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大結局(1)
被星奴挾持站在帷幔后的蘇瑾瑜,不可置信的聽著凌雲的這一番話。這是她最難以解釋的一件事,沒想到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那麼的風輕雲淡。
是了,像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人,在當時又怎會隨便喜歡上一個不知一切的女子。也許,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欺瞞,就連那次意外的相遇,就是純屬天意弄人罷了。
外面,太妃在凌雲說完那番話之後,整個人的就癱倒在榻上,苦心布置了這些年,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你把她還給朕,朕可以保你一命。」凌雲使了個眼色給凌梟,示意他鬆手。太妃手無縛雞之力,對他們兩個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哀家的命留著有何用,死不足惜罷了。」太妃凄慘的笑著,全身微微抖動著。
星奴看著太妃如此喪氣,沖著紫月使了個眼神,紫月猛然推出被五花大綁的青衣,帷帳起伏,蘇瑾瑜在星奴的驅使下,緩緩走了出去。
她的脖頸上抵著的那柄匕首,已經劃開了肌膚,慢慢的滲出血來。
「她和王爺的兩條人命中,不知皇上想要哪一條?」說著,星奴手中的匕首又往肌膚里逼近幾分。
被點了啞穴的蘇瑾瑜,無助的以眼神求助於凌雲。她知道,星奴是不打算放過她了,就算要死,她也會要她一起陪葬。
「你和凌寒?」凌雲直視著星奴,他沒想過星奴居然會想要保住凌寒的性命,難道,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不成。
被鬆了綁的青衣掙扎著走到凌雲身旁,兩眸死死的鎖在星奴身上,氣息微弱的說著,「如果奴婢沒有猜錯,她和王爺應該是許了承諾的,當初奴婢不止一次在這兒看到她,依照現在看來,她一早就背叛了皇上。」
在最後的那些日子中,青衣時常能夠看到星奴自由的出入於太妃的寢宮之中,而太妃也是經常好聲好氣的叮囑她要保護好肚子里的孩子。
更絕的念想,青衣不敢再設想下去,她明白,一旦讓她想通了,她是絕對不會這樣安定的。
凌雲深呼一口氣,眸光柔和的看向蘇瑾瑜,那些血映入他的眸中,將之前的戾氣化作點點柔情。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大隊的侍衛沖了進來。
「不必選了,凌寒是瓮中之鱉,逃不掉了。依本太子看來,你不妨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和孩子吧。」一身鎧甲的陳玄錫緩緩踏入殿內,他凝了眼星奴,忽而冷笑了幾聲。
蘇瑾瑜在看到陳玄錫時,眸中閃爍著几絲亮光,終究是趕來了。
「沒了,什麼都沒了……」太妃驟然放聲大笑著,踏著零碎的步子緩緩朝著內殿走去,那笑聲十分的絕望,似乎是看清了一切。
緊接著,是花瓶倒地聲,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時,太妃的身子已經隨著花瓶一起栽倒在地。她選擇了死,在凌雲已經答應饒過她之後,她仍舊是選擇離開這個令她失望的人世間,也許待她而言,是最好的選擇吧,畢竟在黃泉路上,有她最愛的兒子陪著她,不會太過孤單的。
面對重重包圍,星奴心慌不已。當她原以為足以託付的人徹底的離開之後,她的依靠不復存在,她的確該擔心自己。
手中的匕首鬆了幾分,亦是這個機會,讓青衣分奮不顧身沖了上來,從星奴手中奪下匕首。紫月見狀,自然是不甘示弱的和青衣糾纏在一起。
蘇瑾瑜不想讓青衣再為她冒險,況且她身受重傷,又哪裡是紫月的對手呢。
「快走……」慌亂之中,青衣推了一把蘇瑾瑜。
紫月冷笑一聲,一掌打在青衣的小腹上,隨之取下她手中的匕首,對準她的胸膛刺去。
這一些悉數落在蘇瑾瑜的眼中,若不是凌雲制止著她,她定然是會衝上去救青衣的。
陳玄錫從侍衛手中拿過佩刀,對準紫月的身形就拋了過去,一刀刺入紫月的後背,看著她緩緩倒下的身子,蘇瑾瑜方掙開凌雲的手,跌跌撞撞沖了過去。
她抱著青衣的身子,不斷的擦拭著她口中噴出的鮮血,「青衣,青衣……」
青衣自知時日無多,一手按在蘇瑾瑜的手腕上,虛弱的吐道,「不要告訴他,不要……」她的眸光望向殿外湛藍的天空,眸光逐漸的渙散,她的唇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來。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蘇瑾瑜如小雞啄米似地垂頭。
青衣聽到這番許諾后,一手握住胸膛的匕首,往自己的身體推進了幾分,更快的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她說過,她是不會離開這個地方,除非死。現在,她真的是做到了當初的誓言,用這種堅決的方式,帶走了這些事事非非。
蘇瑾瑜接受不了青衣的死亡,昏倒在她的身旁。
待她蘇醒之後,已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最後亂事平定,凌雲仍是宛國的皇帝,因著之前的造反,朝中不少大臣都被流放,那幾位藩王因臨時覺悟被懲罰之後回了封地,永世不得離開。
張兆因為張啟山而免了死罪,但終身都被囚禁在京都的郊區。張啟山交出了兵權,帶著一家老少都搬去了郊區,發誓不會再踏入京都半步。
看著親人都在床畔,蘇瑾瑜鼻子一澀,哭出聲來,她沒想到再見面,會是用這種方式。
景昊看著蘇瑾瑜,憐惜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沖著陳懿笑著道,「看來妹妹見到我們,只知道哭了,連怎麼笑都忘記了呢。以後我們可都不敢過來了,整日看到她哭要如何是好啊。」
陳懿笑著走了上來,執起蘇瑾瑜的手,輕輕拍著,「等病痊癒了,就跟爹回家去吧,你娘她很想你。」
蘇瑾瑜連連點頭,她是時候回家去瞧瞧了,這是一早在心頭定下的諾言。
「星奴呢?」她沒忘記,在她昏倒前星奴是安然無恙的。這麼久過去了,不知道凌雲是不是會處置了她。
景昊的臉色有些凝重,對於這個話題,顯然不願再多說些什麼,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就和陳懿一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