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愛意朦朧
我的大學生涯從此拉開了帷幕。和其他同學相比,我是最不合群的一個,用「特立獨行」這個詞來形容我正合適。早上五點多鐘我便起床,在校園練練拳術,洗漱後來到教室自習,而其它同學大都貪戀被窩,往往上課鈴聲響起才奔向教室。
別的同學坐在老師很少關注的角落裡或竊竊聊天,或翻開報紙關注天下大事,或狂發簡訊,或是手機玩遊戲。
我離開阿秀后,也從來沒有向她打去電話,也沒有再想到向她索取什麼,接受她給的一千元錢,也算是救她的報酬,誰也不欠誰吧,至於她給我的名片,我也不知搞丟到哪兒了。
懷揣阿秀給的一千元錢,我精打細算地花,細細算來,我每月用兩百元作生活費,這一學期不用指望父母寄錢來了。
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本系的,進入大學仍然非常認真,但沒有引起學友們的關注,只有上次被我重拳之下受傷的吳江不時湊進我身邊討好賣乖的,對我十分客氣起來。我也不知是為什麼?是怕我嗎?
一天下午,吳江又來到我身邊對我問:「胡兄,吃了飯了嗎?」
這小子那次教訓他后,他乖多了,只要一遇上我,就主動上來與我打招呼,似乎還要與我交朋友。我也沒多想,同學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吃了,你呢?」我也笑逐顏開地說,同樣顯得十分客氣。
「胡兄,我是真心的想請教一下你的功夫,你能教我嗎?」他說話也有點小心翼翼的樣子。
其實我知道,我的武功不是教出來的,而是集爺爺、舅舅,和接觸的一些武術大師一體的指點后,自己領會練出來的。其實在高中時,我已身手不凡了,那時我就教過高中一個叫莫貴的同學,說起莫貴,笨頭笨腦的,肥豬一樣的身體,哪是練武的料,難怪別人根據他名字的諧音取了一個綽號叫「魔鬼」。不過魔鬼在我這兒也學了不少,至少也有一點防身術。用他的話來說,以後在外打工可以用來防身,免受別人欺負。
看到吳江這小子確實有誠意要學功夫,我只好答應說:「早上五點你能起床嗎?」
他似乎明白我要教他,忙說:「能,我能。」
「那明早開始,在公寓後花園。」
「真的?」
「真的,不過有一點,學了功夫,在萬不得已情況下不能輕易傷人,你能做到嗎?」我問他。
「好的,師父放心。」吳江稱呼我師父了。
「不能這樣稱呼,我們還是同學,我也把你所學的武功進行改進,這樣我們相互學習,你說行嗎?」
「好的,好的。」吳江連連答應。
「吳江,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這麼愛好武術,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功武是從哪兒學來的嗎?」
「開初從我家鄉的一位拳師那兒學了一點基本功,後來在文武校上中小學,中學時在全市武術比賽中,我獲得了冠軍,真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你這高手。」吳江講述了自己學武經歷。稱我為高手,讓我感到真可笑。
「那我們共同學習吧。」我說。
早上,還不到凌晨五點,我就來到公寓的後花園,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一對大學情侶在後花園的叢林中摟抱著,親吻著,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察到我的出現。
看到這裡,我想到自己的初吻,那不是阿秀,而是微微。微微是我高三上期時認識的一位女孩,那時微微還不到十七歲,由於家庭貧困沒有上學,而是在幫一家理髮店打工。
後來聽微微說,那家理髮店雖然開的是理髮店,但骨子裡不是真正的為顧客理髮,大多是乾的黃色勾當。不過微微說,她沒有從事這方面服務。因為老闆是他的表叔,表叔的意思只是讓她的美來裝飾一下門面。
微微到了理髮店,就為老闆拉來了不少的客人,原因很簡單,她是個很清秀的女孩,長得有點像甜歌星楊鈺瑩,這樣嬌俏可人的模樣,而且又是一個小才女,很多男的客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不是真正來理髮,大多數是三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般這個年紀的男人正是生命力旺盛的時期,要錢有錢要勢有勢,看中一個女孩捨得大把砸錢,一時間裡,為了能夠一睹
微微之芳顏,財大氣粗的爺們,像蒼蠅似的來到這理髮店。
我第一次來理髮店,我並不知情,是一天中午,正是大多數人吃晚飯的時間,客人不多,一位三十七八歲的男子,腆著肥嘟嘟的肚子走了進來,此人顯擺得不行,加上一身昂貴的行頭,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個燒火棍。他一進來就死皮賴臉拽微微到他那裡,非要微微陪他不可,微微不從,與這個男人抓扯起來。
我在店外看得真真切切,我疾步走上前,使勁掰開微微,對著胖子的肥臉就是一個反抽。這胖子沒料到還有一個我會如此發狠,一聲鬼嚎,鮮血順著鼻子和嘴巴一下子涌了出來。
我不管這些,又在這傢伙肚皮上捅了一拳,胖子陡然一緊,蜷曲了身子歪倒在沙發里了。
我知道胖子一時半會兒起不來,我下手是有分寸的,雖然很疼痛,但只要窩在沙發里不動,咬緊牙關出一身汗,挺過前半個小時的陣痛就會慢慢好了,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我拉起微微就往外跑,她十分佩服我這一舉動,當她知道我還在縣城念高中,她感到無比驚訝,後來我們成了好朋友了。
我叫她不要再在這個鬼地方幹了,換換工作,她同意了,最後在一家超市打工了。她經常下班後來學校找我,她對學校保安說是我的妹妹。她也了解到我家景時,她每月按時給我生活費,我不好意思收下,她說算是借給我,以後要還的。
高考結束后我接到川江大學錄取通知書後去找過微微,當我告訴她我考上大學的消息,她為我高興,請我吃了燒烤,並喝了兩瓶啤酒。其實我與她都不會喝酒,哪怕兩瓶啤酒,也讓我們醉意濃濃。
我和微微都有些醉意了。她帶我到了她與同事合租的房子里。房間不大,不過十來平米,但仍然有電視,有沙發。我們並坐在沙發上,我醉眼朦朧地聽著微微的喃喃訴說她愛上我,又怕失去我。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忍不住伸手摟住了微微纖細的腰肢,微微也順勢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的髮絲輕撫著我的臉,痒痒的,特別舒服。
聽著她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我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了。但是,我的手卻仍然摟著她的柔軟的腰肢,一動也不敢動。微微彷彿醉了,沒有了力氣,慢慢的把頭從我的肩膀上滑到我的膝蓋上,她的臉紅得象熟透了的蘋果,眼神迷離的望著我,特別的嫵媚動人。
我開始用右手輕撫著她披散開來的縷縷青絲,左手撫摸著她發燙的臉頰,我感覺我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簡直可以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了。此時嬌媚動人的微微慢慢地合上雙眼,微微蠕動的雙唇象是在期待著什麼,我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去,慢慢向微微的臉龐靠近,當我能清晰地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能聞到她頭上的發香的時候,卻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打了一個冷顫,我的吻最終掠過了她溫潤的唇,她沒的拒絕,也沒有迎合。我知道這是少女的羞澀。
「你回去吧,同事們快回來了。」微微已下了逐客令了。
她沒有送我,她有氣無力地躺在沙發上,我只好依依不捨離開了她。
快開學了,我再去超市找微微時,她的同事說她到外地打工了。
多麼善良的姑娘,我心裡還在惦記著她,她現在又在哪裡呢?
「師父-------」一聲清脆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原來是吳江這小子。也驚動了那一對吻得特久的伴侶,他們朝我們這邊瞧了一下,相互攜著悄悄地走了。
接下來,我叫吳江先打一個套路讓我看看,於是他開始舞弄著拳腳,時左時右,時上時下,時前時后,幾乎與那些舞蹈動作沒有什麼區別,每個動作根本沒有力量。這分明不是套路,完全是花拳綉腿的招式。我真的不知道他這武術冠軍是怎麼取得的。他整個動著不到五分鐘時間就氣喘不斷。
我馬上叫他停,我又馬上示範著動作,讓他仔細看。我的動作雖然柔軟,但柔中帶剛,每一步,每一手都到位,讓他不得不佩服。
我打完后,我對他解釋說:「天下武功,惟堅不破,惟快不破,這句話的意思是,任何的武術,沒有力量和速度,那就是舞術。」
我又說:只要同時擁有「絕對力量」和「絕對速度」這兩者,可以打敗任何所謂的武術。
絕對力量,包括抗擊打能力,攻擊爆發力。絕對速度,包括閃避速度,攻擊速度,腦反應速度。某些武術知識教育你們四兩撥千斤,我速度比你快得多,拳打過來了,而且一拳絕對能把你打休克。你看見了拳打過來,但是身體根本來不及躲,手來不及招架,你快不過我,那你去撥誰呢?還四兩撥千斤嗎?
功夫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有最變態力量和速度就夠了。迎面一拳,直接OK了
我與他講了很多武術知識,沒想到吳江什麼也不知道,根本答不上來。但是,以後的日子,我們經常在凌晨五點前準時在這兒練,一直堅持到大三。不過我沒有獲取他任何報酬。
大學生活還是這樣平靜地過著。大家平日很少關注成績,後來知道我是考試的能手時,他們就特別關注我了。只有做作業或考試時才紛紛向我靠攏。
平時上課我往往一人獨坐前排,大家歸擠后坐,授課老師見狀反覆邀請後排同學前移,但大家往往搖頭微笑謝恩。可是一到考試,我立刻受寵,其前後左右位置立馬成了風水寶地,早早便被人搶佔。
平時吃飯我也往往一人獨行,故意避開熟識的同學,其原因自然不言而喻:我吃的菜是最便宜最差的。有時吳江狹路相逢,避之不及,他邀我吃菜,我往往借口不合我口味而謝絕。我平日往往只買素菜,到了實在熬不住時才買一點葷菜解解饞。
作者有話說:希望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