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於淼淼不僅是臉上紅,眼睛也紅,抬手就是一個勁地捶他。
這人說話,真的是越來越什麼都敢說。
不過,她的那些小力道砸在他身上那就跟撓痒痒似的。
她捶得手都紅了,偏偏這人還是紋絲不動。
於淼淼扁唇,打不過他還說不過他,這情緒一上來,眼中都閃動著水光,「你總是這麼欺負人。」
岑霖燁見她這樣趕緊哄著,吻了吻她的紅眼睛,「我也就欺負了你。」而且,以後也只打算欺負她。
於淼淼:「……」
她瞪得眼睛都疼了,偏偏他還是這麼沒羞沒臊,哪有這樣的!
抿了抿唇,於淼淼只能氣哼哼地自己生悶氣。
岑霖燁見她不說話,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連同著揉了揉握在掌心的小手,「以後別總是這麼容易紅眼睛,看著心疼。」
不跟他爭那些,瞧了眼時間,於淼淼踢了踢他,提醒他,「你現在是不是該走了!」
畢竟一直讓他待在於家也不是辦法。
而且,於弘方看到……會不怎麼高興。
一提到這個,岑霖燁的臉也就垮了下來。
現在,他們一天都見不了幾面,這倒好,還沒待多會兒,這就要趕人了!沒辦法,誰讓他未來的岳父對他還有點意見呢!
無可奈何地在心底里嘆了一口氣,這個節骨眼上,還是老老實實地比較好,畢竟往後的日子還長這呢!
媳婦,還是得早點娶回家才好,至少心裡覺得踏實。
雖然岑霖燁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嘴上卻不是這樣說的。
牢牢地把她鎖在身邊,長臂一伸更是直接扣著她的腰,他故意帶著邪氣痞痞的開口,「這就嫌棄我了?」
於淼淼哪裡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臉頰上還是浮上了一層熱意,瞪了他一眼,「你別總是亂說話!不好!」
岑霖燁把她的手包在掌心,低頭的時候,側臉貼了貼她的臉頰,動作故意黏她,說出來的話更是膩人,「等咱們結婚了,天天在一塊。」
於淼淼臉紅著,但是沒有再接他的話茬,只是催促著讓他趕緊離開。
岑霖燁聽到這話兒,笑哈哈的,知道她是在害羞。
每天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把囑咐的話再給她說一遍,於淼淼覺得,如果結婚的時間拖得長一些,岑霖燁肯定會變成一個絮叨的老媽子。
但是,她不曉得,她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展現的笑容有多開心。
結婚,這件事在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原先她以為,如果將來她有喜歡的對象,對方一定是各個方面的條件都是最好,要有相貌、有家世、還要有好的品行,總之方方面面都會是個很完美的人。
可是,生活沒有按著她原本的印象進行,卻給了她一段很真實的生活。
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岑霖燁,是她的阿岑,這樣就很好。
眼前這個人即便不是最完美的,偏偏在她生命中是最合適最歡喜的,這樣就足夠了。
眼看於淼淼和岑霖燁的婚事已經進行到準備的最後階段,有一件事情還是得需要解決。
「於弘方,你敢綁我,你不得好……唔……」
在一家精神病院的病房裡,薛藍不服命運地還在做著垂死的掙扎。
可是,她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人已經把薛藍的嘴給捂住了。
她只能睜大了眼睛,含含糊糊地罵著,卻沒有人真的能夠聽清楚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於弘方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不見任何的悲憫,淡然卻不減威儀地開口,只留給她一句話,「從現開始,你沒有必要再多說任何的話!」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於弘方都不能再放過薛藍。
心思惡毒又陰險的人,實在是不能給她任何的機會。
如果不是調查的人給他回了消息,他都不知道薛藍的心思居然會這麼惡毒,甚至還要去勾結旁人來生事端。
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利用迫害,虎毒尚且不食子,於淼淼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是怎麼會一再的冒出用女兒去交換的心思。
薛藍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了岑霖燁和於淼淼的事,居然還要來鬧。
簡直是可惡!
曾經,因為她而惹下的那些禍事他可以不計較,但是,從今往後,他絕對不允許薛藍再出去胡鬧。
於淼淼現在的生活好不容易步入正軌,於弘方是不會允許薛藍再去破壞的,所以,目前的方式對於薛藍來說是最合適的。
薛藍卻是在一直哭喊著,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雙眼睛睜得很大,似乎下一秒就要裂出來了。
此時的薛藍蓬頭垢面,癲狂的眼神,張牙舞爪的行為和這間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沒有什麼區別。
即便是受困於人,她也沒想著要服軟。
都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早就沒有了任何的餘地。
因為她知道,於弘方這個人看起來沒什麼主意,但是,骨子裡是個執拗的人,他之前能夠讓她凈身出戶,就已經是對她厭惡到了極點,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對她心軟。
於弘方好的時候,真的是對人和善;可要是真的硬下心腸狠起心來,那也是真的狠心。
於弘方把薛藍的掙扎看在眼裡,盯著薛藍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冷。
這個女人身上不知道披著幾層皮,他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只覺得她柔弱卻又不失個性,再後來和她接觸又覺得她溫婉貼心,連同著她的那一點貪心都用沒有安全感充作了她的借口。
隨後和她相處的那些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原先他覺得她好的優點慢慢變不見,那些他從未發現的習慣卻冒了出來。
他一直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後來他才明白,她其實一直都是那樣子。
愚蠢的是他,是他一直美歐能夠看清她。
她所表現出來的都只是一層又一層的保護色。
人懷揣了多少希望,等到希望破滅的那一刻,就會有多失望。
於弘方:「薛藍,但凡你還有些自知之明,做人能夠有節制,你都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但凡薛藍還有些良知,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肯安安分分地過日子,絕對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如果不是她做了這樣觸犯他原則的事情,他不會不顧及情面到這個地步。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下場,也全都是她自己的報應。
於淼淼還年輕,人生還有大把的時間,還有未來,他不能讓這樣的一個女人把於淼淼的人生給毀掉。
薛藍聽到了於弘方的話,看到了他眼中類似憐憫的神情大笑著。
被捂著的嘴發不出聲音,一雙眼睛卻是笑出了淚花,眼角的淚痕在臉上滑出一道白印,本來就狼狽猙獰的面容,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
節I制!這是什麼好的詞嗎?
現在,她都已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和她再討論這些。
裝什麼慈悲,真是可笑。
他們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反倒現在在她的面前擺款裝主子樣了!
於弘方在外朝人卑躬屈膝的樣子,她不是沒有見到過,那種慫I貨的樣子她打心底里瞧不上。
她看到於弘方現在的模樣就想罵,可是,她心裡積聚的話再多,現在都罵不出來。
她累得滿頭的虛汗在於弘方的眼裡反倒滑稽得像是個笑話。
誰不想過好日子,誰會嫌自己身邊的錢多,哪個人不是拼了命的也要得到更好的,她原先過夠了苦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翻盤的機會,她當然要把握一切的機會去換得更好的。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交換!怎麼了?就他們一個個的高尚,就她自己一個骯髒不入流?呸,狗屁,通通都是狗屁!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能活下來才是硬道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是這樣!
這世界上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哪裡有半點的規則可言。
所以,現在她落到這個地步,只能怪自己當初還是不夠狠。
她應該一早就把於弘方掏空,如果她早早就做了準備,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地步。
講情面,呵,那是什麼東西,她從來都不曉得!
一看那雙憤恨的眼神,於弘方就知道薛藍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
今天把她抓到這裡來,也沒想過再給薛藍任何機會。
既然她喜歡鬧,喜歡折騰,那這個地方正好適合她。
畢竟是有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這最後的一絲生機,他會給她。
從今往後,這裡就是薛藍的歸宿。
沒有他的命令,她就一直待在這裡就行,再也不用費盡心思,也再也不能出去興風作浪。
往後的餘生,就讓她待在這裡。
於弘方對薛藍說的話也就這麼多,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到了現在算是徹底地到了頭。
關上門的時候,薛藍還想衝過來,她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拉扯著,一臉的扭曲猙獰,不死心地做著最後的抵抗。
可,房間的門還是無情地關上。
這四四方方的一間屋子,徹底把她和外面的世界徹底隔絕。
醫院的走廊上還能聽到從病房裡傳出來各式各樣的叫喊聲。
於弘方深深擰眉。
醫院方面的人過來請示於弘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