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頭頂跑馬
包間里,此時坐了四男兩女,均是年輕人。
坐在首位上的人,年紀輕輕卻有股不凡的氣質,一舉一動成穩內斂,嘴上也一直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人看似平易近人,實則無時無刻都有一種倨傲之勢,彷彿在座者,均無人能與他比肩。
旁邊一個顯得玩世不恭的年輕男子,看向坐在首位上的男子,嘿嘿笑道:「軒少,你說曹然然如此猴急的把他女伴拉出去,是不是想在這餐廳里玩一出春、宮圖?」
聽他這麼說,在座眾人全都發出了調侃的笑聲。
軒少搖頭道:「曹然然是出了名的軟短快,記得去年我給他找了一個三線明星,他猴急猴急的進去,不到一分鐘就完事了。
我想他應該不會大白天的在少偉的餐廳里丟人現眼吧?」
聽到軒少這麼講,在座眾人更是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起來。
恰在此時,王少偉帶著方林走進包間,他們適才在門外聽到了軒少的調侃之言,王少偉呵呵笑道:「軒少,這你可就猜錯了,曹然然這次沒有半個小時可是回不來的。」
軒少看向王少偉,笑問道:「少偉何出此言?」
王少偉賣了個關子,將方林讓了出來,介紹道:「軒少,諸位,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方林,我的鐵哥們。」
隨後指著軒少等人對方林道:「方林,這位是魏庭軒軒少,這位是楊世文,文少,他……」
話還沒說完,他正在介紹的那個叫做楊世文,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年輕人當即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地道:「王少偉,我和你不太熟,你這鐵哥們,就不用給我介紹認識了。」
在這楊世文身邊坐著的一個女伴也是一臉嫌棄的捂著鼻子道:「是啊,這人完全就是一個土包子,你帶他進來做什麼?」
方林生的身材修長,面容剛毅,端是英俊不凡,但卻是穿著寒酸,還背著一個就是窮學生都不待見的破舊帆布書包,一看就是個窮人。
而且因為今天進城搭乘許叔的拖拉機經常拉牲畜,一路走來,方林的身上更是攜帶了一些牲畜糞便的味道,走進這包間,立馬就被諸人隱隱聞到了。
是以對於他的到來,除了魏庭軒表情平靜之外,其餘幾人均是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尤其是這個楊世文和他的女伴,更是絲毫也不掩飾對方林的嫌棄。
那個女伴用手捂著鼻子,看向楊世文,嬌滴滴的不滿道:「文少,你怎麼和這些農村來的土包子都能牽扯到關係,這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丟你們的臉?」
王少偉的臉色有些尷尬,這個楊世文他的確不怎麼熟,此人是魏庭軒的朋友,在邵寧縣也算是個權貴子弟。
他的確沒想到,自己將方林帶進來,竟然會被人嫌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側目看了眼方林,發現方林神色如常,似乎一點都不介意,方才鬆了口氣,連忙道:
「軒少,我帶方林來給大家認識,主要是想讓大家見識一下他的藥酒。我剛才之所以敢說曹然然沒有半個小時回不來,也是因為這個藥酒的緣故。」
「藥酒和曹然然之間有什麼關係?」魏庭軒來了一絲興趣,笑著說道:「少偉,方林兄弟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麼事坐下說。」
方林將藥酒拿出來,王少偉當即就將藥酒的功效和之前曹然然喝下去之後的反應給在場眾人說了一遍。
「開什麼玩笑?就這酒看著和泥潭裡的髒水有什麼區別?你就給我錢讓我喝我都不喝!」楊世文聽到這酒竟然一兩賣十萬,當即是嗤笑連連。
「而且,這酒就算真的有些效果,也只是讓人圖個一時之爽,這種三無產品,指不定有多大的後遺症,喝死人不償命啊!」
楊世文的女伴指著方林道:「這個人分明就是個騙子,王少偉一定是和他串聯起來,打算坑我們呢!」
王少偉的臉色此時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其實在方林來之前,他就看不慣楊世文和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了,如果他們不是魏庭軒的客人,以王少偉的性子,早就把他們給收拾了!
也正是因為他們是魏庭軒的客人,王少偉才處處忍讓。
但此時這女人竟然指明自己和方林是串通起來騙人的,就實在是讓他容忍不下去了。
魏庭軒皺了皺眉,看向楊世文和其女伴,沉聲道:「少偉是我的兄弟,我剛才也說過了,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們兩個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是什麼意思?」
楊世文愣了愣,腆著臉笑道:「軒少,我這不是怕你上當受騙嗎?」
那女人則哼聲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句話一出,整個包間都冷了下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楊世文的女伴,怎麼也想不通,她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對魏庭軒說出這種話?
楊世文也是面色大變,惡狠狠的瞪了女伴一眼,看向魏庭軒,打算幫忙說情打個圓場。
然而魏庭軒卻是眸子里寒光一現,面無表情的沉聲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那女人渾然不覺,語氣拔高了幾度,冷聲笑道:「我說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兩個人分明就是騙子,我和文少把他們指出來有問題嗎,還不是為了讓你們不要被騙?」
「而且你看看這個人!」
她指著方林道:「看他的穿著,連地攤貨都不如,渾身豬糞的味道,分明就是一個農村來的窮逼。他的藥酒說不定就是耗子葯參了水,可要小心喝死人!」
從走進包間之後,方林一直都是緘口不言的,此時被這女人指著眉頭冷言相向,他也終於是動了一絲怒氣,直視著女人,眼中驀然間有一層妖異的紫色光芒一閃而過。
那女人神色一滯,轉頭看向王世文,冷笑道:「王世文,你特么就是個銀樣蠟槍頭,老娘要不是看在你有錢的份上,早就一腳把你給踹飛了!」
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這女人玩的這是哪一出?怎麼逮住誰都是個噴,把方林噴完了不盡興,還要噴她的男人?
就連面色陰沉,打算興師問罪的魏庭軒,都愣了愣,當即對楊世文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看他怎麼處理。
楊世文也是面色大變,陰晴不定的看著女伴。
他的女伴顯然還沒有說完,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趴在老娘身上的時候,老娘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得找你的兄弟馬彪才能讓老娘舒服,你可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哈哈!」包間里頓時響起了譏諷的笑聲。
魏庭軒揶揄道:「楊世文,沒想到你也和曹然然同病相憐啊,那方林兄弟的這個藥酒,你可更加得試一試了!不然你的頭上可太綠了!」
楊世文面色鐵青,對著女伴的俏臉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你這個臭婊子!」
「啊!」那女伴驚呼一聲,蘇醒過來,茫然的看著楊世文,可憐兮兮的嬌聲道:「文少!你幹嘛突然打人家啊!」
方林淡淡一笑,撇過頭去。他剛才在瞬間催眠了這女人,讓她將自己隱藏的秘密講出來。
回龍決的知識通天徹地,看相、催眠之類不過都是小道耳,他剛才從這女人的面相上看得出來,對方有水性楊花之相,便催眠試一下。
但讓方林沒想到的是,這個隱藏的秘密竟然如此勁爆,連他都有些吃驚。
而類似簡單的催眠術對他而言,不過是屈指之勞,不費絲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