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確認
電梯里再次鬨笑成一團，程橙撇了撇嘴，表情可愛，一雙大眼睛靈氣逼人。
杜白鹿笑得溫婉，在第一次見面的人面前她向來就是這樣，溫和，面上永遠帶著淺笑，話不多，但不會讓人有距離感，即使不喜歡，也不會表露出來。
更何況，她挺喜歡程橙的，一定要說原因的話，她是全國人民看著長大的，雖然杜白鹿只看過她的成名作，但對她的演技印象深刻。
於年和她搭戲不會被碾壓嗎？
這麼想著隨口就問了出去，杜白鹿輕輕搖了搖於年的手臂。
「和程橙搭戲你有壓力嗎？」
「嗯？」於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程橙接過了話茬。
「怎麼會有壓力，魚寶的演技在歌手裡已經算很好了，他去年還拿了個最佳新人。」
「這麼厲害嗎？」杜白鹿眼睛亮了一下。
「對！不然怎麼能做我的偶像。」
「看來我對你了解還不夠多，只看到冰山一角啊。」
「還是有一點點壓力的，你也知道她演技很好。」
於年側著頭對杜白鹿淡淡的說，笑得溫柔。
電梯到了，幾個人在各自的房間門口分開。
杜白鹿自然和於年住一間，一進門，她就忍不住把手覆在於年額頭上。
剛才一直被他抱著，雙手動彈不得，好不容易放開了，周圍的人又多，她也不好意思行動，現下終於能檢查一下了。
「你是不是還燒著，臉這麼紅。」
「嗯。」
於年也不動，任由杜白鹿從手心換到手背，從額頭摸到臉側。
「吃藥了嗎？」
「還沒。」
「於年你多大了，怎麼還學不會照顧自己，葯呢？」
杜白鹿倒了杯熱水過來，看著於年乖乖的吃了葯。
剛才在大廳的時候，她提醒身後有人在看著，讓他放開，他也不聽，聲音略帶嘶啞，明顯病還沒好。
又磨人又無賴，一點也沒有平日里那股冷冷清清的勁兒。
這樣的於年，杜白鹿再熟悉不過，多半是還病著。
「於年，你有沒有發現你很愛生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都發了兩次燒了。」
於年剛吃了葯，眼下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水，雙手捧著保溫杯，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弱小」。
杜白鹿突然就想到剛才被抱的時候，懷裡的奶香味，心下一動，捏了捏於年的鼻尖。
「我也不知道，我平時有好好鍛煉的。」於年只是想簡單的陳述個事實，話說出口，連自己察覺到他在撒嬌，太軟了。
這下臉更紅了。
杜白鹿挑了挑眉毛:「是不是你們唱歌的都特別善於轉換自己的聲線啊？你不怕我不吃這套嗎？」
於年搖了搖頭，事實上在喜歡的人面前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越喜歡這毛病越嚴重。
「去沖個澡吧，雖然你明早沒戲，但也要早點休息。」
杜白鹿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因為她發現自己並不討厭於年這個樣子，甚至挺受用的。
「嗯。」
於年點了點頭，放下了保溫杯。
已經四點多了，沒見面之前的興奮勁兒已經過去，困意襲來的也快，且來勢兇猛，杜白鹿抱著抱枕，不一會兒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於年沖完澡，一眼就看到了杜白鹿窩在沙發上，她的身高雖不至於憋屈，但也絕對不好受。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抱起杜白鹿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正準備走的時候，杜白鹿把他拉住了。
她整個人還是迷糊的，說話口齒不清。
「你去哪兒？」
「我去小孟的房間湊合一晚。」
「我開玩笑的，你還真去，小孟這會兒估計已經睡了，你就別打擾他了。」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說到住宿問題，她讓於年和小孟住一起，沒想到於年當真了。
即使半夢半醒，杜白鹿也被逗的彎起了嘴角。
「那我睡沙發。」
「睡我旁邊。」杜白鹿拍了拍被子。
半晌無話。
杜白鹿遲遲不見於年動作，強撐著抬起眼皮，於年正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晚安。」於年率先開口。
「晚安。」
於年抱著被子，看著身側的那個人，這是他第二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杜白鹿。
巨大幸福感的籠罩下，他隱隱約約感到一絲不安。
現在這種不安正不停撓動著他的神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千軍萬馬www.qjwm.com
總覺得太快了，真的太快了，不是於年保守，而是在他預想中杜白鹿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尤其在感情這方面。
「為什麼還不睡？」
杜白鹿問。
他的鼻息著實太熱，噴在臉上痒痒的。
「我……」
「睡吧。」沒等於年說話，杜白鹿就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借力一拉，靠了過去，「我好睏……」
於年獃滯了片刻，杜白鹿的頭就靠在他的下巴處，只要稍微低頭就能親到她的額頭。
心跳又不受控制的加速了，剛才的不安瞬間被消磨殆盡。
杜白鹿聳動了兩下鼻子，聞了聞。
「於年，你喜歡用牛奶味的沐浴露嗎？」
「沒有，小孟給我買的。」於年下意識的推給了小孟。
「挺好聞的。」
「那我以後都用它。」
「嗯。」
杜白鹿嗯完就沒了下音，她這回是真的睡著了，於年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拉開窗帘的那一刻，杜白鹿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
於年叫了早餐上來，兩個人都沒說話，默默地喝著白粥。
最後還是於年沒忍住:「你不開心嗎？」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直覺。」
杜白鹿看著於年沉默了半晌，決定還是講點什麼的好，不然對他不公平。
是的，她很不開心，從昨天開始。
「於年。」
「嗯。」
「我最後問你一次，和我在一起，不管最後什麼結果，你也不後悔？」
「不後悔。」
「沒騙我。」
「我不會騙你。」
「那就好，我這次來，只想得到這個答案。」杜白鹿放下了勺子，「我今天晚上的飛機。」
「啊？」於年一驚，他捨不得，「這麼快！」
「不快，我昨天一早就來了，只是沒想到你會拍到那麼晚。」
於年頗為懊惱，他就知道是這樣:「我和劇組請了假，今天陪你。」
「為什麼要請假？我來就是想看看你工作的樣子。」
「那那那那……」於年撓了撓頭，「那我和他們再說一聲。」
於年低頭髮信息，頭髮剛洗過，發梢還濕著，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之下，讓杜白鹿一陣恍惚。
「於年，這次拍完戲之後，去見我弟吧。」
「真的嗎？」
「嗯，我也不騙你。」
這句話一出，於年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嘴角一斂，眉頭一蹙，自己好像很容易被她帶偏，思緒都被她牽著走。
這種感覺糟透了，他索性走過去，把杜白鹿攬入懷裡。
「我總覺得你這次來找我，不只是簡簡單單的來看我。」
「……」
「你怎麼不說話。」
「於年，其實我發現我有一點喜歡你了。」
「啊啊啊啊啊……你能不能別這樣。」於年又欣喜又無奈，他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一下被戳破了。
「是很喜歡。」
「你不要這樣啊，我不吃這套。」於年一邊忍著笑意，一別還要提醒自己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那你覺得我過來找你幹嘛？」杜白鹿試探。
「我猜不出來，我只知道你一天沒回我消息，還，失眠了。」
「我見了姜宇，還和他單獨聊了會兒。」
於年咬緊了下唇，心臟一陣抽搐，他很緊張。
「所以於年，我很慶幸，沒有和他在一起。」
她一直以為雖然不愛了，但畢竟是初戀，當初的悸動還在記憶里躺著，誰也不會想到這份悸動會變成怨恨。
「我也很感謝他點醒了我一點事情，所以我來找你了。」
「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