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那初戀

後座，黎月跟失了神一般，呆坐著，不發一言。

季司深朝著後視鏡看了一眼，原本想問她去哪裡，最後還是沒問。

家都那樣子了……

車子直駛向南城東邊景玉別墅。

車子穩穩停在車庫那一刻，黎月睡著了。

季司深看著她恬靜的面容，心裡某個地方莫名的酸軟。

不費多大力氣便將她抱起，直上電梯。

這套房子，是自己年少時炒股賺來的錢買的，為的就是遠離家裡人對自己耳朵的「薰陶」，平時鮮少有人來，除了要好的幾個朋友。

「黎川？」

季司深錯愕，凝眉看著斜靠在自家門口的男人，面色睏倦，鬍渣冒頭，對著牆上顯赫『禁止吸煙』幾個字，死命抽著煙。

南黎川抬起頭，沙啞著聲音，盡顯滄桑，「她回來了，瘦了，沒有笑容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年少時，放蕩不羈，都有愛上人的機會，像他們這樣的男人，青梅竹馬初戀情人大多都必不可少。

像他們這樣的男人，興許愛上了就愛上了，還死心塌地。

她，蘇慕煙，南黎川的初戀，壓在心底至今唯一的愛人，不曾被提起卻一直在他心底撒潑。

初戀時你儂我儂，南黎川畢業后選擇緝私警察這一職業，蘇慕煙受不了擔驚受怕，自己有事的時候自己的男人不在身邊的日子，熬不住了，就分手了。

後來，南黎川情緒低迷之下錯亂決定了另一個女孩的人生，自私的以為結婚就可以忘掉初戀。

婚後，南黎川不曾碰過凌偲影，每一次珍貴的假期，都是和兄弟幾個單身漢的湊合著過。

都知道，他放不下初戀，但是能做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無形之下傷害另一個女孩。

「過去的都過去了，她的好壞與你無關，珍惜眼前人，偲影沒有義務跟你一直耗著。」

手機這時候響起，看了來電顯示，季司深搖頭一笑，「季老兒，有事？」

季老爺子那邊暗戳戳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可能是要問孫子這種問題，有些小尷尬吧。

「那個……別明知故問了，快說。」

「呵……」季司深看著懷裡的小女人，淡然一笑，「我給你一個孫媳婦。」

驚喜來得有點措手不及，季老爺子心臟承受不來，「別別別，你跟我說清楚，你真的看上那丫頭了？」

「嗯……」許久，淡淡的一個哼氣概括了答案，「爺爺，我會如您所願，跟黎月結婚的。」

眼前，南黎川不可思議的瞪著季司深，才發現他懷裡抱著個女人，避免自己看錯，他撩開黎月濕答答的頭髮，看清了臉，確認不是蘇茉。

「季司深，你認真的！你真的可以忘記蘇茉？」

都說初戀對於男人來說都是最難忘的存在，他忘記不了蘇慕煙，他不相信季司深能忘記蘇茉。

蘇慕煙回來了，指不定蘇茉也回來了......

「認真的。」季司深直接忽略南黎川後半句疑問。

懷裡的小女人有了清醒的跡象，他將她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媽媽……」

「媽媽……別丟下我……別丟下月月……」

迷濛中，黎月抓住季司深的大手，嘴裡喃喃有詞，眼角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她好想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累了可以躺在媽媽的懷裡，休憩，撒嬌……

抓住的大手彷彿滿足了她的願望。

她抓著在臉頰上蹭著。

「別怕，我在。」

季司深反摟住她，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此情此景，映入南黎川眼帘，讓她想到了凌偲影，而不是蘇慕煙……

「可是，心疼不是愛啊……」

這話是對季司深說，也是對自己說。

「我不是你，從一而終的感情也要有回應，回去好好對偲影，她是個好妻子。」

「哎，算了，我還是走吧。」

看了眼還在囈語的女人，南黎川沒興趣知道是誰，他心裡是不相信季司深真的可以放下蘇茉，另娶她人，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黎月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水，頭髮也濕噠噠的，渾身就像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被子都濕了一大半。

季司深無語，搖搖女人的肩膀，「黎月，黎月……」

得到的回應是一陣嚶嚶嚀嚀模糊的聲音。

「著火了，著火了！」

季司深加重音調，緊張呼喊了。

「啊！著火了？」

黎月咻的睜開眼睛，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看到眼前人，有些恍惚。

她揉了揉被雨水打紅的雙眼，「大叔？哪裡著火了，哪裡著火了，廚房嗎？」

季司深睇了她片刻，深呼了口氣，「你再不醒來，我就要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