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俏佳人獨舞篝火 真男子另懷心思

第440章 俏佳人獨舞篝火 真男子另懷心思

第一百五十四回俏佳人獨舞篝火真男子另懷心思

夜晚篝火,眾人圍成三堆吃烤肉。架子上,鹿肉和兔子肉的油滴在柴火上,火焰更亮。眾人興高彩烈,大碗溫酒,大塊吃肉。范昭深受感染,沒有呂雁梅管了,索性放開肚子和侍衛們吆喝起來。羅卜藏多爾濟忽然站起身,道:「有肉有酒,沒有美人獻舞,美中不足啊。」吳不謙叫道:「額駙,海蘭珠就是美人啊。」王襄烈道:「聽聞海蘭珠多才多藝,來一段。」海蘭珠瞧了范昭一眼,站起身,笑道:「那就來一段筷子舞吧。」守圍八旗兵見慣場面,當即取來木板,在地面鋪了兩丈見方的木台。

「筷子舞」用筷子伴舞而得名,喜慶宴會上由男女皆可表演。舞者雙手各持筷一束,和著眾人的歌聲和各種敲擊聲,在跪、坐、立等姿態中,隨著腿部的屈伸、身體的扭動,用筷子擊打手、臂、肩、背、腰、腿、腳等部位,間以擊打地面動作,邊打邊舞。動作敏捷,乾淨利落,節奏感強。

羅卜藏多爾濟擊掌唱歌,海蘭珠應歌而舞,柔軟中不失陽剛,嬌俏中尤帶三分喜慶,范昭從未見過,看得如醉如痴。歌停舞罷,眾人喝彩:「再來一曲。」海蘭珠笑道:「休息一下,再來曲盅碗舞。」眾人紛紛叫好。吳不謙站起身道:「醉酒當歌,人生幾何!可惜啊,明兒就要返程。」羅卜藏多爾濟道:「兄弟們,我有個大好消息,誰猜中了,那隻雄鹿的鹿尾就賞給他。」眾人面面相覷。海蘭珠脆聲道:「額駙,我斗膽猜測,是不是咱們的狩獵延長了。」羅卜藏多爾濟哈哈一笑,道:「果然是總經理,聰明!范舉人要和兄弟們來,皇上恩准,狩獵七日。」眾人歡呼,齊齊稱讚范昭。范昭一愣之後,飄飄然了。

歡呼聲中,海蘭珠再舞一曲盅碗舞。盅碗舞為女子所舞,舞者頭頂瓷碗,手持雙盅,在音樂伴奏下,按盅子碰擊的節奏,兩臂不斷地舒展屈收,身體或前進或後退,意在表現蒙古族婦女端莊嫻靜、柔中有剛的性格氣質。舞蹈利用富有蒙古舞風格特點的「軟手」、「抖肩」、「碎步」等舞蹈語彙,表現蒙古女子典雅、含蓄、熱情好客。

篝火熄滅,朗月當空。范昭玩的盡興,真的累了,回屋后往躺懶人椅上一躺,前後微晃。一會,海蘭珠端碗湯走了進來,道:「主子,這碗人蔘鹿尾湯,趁熱喝了吧。」敢情,海蘭珠把羅卜藏多爾濟獎賞的鹿尾,燉了湯。人蔘鹿尾湯,范昭沒聽說過,但知道人蔘和鹿尾都是滋陰壯陽、益精補虛的大補之物。范昭接過湯,道:「冬天喝這個,正合適,你也去喝點吧。」海蘭珠聽罷,俏臉一紅,低聲道:「奴婢去給主子準備熱水泡澡。」

范昭泡澡,通體舒暢。海蘭珠坐在外面門口輕輕唱歌,歌聲優美。范昭想著海蘭珠的曼妙舞姿,忽覺血脈賁脹,身子熱的不行,滿腦子都是海蘭珠的音容笑貌。人蔘鹿尾湯性熱,藥力發作了。范昭晃晃頭,心道:「我怎麼能想蘭珠,我得想雁梅。」忽覺想雁梅非禮,那就想老婆吧。范昭越想老婆越覺得心煩,忙向九覺道長求救。九覺道長傳來聲音:「你怎麼不用太清虛氣化解藥力?」范昭道:「道長是要我走火入魔啊?」九覺道長直樂,道:「你內力深厚,定力太差。既然你惦記貧道,貧道只得分心幫幫你了。」范昭連連稱謝,忽覺身體內熱流涌動,大叫一聲,從浴桶里跳了出來。

海蘭珠一驚,連忙跑進去,屋裡水氣瀰漫,啥也看不清,問道:「主子,怎麼了?」范昭忙道:「我沒事,你快出去。」海蘭珠向前走兩步,問道:「奴婢瞧不著主子。」范昭連忙躲到浴桶后,道:「我洗好澡了,這就穿衣服,你迴避一下。」海蘭珠嘴角動了動,沒再說話,低著頭出去了。范昭定下心神,道:「道長,你是幫我,還是害我啊?」九覺笑道:「恭喜老友,內力更深一層。」范昭一愣,已明白原委,道:「原來,道長將藥力轉化為我的內力,這一下子也太過剛猛了吧?」九覺道長哈哈一笑,道:「藥力哪能轉化為內力?貧道只是將藥力用在你的奇經八脈上,使你太清虛氣注滿奇經八脈,運行一周,等於尋常人苦練一年。這樣的好事,也只有你有,你不感謝貧道,還怪貧道。貧道早告訴你,要閉關三個月,還沒追究打擾貧道的罪過呢。」范昭打個哈哈,道:「情急之下,哪還記得。」九覺道:「也是貧道心血來潮,剛剛出了定,就聽到你在呼喚。」范昭嘿嘿一笑,道:「這是咱們的緣份。明兒我再飲多些湯,道長再幫我提升內力。」九覺斥道:「休想!貧道入定了。」范昭再喚九覺,已不見回應。

范昭回到卧室,見海蘭珠站在桌邊,臉蛋紅艷艷,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自己不作聲。范昭心道:「壞了,這丫頭也喝湯了,藥力發作了。」范昭道:「人蔘鹿尾湯大補,於身子有大益,你快躺下,我幫你疏通經絡。」海蘭珠除了鞋子,躺在自己的床上,臉蛋越發紅潤。范昭定了定神,道:「人體左陽右陰,后陽前陰。你且閉著眼,爬著,我來敲打你後背的穴位,抑陽生陰。」海蘭珠以為范昭要按摩推拿,心裡歡喜,依言爬在床上。范昭坐在床邊,右手食指在海蘭珠後背一陣點壓,海蘭珠周身舒暢,不知不覺中睡去。

室內,樂毅望向那日松,神情複雜。

狩獵第二日,獵捕對象換成了野雞和紫貂。野雞全部射殺。二十一隻紫貂分批放出,但動作靈敏快速,於合圍中逃跑不少,羅卜藏多爾濟射得五隻,樂毅射了四隻,其餘人均未射中。晚上,依然是篝火晚會,海蘭珠又成明星,載歌載舞,引來陣陣喝彩。有蒙古勇士上台表演摔跤取樂。范昭心道:「胡風女子豪邁奔放熱情不失溫雅,與漢風又一種滋味。」其實,漢風中也不乏豪放之氣。

狩獵第三日,應范昭請求,進行完整的木蘭春蒐。卯時末,遠方鼓聲、號角聲不斷。羅卜藏多爾濟站在點將台上,朗聲道:「皇上有旨,圍場禁樵牧,禁伐殖,民人不得濫入,遇母鹿幼獸一律放生,設圍時留有一缺口,令年輕力壯之獸得以逃生。今冬雪初融,大地復甦,野獸開始行走。昨日狩獵野獸少,實為玩樂休息。今兒,咱們大顯身手,拿出大清皇帝御前侍衛的真本事,盡興方休。」侍衛們揮刀舞弓,一陣歡呼。

范昭坐在羅卜藏多爾濟身邊,極目遠眺,但見守圍蒙古兵驅趕著大群野獸過來,以雪兔和麋鹿最多,頗為壯觀。蒙古兵訓練有素,十人一組,在獸群中穿插揚鞭。獸群漸漸近了,包圍圈越來越小,最後,幾百隻野獸被驅趕到點將台前的平地。數百名蒙古兵三面包圍,策馬執鞭挽弓,嚴防野獸逃跑。范昭贊道:「睥睨天下,激蕩風雲,真豪傑也。」偽裝成鹿的引鹿人來報:「將軍,布圍完畢。」阿拉格巴日看了看,道:「額駙,獵物太多,是否讓開一個口子?」羅卜藏多爾濟點頭同意。阿拉格巴日喝道:「南邊,讓出一道出口。」一旁吊斗旗兵揮動旗幟,南邊的蒙古兵讓出一道出口。阿拉格巴日道:「額駙,行圍可以開始了。」羅卜藏多爾濟一聲令下,眾侍衛驅馬沖向獸群,亂箭落下,前面的麋鹿首先中箭倒地。獸群大亂,四處奔跑。

范昭自知騎術太差,不敢跟著侍衛們,策馬吆喝著跟著海蘭珠往野兔多的地方追。海蘭珠一路射倒十餘只兔子。范昭興奮道:「蘭珠,再射快些。」海蘭珠笑道:「主子,奴婢已經用完一個箭袋了。」玩了個多時辰,海蘭珠最後一支箭射中一頭麋鹿後背。麋鹿撒腿就跑,海蘭珠撥出腰刀緊追不捨。麋鹿跑至山丘,被融雪滑倒,掙扎欲起,海蘭珠躍馬追上,彎腰揮刀,斬殺了麋鹿。范昭追來,贊道:「蘭珠,你的刀真快。」海蘭珠展顏一笑,跳下馬,將刀刃上的鹿血在鹿身上擦拭乾凈,插回刀鞘。清風吹動海蘭珠的鬢髮,肌膚如雪,俏臉似花。范昭突然詩興大發,搖頭晃腦吟道:

麗日照木蘭,春蒐聚將台。

女兒著戎裝,英姿勝兒男。

逐鹿箭羽過,飲血刀光閃。

風拂楊柳腰,雪映玉人顏。

……

海蘭珠微笑瞧著范昭,享受著范昭的讚美。忽然,一頭野豬山丘上衝下來,撞向海蘭珠。范昭驚叫時,野豬躍下撲向海蘭珠。說時遲,那時快,但聽一聲大喝,一支長箭正中野豬脖子,受此一擊,野豬叭的一聲,摔倒在海蘭珠右側。海蘭珠驚的花容失色。海蘭珠坐騎小紅馬受驚,前蹄抬起嘶鳴。野豬真箇強悍,爬起來往前一拱,正中小紅馬肚皮。小紅馬吃痛,掉頭就跑,呯的一聲,撞中范昭的高頭白馬。白馬受驚,撒腿就跑。范昭嚇得頭腦一片空白,忙伏身緊緊抱著馬頸。忽聽一聲吆喝,身後多了個人。那人道:「別動,我來制服驚馬。」白馬狂奔。那人左手抓住馬頸鬃毛,右手拉緊韁繩,兩腿夾緊馬腹,嘴裡發出「喲……」的聲音,一會,驚馬停住。那人是誰,正是樂毅。

「主子……」海蘭珠尖叫著飛奔過來。范昭驚魂稍定,下馬道:「我沒事。」海蘭珠一把抱著范昭的脖子,伏在范昭肩上,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主子吉人天相。」樂毅牽著韁繩,遠眺天邊,一臉落寞。羅卜藏多爾濟遠遠瞧見此場景,開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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