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有名字的好人

陸地上其實還有一扇門，黑漆漆的，那些鬼被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用鎖鏈一個個勾進了門裡。

陸潯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正常。

他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剛開始他還很害怕那些阿飄，不過後來他發現那些滯留在世上的阿飄並不會主動傷害他，還有點傻兮兮的。

他就不怕了，相反還覺得它們有些可愛（？？？）

於是小可愛這個稱呼就誕生出來啦。

看到幾人控訴地目光。陸潯完全不care。

他在想，他剛剛看到的人去哪了。

目光掃視了一圈，就看見他想的人正在往車禍現場走。

莫空徑直走到了浮裔的身邊，她剛剛站定，這個自戀的男人就開了口：「微信不給，企鵝號也不給。」

顯然是下午遇到了太多搭訕的，把這人給搞煩了。

莫空看了他一眼，並默默豎起了中指，吐出倆字。

「有病。」

陸潯剛剛舉起的手機就剛好拍下這一幕。

他整個人身上都溢出興奮的氣息。

啊啊啊有的搞了！

浮裔挑眉，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

見自己不認識，聲音也不怎麼熟悉，又轉了回去。

他表情淡淡地看著空中，似乎是在出神。

可莫空知道，他並不是在出神。

這人太懶了，明明都到了現場，卻不自己動手，還要奴役別人。

他看戲呢這是。

莫空看了他一會兒，又突然覺得無聊了，轉身就走。

莫空走出去沒幾步，突然轉頭說：「浮裔，你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浮裔一驚，轉頭，卻發現眼前空蕩蕩地，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他連忙掏出手機，給一個叫[地府最丑黑無常]的人發了消息。

[地府最帥白無常]浮梁，我好像看見他了！

[地府最丑黑無常]誰？

[地府最帥白無常]驚殊大人！

[地府最丑黑無常]！！！你看見了！男的女的！是不是和他們傳聞的一樣，很醜？！

[地府最帥白無常]厄……我忘了。男的？女的？是男的吧……

[地府最丑黑無常]……你個廢柴，要你何用？

他們的談話，即使莫空不知道也能猜出來個大概，正是因為浮裔的尿性，她才會出聲，要是浮梁擱這兒，她絕對不會出聲，不然非被他倆煩死不可。

莫空主要是過來看陸潯的，順便給他送黑料，現在人也見到了，黑料也被他拍了，她就功成身退，下場了。

她在偏僻的小巷子里到處亂竄。

不出意外地走到了死胡同。

莫空也無所謂，轉頭又走回去，拐進了另一條小巷。

巷子里的幾家髮廊有昏黃的光暈，營造出了一種很曖昧的氣氛。

莫空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裡有一股極其淡的血腥味，很淡，幾乎聞不出，但是她對血腥味很敏感，一下就聞出來了。

這幾家髮廊，一看就不是做正經生意的。

並且……

莫空抬起頭，看著飄在上空的黑到幾乎化為濃霧的怨氣，怨氣之上，還有幾隻面目猙獰的厲鬼在飄蕩。

至於為什麼不進去……看那幾家髮廊，就會發現它們的門上貼著黃色符紙。

估計是天師給的。

莫空這麼想。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腕之上，有一縷縷黑氣在遊盪。

算了，還是不出手了。

莫空從兜里摸出電話，撥打110。

她是一個守法的好公民，有事要找警察叔叔。

電話一被接通，她就壓低聲音說：「我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好人。」

電話那邊的警察：「？？？」什麼鬼？

完全不管警察的懵逼，她接著說：「南城西路偏西的一個小巷有命案，被害人皆為女性，被害時間五年到幾天不等，數目十五到二十個。」

那邊的警察陡然嚴肅起來：「請你把信息說準確一些，方便我們出警。」

莫空：「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是幾家髮廊。」

說完，她掛斷電話，然後發了個定位給浮裔。

[系統不在線]有厲鬼，處理了。

浮裔秒回。

[中二病二號浮裔]好的，我馬上去……不過你為什麼不動手？

[系統不在線]不想，你有意見？

[中二病二號浮裔]不！沒有！你想多了！

這人怕不是忘了，她剛剛還說他奴役別人這個習慣不好，可現在呢？！

莫空放下手機，從小巷裡退了出去，深藏功與名。

—

莫空本來出門的時候就是下午，等她回到小區已經是傍晚了。

她按開電梯，結果又在電梯里看見了今天遇見的那個男人。

男人看見她，眼前一亮，眼中有熾熱。

莫空微微皺眉，不過沒說什麼，按下17層的按鈕。

電梯上行。

滿是寂靜，男人一直盯著她。

莫空還沒說話，男人就開了口。

「小姐，你要不要進去模特圈，走上人生巔峰，迎娶……啊呸，嫁給高富帥？！」

莫空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看了很久，久到男人都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莫空突然開口。

「我現在就在人生巔峰。」

男人：「……」

男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回答，有點愣。

過了幾秒，他又反應過來，不死心地道：「誰會嫌賺錢多啊，小姐，你考慮一下？」

他今天看到這人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各位做模特的料！接近完美的身材比例，眸子彷彿帶著模特一般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帶著口罩。

他也想過這人口罩下的臉會不會很醜，但是走個秀場，有化妝神技，他一點都不虛。

莫空仍舊搖頭。

男人都快哭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苗子，結果這人軟硬不吃。

他嘗試：「只需要培訓一個月，上台走一場，就可以坐擁百萬粉絲，賺大錢，你真的不心動嗎？」

莫空：「不好意思，我粉絲也挺多，我身家也挺闊，並且我很忙。」

男人：「？？？」

見男人還躍躍欲試，莫空有點煩了，她掏出手機，點開自己的微博。

然後將手機屏幕對準男人。

男人一眼就看見手機上的微博名。

莫空V

然後仔細一看，有認證，有粉絲，不是假號。

男人一時手足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