那麼有耐心。

「誰有異議?誰???站出來!!!」

大主司言罷,百闔則祭出怒天戟助其威勢。

玄鑒、催道亦緊隨其後而助威。

鍾韻瑤卻沒那麼看重星河之勢和首腦之尊,但也不反對大主司等人之做派。

然而隨即便改了想法。因為她乍然想到如果擁有四派之力,則可輕而易舉救下霄苑;甚至還有可能找到當初奪走夢蕊蝶屍身的妖魔而尋回其遺骸,這也是她的初衷。

隨著這一想法的越來越強烈,鍾韻瑤便不禁手持三尺龍隱劍,霸氣而怒道三派之眾:「誰敢與我一戰???????」

「啊!!!!!!!!」三派皆大懼不已。

想著這可是連上古神獸都抵不過的神器,誰還敢與之爭鋒?連上古神獸和力量無極的金龍都因畏懼而甘願做鍾韻瑤的子孫,自己又算哪根蔥?……

面對強勢的鐘韻瑤,雲華山派掌門人申茂率先叩首:「拜見宗主!我雲華山派即刻歸於宗主門下,任憑宗主調遣……」

緊接著:「拜見宗主!玉金山派亦願歸附,我項春自此為宗主馬首是瞻……」

寒葉則猶豫了好久。鍾韻瑤見罷:「嗯????」對之霸氣的『嗯』了一聲。

其隨即跟風:「拜……拜見宗主!我天龍山派自此為宗主之命是從……」

緊接著三派眾強者俱隨其主之後而拜鍾韻瑤。

「參拜宗主!」

「參拜宗主!」

……

「宗主萬歲!」

「萬歲!」

「萬歲!」

……

鍾韻瑤平靜而受之。

玄鑒大主司等人卻興奮激動且狂喜不已。

「師尊果真神人也,鍾掌門,哦不,宗主果真是我百鳴山派之救星,也必是這神川八部之救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上長老果真不欺我等也,我星河川統一了,統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然而旁觀的龍皇見此卻是另一種表現。

「先祖!我族好不容易找到了您,您何不隨後輩一同往回天南之涯?以讓我龍族子孫盡些孝道啊!」

可這句話才剛剛說完,龍皇便被遠在紫霄宮中的鴻鈞老祖和遠在遙遠的海王星中的妖王同時一指流光彈飛而去遠。那上古青龍也連帶著被彈飛。

「嗷!!!!!!!!!!!!!」二龍頓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且即刻不見了身影。

因為速度太快,眾人根本沒看到其過程,是以認為二龍只是告別而已,那一聲大叫不過是正常的龍吟罷了。

鍾韻瑤則深深不明所以。想著剛剛那龍皇還說要讓自己回到什麼天南之涯,自己還沒發話,其便一溜煙消失了,雜么回事?太不懂禮貌了。

但其內心深處還是深深感激和些許內疚的。感激自不必說。令她感到內疚的是龍皇和青龍竟將自己誤認為是其先祖,而自己卻坦然受之並未深深作解,以致誤認越來越深,當某天其知曉了真相,那該是何等的失望和痛苦啊?失望和痛苦的滋味自己體會過,不想看到作為老者的龍皇和青龍也去體會。……

龍皇果真是誤認嗎?身為一族之元首焉有隨意認祖先之理?其必有道理。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通過之前的血瑤之事,足以說明血瑤便是千年前俞伯牙摔碎的那把琴,即「御魂琴」!就當時恢復記憶的鐘韻瑤的表現來看,其便是御魂琴的幻化體,換句話說,御魂琴即是鍾韻瑤,鍾韻瑤即是御魂琴,只是被禁封了法力和記憶,成了凡人!可龍皇又為何會認為鍾韻瑤是龍族之先祖?龍皇絕不會信口胡說而亂認祖先,這不論是在龍族還是在人族都是大罪且不可赦,龍皇豈能不三思?若鍾韻瑤果真如是,那麼其便不是御魂琴而是五爪金龍!還有龍隱劍,龍皇之所以斷定鍾韻瑤為其先祖就是因為其腦海之中無故出現了人劍合一之景象,先祖所化之神劍,龍皇豈能認不出?腦海之中人劍合一之時鐘韻瑤的氣勢那就是龍族先祖,絕非神劍之勢強迫之,而是自然形成!如此說來,鍾韻瑤即龍隱劍,龍隱劍即鍾韻瑤,或者說龍隱劍就是鍾韻瑤的靈魂鍾韻瑤就是龍族之祖!若如此,那麼之前血瑤的那一段又怎麼解釋?而妖王又曾對俞伯牙說過龍隱劍和鳳靈玉乃開啟御魂琴密鑰之密鑰,龍鳳合鳴之時御魂當出也!暫且不談鳳靈玉!就妖王所言龍隱劍與開啟御魂琴的終極力量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的!而鍾韻瑤一會像是御魂琴的幻化體、一會又是龍隱劍及龍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假若她是御魂琴,那麼龍隱劍及鳳靈玉便是開啟其的密鑰;假若其是龍隱劍,那麼其便是開啟御魂琴的密鑰!但這不過都是假設!鍾韻瑤究竟是什麼身份?其與御魂琴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與龍隱劍之間又是怎麼回事?而御魂琴與龍隱劍又有何淵源?鍾韻瑤與御魂琴及龍隱劍三者之間究竟又有何潛在關聯?鍾韻瑤作為一個凡人女子只想找回姐姐的遺骸而將之入土為安、只想救回自己唯一活著的親人希望他永遠平安,如此而已,與以上何干?何以會莫名其妙地被扯了進去?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確實令人費解!

暫且不思也罷,讓時間去解剖和論證吧!

當前之勢,四派合併星河歸一。

鍾韻瑤於對二龍之乍然離去而一陣不明所以之後,便隨即下達了作為星河川之主的第一道命令:

「四派聽令,即刻隨我一道剷平銀暮川……不得違抗!!!!」

眾人聽罷一陣驚惶不已。

「啊????」

「剷除銀暮川????」

「與真機對抗???」

「這……」

……銀暮川中原有二百零九派,僅僅五十年混戰便被其中之香龍洞給統一了。鍾韻瑤一聲令下,剷平銀暮川,也就意味著對香龍洞正式宣戰。而其洞主真機法力高強,神通廣大,五十年內滅殺二百餘派而一統銀幕,與天行宗之宗主霄鶴並稱「神川二強」。如今鍾韻瑤要帶領剛剛統一的星河之眾去剷除這樣的存在,其焉能不驚惶?

然鍾韻瑤只想即刻救回霄苑,不想再有無謂的耽擱。

「誰若不從,我必一劍斬之,叫他魂飛魄散!!!」持劍而迫道。

「啊??????……」

「這……

……眾人大懼其態,正欲勉強應答。

然而於一陣歡呼之後平靜過來的催道卻及時站了出來欲勸住鍾韻瑤。

「宗主請稍安勿躁!……」

「嗯??」鍾韻瑤些許詫異,

「宗主稍安勿躁啊,那香龍洞之真機洞主修為廣大而擁有一川,且雲夢川、擎漢川、飛鴻川、九地川及落日川此五川之內俱有歸附於其勢力者,是以倉卒之間,不可圖也!宗主需待時而動啊!」

眾人聞罷一陣附和。

「是啊是啊……」

「催長老所言極是也……」

「如此倉促而去,必敗……」

「必敗……」

……

然而鍾韻瑤卻急極而怒道催道:

「你!!!!難道要等到我霄苑哥哥人頭落地之日才是時候?????」

「這……」

說到霄苑,催道則立馬無語以對且幾許愧懼。因為霄苑之所以會落到真機之手,其始作俑者雖是應運子但將其直接送與敵手的卻是催道自己。然而彼一時此一時,如今真心追隨鍾韻瑤,自當要為其盡心謀划。來雲華之前並非真心對待鍾韻瑤,只因百鳴山被毀而心灰意冷,同時對太上長老之言則又半信半疑,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則心無畏懼地跟隨鍾韻瑤而直闖銀暮川。可如今百鳴山大勢已成,基業再次奠定,大業有望,心中有了嚮往,亦有了牽絆,是以多了幾分顧忌和害怕,對前往銀暮川之事則要考慮大局,慎重而作決定。同時這一路上的經歷也使之對鍾韻瑤產生了真心的關懷。親眼目睹了鍾韻瑤的崛起,絕不會眼看著其往死路上走而不加勸阻,即便是其怪罪自己害了霄苑,也要盡為臣之道。是以再道:

「星河川剛剛歸一,百廢待興、人心不齊、實力不強。正需大力整頓、制定統一章法、合理調配修行資源、發展軍政、恩威並施……如此人心方可歸一,宗派實力方可增強,則可征討銀幕之眾,否……」

「那要等到何時?霄苑哥哥已命在須臾,你為何如此拖延??傳我命令即刻出發!!!」

「宗主不可如……啊!!!!!!!」話沒說完便被鍾韻瑤乍然雙手猛力一推,雖無幾許真氣波動卻也能使催道發出一聲痛叫而倒於雲虛。

然而催道卻仍然堅持己見,迅速怕站起來再道:「宗主即便殺了屬下,屬下也要極力勸阻宗……」

「你煩不煩?啊!!!!!!!!!」大吼一聲,雖無毀天滅地之氣勢,卻也能使眾人感到深深懼怕。

但催道卻毫無退縮之意,正要繼續說下去,然而就在其再度開口之際卻被應運子給及時攔下。

應運子攔住催道后隨即謂道鍾韻瑤:「宗主,如……」

「你也要阻我?」

「不不不,宗主,屬下豈敢阻攔宗主?屬下一切聽從宗主之號令,只……」

「那就立即隨我前去銀暮川,其他人願去的去,不願去的,我鍾韻瑤絕不再強求!」

「宗主,如欲急救霄少主,需先造勢也,以強勢使之真機生懼而猶豫!」

「何為』勢『?」

「宗主,如今星河雖已歸一,但實力比之香龍洞則遠不及也!此時前去無異於以卵擊石,不但救不了霄少主,只怕連我整個星河川都要被那真機收入囊中!然……」

「那還是要等????」

「不,我等可側面攻之,即造勢!宗主可先正名,可……」

「正名何用?我不在乎什麼名不正言不順,只想救下霄苑哥哥,何用正名?」

「不不不,宗主!正因為要救霄少主,是以更加要正名且刻不容緩!」

「嗯???」

「宗主可於星河之內則良辰吉日,召開宗派大會,廣發仙人貼,邀請陸地所有修仙者,包括神川各門派之掌門人前來參加!以正式而莊嚴的儀式登上星河之主的高座而昭告天下星河之統一!如……」

「這和救霄苑哥哥有什麼關係???」

「不論是召開宗派大會還是廣發仙人貼,皆為營救霄少主而造勢也!」

「嗯???」

「仙人貼廣傳神川及天下之際,宗主必聲名大起!不論怎麼說星河川確實為宗主所統一,再以仙人貼助其威,則宗主之勢必震蕩神川一時,即便是真機也不會小覷宗主,而宗主則可攜其勢給予真機些許壓力,從而使之產生些許猶豫,而宗主之外更有其生死之敵天行宗霄鶴的實力,霄鶴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子落於敵手而袖手旁觀,如此一來我與天行宗兩方牽制真機,真機則不至於即刻加害霄少主,如此我等便有足夠的時間營救之,也有足夠的時間與天行宗達成聯合之勢,且此番聯手雙方皆以真心相救霄少主,是以必無間隙,牢不可破,屆時真機必敗!!!」

「那要等多久?」

「宗派大會可定在半月以後,而……」

「啊?????真機豈能給我等半月之久?半月之後霄苑哥哥只怕早已身首異處,你…!!!」

「宗主救人心切,是以不曾深察!所謂的宗派大會只不過是個說法而已,而真正起作用的乃是仙人貼!仙人貼廣傳之日便是宗主勢起之時,真機也不得不猶豫幾分!是以仙人貼才是造勢之關鍵。宗派大會可以定在半月之後,但仙人貼必需即刻準備下發,使其儘快落入所有修行者及神川各派之手,使之聞而驚撼,尤其是那真機道人!!!!」

「真機知我之勢,真會害怕??」

「怕倒不至於,但在宗主盛勢之下及其生死之敵霄鶴的強勢之下,其定會三思而後行,至少不會處死霄少主而是當作最後的籌碼。只要霄少主不死,我等便有機可乘!!!」

「即刻下發仙人貼!!!此事由大主司全權操辦!!!」

「遵命!!!」

……

眾人聞罷見之,則齊聲大呼道:「宗主英明!宗主萬歲!!宗主英明!!!萬歲!!!!……」

……

鍾韻瑤依應運子之計,決定於盛唐「天寶」十三年八月十五中秋之日強勢召開神川八部之宗派大會,以正式而莊嚴的儀式登上星河之主之位,同時向各川、各派之間表明共存之理念及捍衛和平之態度!在此之前廣發仙人貼,以壯聲勢而施壓真機道人,使其對霄苑三思而行!

此外,鍾韻瑤亦採納應運子之議,定於是年八月初一即次日於星河川內原玉金山派之「明月峰」召開星河四派之內部會議,以先於內正其位。

八月初一巳時初刻,鍾韻瑤自雲華山橫渡於玉金之虛,是時降於明月之巔,其一身雪紫道裙,迎風縹緲。

此時的鐘韻瑤已不再是昔日那個既窮又一身破爛女扮男裝且又被人瞧不起的山野姑娘。

一襲道裙雪而紫,對秋風裊裊;一雙俏眸亮而神,並睫而啟之間令動魂;額上牡丹印;膚中隱紅嫩……花容月貌而英氣逼人,不似柔情似水又勝似千般妖嬈。

眾人於明月峰之巔見之,大震撼,不由深深沉醉而為之傾倒。

「這……是雲華之虛的那位?????」

「這是……宗主????」

「之前不是這樣啊!!!」

「不錯,這就是宗主!之前一身破爛,看不出絕世氣韻……」

「想不到我們的宗主竟擁有此等風華……」

「我徹底拜服了!我決定了,從今往後唯宗主之命是從!」

「我也是!我星河何曾出過這等天人?我必誓死追隨!!!」

「誓死追隨!!!」

「誓死追隨!!!」

……

鍾韻瑤卻不太適應這樣的打扮。如果有選擇,寧願回到從前的那一身破爛男裝,因為那裡面充滿了最美好的回憶和最痛苦的經歷。鍾韻瑤是個有情有義而又十分念舊的人,從前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都會一一收藏而深深懷念,哪怕是那一身破爛,也是無比珍貴的。只是如今有了身份和地位,很多事情便由不得自己了,即便只是著裝,也莫能外。

書歸正傳。

鍾韻瑤於明月之巔召開四派大會。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星河之內原本大小九十九派,因混戰數百年,至今惟餘四門,其數百年間踐踏修行,慘無人性,而致生靈哀死無數,負罪累累!而今歸一,合乎天道、合乎萬靈之心!星河之一統宣告一川之內黑暗之終結,光明之到來!歸一而止戰,萬物以和諧,和諧以永享太平!…………承蒙天意,今日授我以星河之主,吾必盡心竭力為星河之蒼生謀划福祉、銷去橫禍,以不負蒼天所託、生靈之望!天授吾以權,吾必善用之,四派之眾有功則賞,有過亦罰!……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為而不爭!我等需一心一意遵循天道而為蒼生謀利,除此之外,當潛心修行,不得痴妄!若有痴妄者挑起紛爭,引發戰亂而禍害蒼生,吾必以天之名率億兆生靈而共伐其罪,頃刻使之灰飛煙滅……………………………………」這是應運子所起草的文書,全文五千字,鍾韻瑤於明月峰之巔對著四派之眾以其怡人的風采大聲念道。

眾人聞罷,大多接受,雖有個別不誠然並不妨礙星河之大勢。

隨後,鍾韻瑤依從應運子、催道等人事先之提議將宗派定名為「明月宗」。繼而又依其所奏而定明月宗之結構。

其中,鍾韻瑤為宗主;玄鑒為副宗主;應運子為太上司神;寧清子為大司神;政司令空子;大長老催道、二長老項春、三長老恕傑;大主兵百闔、大領將寒葉、大都統申茂;靖野、廣平、丁卯、無歸、於命、橫岳、飛田,為明月宗之七大戰將……

劃分完畢,鍾韻瑤隨即指令機構之內當各司其職、各執其命,恪守大道法則,共保一方水土之安寧。

至於如何發展星河川、如何造福川中生靈萬物及如何提高眾人修行境界等,鍾韻瑤細心聽取了各方之意見和建議,當即制定了一系列有利的章法……………………

時至酉尾戌初,這具有歷史意義的「明月峰會議」方落下帷幕。

「萬歲!」

「萬歲!!」

「萬歲!!!」

…………………

至此,星河歸一。結束了其數百年不休不止的戰亂,銷去了山中生靈之疾苦,走上了高速發展之道路,印證了大道運行之法則……

一方天地無不歡欣鼓舞,拍手稱讚!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星王爭霸之御魂琴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星王爭霸之御魂琴
上一章下一章

第46章 星河歸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