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哇，這水真是甘甜。軒轅耀雲整個人在河中游來游去。

喂，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岸邊傳來叫喚聲，軒轅耀雲抬起頭看向岸邊。

啊！糟了！怎麼又是剛才那兩個人。

你！他們驚訝地指著軒轅耀雲說不出話來，並且一直來回地看著軒轅耀雲以及他們手上的畫。

軒轅耀雲趁他們發獃的時候，連忙穿好衣服，他才不想便宜了他們的眼睛。

高個子先回過神來，快！殺了他。軒轅耀雲冷笑地亮出鞭子，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三人一來一往的出招，軒轅耀雲三兩下便將兩人給摔了出去。

啊！兩人慘叫。

怎樣？還覺得我這價值五千萬兩黃金的頭很好取嗎？軒轅耀雲摸摸自己的頭，一臉的得意。

可惡，有本事你別跑。胖子站在遠處撂下狠話。

好呀，我等你們，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本事！軒轅耀雲優閑地坐在大石頭上，看著他們跌跌撞撞地跑走。

過了一會兒，就看見那兩人帶來了十幾個幫手。

就這幾個小嘍啰嗎？夜影訕笑。

胖子突然大笑，哈哈……是嗎？你最好看清楚點。軒轅耀雲這一細看下巴差點掉下來，哇！樹林里少說也有上百個人。

你們也太誇張了吧，就為了我一個人，有必要找這麼多人來嗎？當然有必要，兄弟們，上呀！高個子喊。

溜呀！軒轅耀雲拔腿就跑，要是得一一對付這麼多人，他不累死才怪。

有本事就別跑。我又不是笨蛋！哪會站在原地讓人砍呀！軒轅耀雲回頭向他們扮鬼臉。

追！軒轅耀雲看著身後黑壓壓的一群人，他忍不住地對天吶喊：海潮，你算的一點也不準嘛，我會被你害死啦！

哈啾！奇怪！是不是有人在罵我呀？海潮揉揉發癢的鼻子。

整天躺在屋樑上的老頭見狀便飛身來到她的身邊，丫頭，你從早上就一直坐在這裡，是不是在想我那個孝順的徒弟呀？老頭一邊吃著手中的烤雞一邊說著。

海潮紅著臉說：你別亂講！倒是你，他不過是派人每天送吃的給你，這樣他就成了你孝順的徒弟啦？他本來就很孝順。喂，老頭，你知不知道，夜影真實的身分是嘉興王？海潮相信他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她想探探口風。

嘉興王？對。海潮興奮地湊上前去。

那是什麼？老頭一臉困惑。

海潮聽完頓時無力，你連嘉興王是什麼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可以吃嗎？你！真奇怪，他是不是嘉興王很重要嗎？他還是他嘛，難道你會因為他的身分不同而不再喜歡他嗎？老頭，你剛才說了些什麼？海潮很驚訝老頭說得出剛才那些頭頭是道的話，彷彿他已恢復了正常。

我？我說了什麼？老頭指指自己。

算了！沒什麼，跟你說也沒有用，我到街上逛逛。大概是她聽錯了。

海潮隨意地在街上閑逛，其實夜影是嘉興王也不無可能，他平時正經起來的時候，就給人一種尊貴的感覺，如果他真是嘉興王，她該怎麼辦？

雖然老頭說的也沒錯，他還是他，並不會因為他是嘉興王而有所不同，可是感覺起來就是怪怪的。

怎麼辦？怎麼辦？海潮煩惱到用頭去撞牆。

站在一旁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有人出聲勸阻：姑娘，你再這樣撞下去頭會撞壞的。你別管我。海潮還是拚命的撞。

可是你再撞下去，會把我的招牌給撞壞的。啊！招牌？海潮聽了便停下動作，抬頭一看。

李記打鐵行？原來她剛才撞的不是牆是這塊木頭，難怪撞了老半天也不怎麼痛。

抱歉喔！海潮不好意思地快步離去。

咦，那個人不是夜影的堂妹，叫什麼小蝶的？一看到從客棧走出來的軒轅蝶，海潮就認出她來了。

喂，小蝶、小蝶！海潮快速地朝她沖了過去，但是她卻被軒轅蝶身旁的貼身護衛給擋了下來。

你是誰？想做什麼？其中一個黑衣護衛擋下海潮。

你又是誰呀？海潮捲起衣袖，一副要和人家打架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了？啊！是你！軒轅蝶好奇地推開護衛探頭一看，等她看清來人竟是海潮時，她著實嚇了一跳。

小蝶，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海潮。啊！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軒轅蝶連忙否認。

拜託！上次不過跟堂哥開個小玩笑，結果就被堂哥教訓了一頓，現在出門都得有人跟著，明知道她最怕受拘束，還故意命人跟著她，害她現好不自由喔。

咦，你怎麼會不認得我？我們前些日子才見過面，當時你的堂哥也在場呀。海潮緊抓著她不放。

快放開我家主人。護衛們見海潮緊抓著軒轅蝶不放，所以連忙上前架住海潮。

你們幹嘛？快放手。海潮不停地掙扎。

快放開她。軒轅蝶連忙命令護衛放了海潮。

上次不過開個玩笑就落得這樣的下場，令天要是讓海潮受了一丁點的傷，她的皮不被堂哥整張剝下來才怪，因為海潮極有可能是她未來的堂嫂耶！

軒轅蝶連忙將她拉到一旁竊竊私語：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你叫什麼名字？喂！你都叫我小蝶了，還問我叫什麼名字不會很奇怪嗎？不是啦，我是想問你姓什麼？我姓軒……軒轅蝶突然噤聲。

因為她突然想到堂哥就是不想讓海潮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才會不准她說的。如果現在告訴海潮她姓軒轅，軒轅是國姓，海潮不用想也該知道堂哥的真實身分，而且要是讓堂哥知道秘密是從她這裡泄露出去的，那她未來的日子一定會更難過的。

軒什麼？怎麼不說下去了？海潮等著她把話說完。

我叫宣蝶。什麼？我怎麼沒聽過這種姓，你真的姓宣嗎？海潮不信。

當然是真的。軒轅蝶連連點頭。

那，為什麼他小弟說他姓軒轅？海潮想套她的話。

原來是三堂哥泄的密！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是嗎？我不知道耶！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軒轅蝶沒等海潮回話，就連忙要護衛架著她跑。

喂！我還有話要問！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海潮看著五人飛也似地逃跑，心想此事一定大有蹊蹺。

海潮在官府所辦的錢來當鋪門口站了老半天，還是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進去。

她原來是想拿金龍含珠這金掛煉給他們評鑑一下，因為她認為這家當鋪是官方辦的，如果這金掛煉真是皇宮裡的東西，他們也許會知道金龍含珠的來歷。

可是她考慮了老半天了，還是決定要等軒轅耀雲回來后再問他，於是她轉身就要離去。

這時當鋪的掌柜看她站在門口好半天了，這才忍不住地叫住她。

姑娘，你是不是有東西想典當？掌柜的順手將海潮拉進當鋪。

沒有呀，我哪有要典當什麼，我先走了。海潮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以免她待會兒又改變主意了。

姑娘，別不好意思啦，人們都是有困難才會來我這裡典當東西，我不會笑你的。好吧！你看這金掛煉能當多少錢？好好好，姑娘，請等一下。掌柜的小心地接過金掛煉，不一會兒他的臉色突然大變，之後他不停地和一旁的夥計竊竊私語，更不時地偷瞄著海潮，他們的舉動讓海潮感到有絲惶恐。

姑娘，這金掛煉價值不菲，我得請示我的主人，請稍等一下。掌柜的說完便立即走進後堂。

喂，等一下！海潮想阻止時卻來不及了。

不久掌柜的走了出來，海潮立刻從他手中搶回金掛煉，我不當了。說完便匆匆忙忙地離開這間錢來當鋪。

海潮前腳才離開，當鋪里的夥計就偷偷地跟蹤著海潮。

海潮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她，她故意躲在堆滿物品的街角，讓對方找不到，直到看到對方為了找她而匆忙地跑了過去。

咦！他不是剛才當鋪里的夥計嗎？他們果然有問題。海潮連忙走另一條路回去。

海潮前腳才踏進大廳，老頭就沖了過來。

丫頭，你猜是誰回來了？難道是夜影！海潮原本沮喪的臉，在聽到他的消息后霎時充滿光彩。

答對了，他……老頭拍手。

海潮沒等老頭的話說完，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跑，她知道他一定會在她的房間里等她。

海潮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儀容，她覺得自己和他很久沒見面似的，現在她的心跳得好快，心情也好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她才推門進入房內。

夜影，你回來了，婚禮好不好玩？海潮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噗∣∣軒轅耀雲之前正背對著她優閑地啜了一口茶，接著在聽到海潮如此諂媚的聲調后，他口中的茶全教他給噴了出來。

夜影，你怎麼了？軒轅耀雲轉過身來，你說話就說話，幹嘛裝成這種怪腔怪調？他搓著手臂上被她嚇得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咳咳咳……我也不知道呀！一開口聲音就變成這樣了。海潮連忙清嗓子。

你……軒轅耀雲突然開口。

你……海潮也開口。

你先說。好！你叫什麼名字？海潮，你失憶啦？我叫夜影呀。海潮搖頭，不是，我指的是你的真實姓名。軒轅耀雲挑眉反問：為什麼你會突然想知道？以前你從不曾問過我。他還以為她會說一些久別重逢后的感人話語呢。

反正我就是想知道，快說！海潮一臉的堅持。

夜影聳聳肩說：我叫耀雲，你可稱我雲。耀雲！當今嘉興王的名字不就是軒轅耀雲嗎？海潮喃喃自語。

怎麼，我的名字好聽吧？軒轅耀雲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才繼續說。

嗯，你是不是嘉興王？海潮又問。

噗∣∣你在說什麼呀？夜影再度將口中的茶給噴了出來。

拜託！你能不能不要亂噴？海潮連忙閃到一旁。

軒轅耀雲指著自己，我是嘉興王？你是聽誰說的？他故意裝傻。

我猜的。我不信，你怎麼會突然懷疑我是不是嘉興王？一定是有人說漏嘴，不過會是誰呢？海潮只認識磊和小蝶兩人，但是她不可能有機會再遇到他們呀。

怎麼，不行呀，你到底是不是？軒轅耀雲不語，只是盯著海潮看，他的注視令海潮頗不自在。

你是不是姓軒轅？沒錯。軒轅耀雲也很乾脆的承認。

那你真的是嘉興王啰！海潮一臉激動的追問。

是也不是。他故意不明說，因為現在還不是說明的好時機。

什麼叫﹃是也不是﹄？海潮蹙眉。

不告訴你。你為什麼會和嘉興王同名同姓，而且你弟弟也恰巧和三王爺同名同姓。海潮只好說出自己的推測想藉此逼他承認。

軒轅耀雲覺得海潮咄咄逼人的樣子很有趣，現在的她一副母夜叉的凶樣，可是每回遇到事情時她又馬上變得膽小如鼠，真是典型的紙糊老虎。

這還不簡單，當然是我爹娘望子成龍，希望我和我老弟能像嘉興王、三王爺一樣好命、有出息啦，可惜天差地別。他佯裝無奈地聳聳肩。

是這樣嗎？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海潮生氣地用力拍了軒轅耀雲的背。

啊！軒轅耀雲突然瑟縮了一下。

海潮看到自己的手掌上都是血，她放聲驚呼：你受傷了！怎麼不早說？你根本沒讓我有開口的機會。軒轅耀雲一說完便倒了下去，還差點壓到海潮。

海潮連忙扶他到床上躺好后，便想去找老頭幫忙，沒想到門才一開，老頭倒是自己滾了進來。

原來他早就靠在門邊偷聽了，所以門一開他才會摔了進來。

老頭，你快來看看，夜影受傷了，他剛才突然暈倒了。海潮沒空罵人連忙拉著老頭要他看看該如何醫治夜影。

老頭歪著頭看了老半天都沒出聲。

怎樣，他的傷要不要緊？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老頭說。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早點講。聞言，海潮火大地揪住老頭的衣襟，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咳咳咳……你們不覺得應該先為我止血或是找個大夫才對嗎？軒轅耀雲醒了過來，其實他並沒有暈倒，他只是眼前突然一黑，暈眩了一下而已，加上全身無力才會靠在海潮身上。

對喔！我怎麼給忘了，我趕快去找大夫。海潮彷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便慌慌張張地沖了出去，完全沒注意到軒轅耀雲已經醒了。

喂！軒轅耀雲想伸手拉住海潮，可是她早已跑得不見人影了。

她人生地不熟的，我看等她找到大夫，我早就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老頭，幫個忙，能扶我起來嗎？軒轅耀雲只好改向老頭求助。

不要。你！好，如果你以還想吃到御廚做的飯菜，你最好現在就扶我起來。軒轅耀雲給老頭一氣頓時元氣大增，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聞言，老頭連忙將軒轅耀雲從床上扶了起來，這樣總可以了吧？這還差不多。真可悲！在老頭的心目中他竟然比不上食物。

軒轅耀雲從身上掏出一瓶葯，看著葯又摸摸背，他心中暗忖著：流這麼多血該吃多少才能止血？

他最後乾脆把整瓶葯全倒進嘴裡，很快的背上的血全給止住了，而且傷口也正在自動的癒合中。

哈！還真管用，早知道就跟論劍多要一點，以備不時之需。我說徒兒呀，你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老頭問。

當然是被人砍的。軒轅耀雲沒好氣的說。

老頭聽完突然對著軒轅耀雲大吼：虧你還是我的徒弟，你也太丟人了吧！喂！搞清楚耶，我一個人要對付百來個人，我不累呀？而且被追了三天三夜我還能活著回來你就該偷笑了，不然下次換我找幾百個人來追殺你，換你被追個三天三夜，看你受不受得了。軒轅耀雲也跟著大聲嚷嚷。

對不起嘛。老頭怯怯地道著歉。

哼！知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