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辦理手續

「你們這種公司，真該死！」黎金金冷哼一聲：「放貸的人，也跟你們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吧。」

「我原來養過一隻貓」張雲霞突然直起身子，面上緊張之意盡散，一句一句娓娓道來：

「明明有安穩的家，卻總要往外跑，結果你猜怎麼著，一輛車開得飛快，啪嘰一下，就成了貓餅，你說它要是沒那麼多好奇心，是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呢？」

我靠，怎麼隨便幾句話，炸出了個幕後大佬？不，她頂多是大佬的手下。

「宋其然呢，這次肯定完蛋！他本來也是個無賴，這種人死不足惜。」

張雲霞眼中掠過一絲輕蔑：

「你運氣好，既然躲過一劫，就應當珍惜知足，要不然，結局也許會和那隻小貓一樣」

「金金，我們走！」宋其然推開門，頂著青紫色的眼圈，嘴角紅腫，一瘸一拐，語氣中，儼然黎金金和他又變成了一家。

張雲霞又恢復了禮貌笑容，遞給宋其然一副口罩：「遮上點，讓別人看到不好。」

她沉吟一刻：「趕緊還賬，別拖過明天。」

「你媽知道這件事嗎？」黎金金隨口一問。

「她怎麼會知道。」宋其然抹抹嘴角，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除了哭鬧，她還會什麼？要不是他倆天天吵得我頭疼，我怎麼會認識那些狐朋狗友，還被他們下了套！」

對，這就是宋其然的人生準則，所有的錯誤都是別人的，而他永遠完美無瑕。

「金金，我剛才說得那些話，不作數。」宋其然艱難地咽下一口吐沫：「這麼多年，每當我到絕境，只有你挺身而出，你放心，過了這件事，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黎金金還真在他的話中聽出了若隱若現的悔意，可老話怎麼說來著，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更何況羊早就都跑光了！

「你看沒錯吧！」黎金金把離婚協議書遞給宋其然，他只關注財產分配這一項。

看到「建安別院3區5棟房屋，歸宋其然所有」后，他鬆了一口氣。

這套房子他打聽過了，市場價至少五百萬，把所有的債還了，還能剩個一百多萬，正好用來翻身，他就不信了，人還能一直走背運！

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人並不多，一對四十來歲的夫妻正在排隊。

女人穿著精緻，妝容誇張，只是雙眼無神，只要有人經過，就反反覆復地重複幾句話：

「我當年是廠花，那麼多優秀的男孩追我，他家裡窮，但發誓一輩子對我好，怎麼窮的時候一心一意過來，現在有錢了反而過不到一起了呢？你說這人活個什麼意思...」

男人身肥體胖，頭頂光亮亮，周圍的頭髮，所剩無幾，胳膊下夾著個小皮包，眼神中視女人為洪水猛獸，恨不得躲出地球。

旁邊還有一對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女，鼓著臉，誰也不理誰。

花大姐看到黎金金，又掃了幾眼宋其然，露出瞭然的目光：「妹子，你也是來辦手續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隊伍移動緩慢，前面還有幾對人，加上調節時間，一對怎麼也至少需要半個小時，輪到自己恐怕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