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搬到主卧
男人簡單的兩個字讓程蘭輕舒一口氣,不管怎樣,他是為了救她而負的傷,想到自己由於衝動害他差點丟了性命,心裡內疚和懊悔參半,她覺得應該和男人先道歉才是。
想到這,程蘭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氣開口道:「對不起!我昨天太不理智了,害的你……」
「你難道在和空氣道歉?」程蘭道歉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睜開眼,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
氣息雖然虛弱,但是態度很僵硬,應該說有些不悅。
「什……什麼?」程蘭不解。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男人應該是對她沒有稱呼有意見。
想到這,程蘭訕訕一笑,不好意思開口:「韓……韓以臣,謝……」
「閉嘴!」男人又一次莫名其妙的粗暴的打斷她的話。
這次程蘭真不知道他又為什麼生氣了,只能立馬低著頭不敢看他。
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程蘭起身走到遠一點的飲水機那,打算給韓以臣倒杯水。
不過,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另一個男人好像知道韓以臣的氣憤來自哪?
伊天宇兩手環胸,倚在病房的門框上,耐心的解釋著。
「我說蘭嫂子,你這就不對了,你家男人好歹是那麼大公司的掌舵人,你在家就對他直呼其名的?你讓這麼高高在上的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你應該叫他……」
不想男人也打斷了他,並且毫不客氣的攆人。
「你怎麼在這?出去!」
韓以臣顯然也很意外這突然而至的聲音,態度很不好。
被韓以臣這樣對待,伊天宇不願意了,隨即桃花眼一頓,癟癟嘴,說道:「誒……誒,我說你怎麼回事?我是心疼你耶,你這樣總是悶著,動不動說簡短的幾個字,這讓這麼遲鈍的蘭嫂子什麼時候了解你嘛?」
伊天宇誇張的抱怨著,還不忘朝程蘭眨眨眼,那樣子讓程蘭渾身不自在,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點點變大並朝皮膚里蔓延,但是被迫接受他對她看似不經意的打量。
哪知,他好像是怕程蘭不懂他的意思似的,乾脆當起了老師的老師,隨即輕輕的走近程蘭跟前,俯身在她耳邊解釋道:「我不是嫌你笨啊,只是你老公的性子太讓人捉摸不透,我只是幫你,待會你喊他以臣或者臣,我保證,他會很開心,搞不好還……」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枕頭突然飛了過來……
緊接著就是冷漠的嗓音:「出去!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這下,伊天宇終於老實了,攤攤手,做出一副無奈的狀樣子,說道:「得,好心還沒好報了?」
說完,桃花眼輕飄飄的掃了程蘭一眼,抬腳離開了病房。
程蘭雖然單純,不玩心計,但是畢竟當了幾年的班主任,接觸過各類形形色色的家長,所以遇事遇人還是有一定分析能力的。
根據她的判斷,面前這個只見過三次面的表面上看似無害的男人應該是個笑裡藏刀,狠決厲害的人物。
而且應該了解韓以臣的,甚至和他關係很好的,否則昨天韓以臣搶救時,他不會著急的趕來,不會又不打招呼的直接進入病房。
伊天宇一走,屋裡立馬安靜下來。
讓人尷尬的氣氛又回來了,幾秒后,程蘭才想起本來是給韓以臣倒水的,所以快速的靠近飲水機,彎腰接了一杯水,來到床前打算遞給他。
看著他微閉的眉眼,蒼白的臉色,有些乾裂的薄唇,心莫名一顫。
要不要喊出那兩個字?程蘭吞了幾口唾液,要還是不要?心房像是有兩個對立的聲音在打架。
哪想,男人睜開眼,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又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
「蘭兒,別忘了,我給你的期限是一個月,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月了,你好自為之!」
一個月?
想了半天,程蘭才想起,他們有婚姻關係的那天,他是說過給她一個月的時間適應。
想到這,程蘭不經意的腦補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不是,給她一個月的時間讓她適應她成為他妻子的事實,過了一個月是不是就要有為人妻的意識了?
想到剛才那個男人在她耳邊的建議,感覺那個男人應該是了解他的,程蘭決定驗證一下他和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對的,於是終於硬著頭皮說出:「以……以臣,你喝口水吧?」
剛說完,程蘭就低下了頭,不敢看他,白裡透紅的小臉更加緋紅一片,心臟突突的加速跳動著。
果然,這次男人沒有再粗暴的打斷她,或者莫名其妙的說出一些簡短的話。
而是用有些委屈的語氣抱怨了起來,「你想讓我就這樣躺著喝水?」
聞言,程蘭抬頭看去,他此時平躺在床上,確實不方便喝水。
想到這,程蘭放下手裡的水杯,走到床頭將男人攙扶了起來。
男人特有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程蘭心尖一顫,緊跟著心臟就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本來紅暈滿滿的小臉此刻紅的更甚。
韓以臣小喝了口水,將杯子又遞給了程蘭。
程蘭接過杯子,打算將他再抱著躺下去,哪想男人並不配合,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安排:「打電話給管家,現在安排人和車子過來,我要出院!
程蘭覺得他才做完手術,應該在醫院休養恢復幾天才好,隨即本能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以……以臣,你才做完手術,傷口還沒癒合,現在回家是不是不合適?」
男人不答反問:「你很心疼我?」
程蘭啞然,沒有接話。
現在她確實有點心疼他,畢竟子彈是擦著心臟過得,差點就沒命了,但是現在她打死也不會說出她對他有些心疼。
程蘭正想著努力說服韓以臣繼續住院時,只見昨天那個美女醫生拿著醫囑夾走了進來。
「臣,你現在出院不合適,傷口還沒癒合,容易感染!」
說完理由后,伊可兒看了一眼程蘭,隨即上前大方的自我介紹一番:「你好,嫂子,我叫伊可兒,你可以叫我可兒,啰,是他的家庭醫生也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
不知道是不是程蘭多慮了,總感覺這個醫生好像刻意強調青梅竹馬這四個字。
不過,還是沒有多做考慮,伸出手回應道:「您好,我叫程蘭!」
伊可兒和程蘭簡單的握著手之後,又把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裡。
「臣,剛才天宇雖然被你罵出來了,但是還不忘叮囑我,讓我對你多留點心,讓你儘快好起來!」
「出去!」韓以臣絲毫不顧及對方的身份和性別,冷漠的攆人。
程蘭現在多少有些了解男人的,此刻也知道不說話為好。
哪知,伊可兒絲毫不受他那兩個字的影響,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好,該說的我說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哎......脾氣真臭,怪不得前……」
「住口!」男人再次粗暴的打斷伊可兒的話,隨即冷著臉,下巴收的很緊,緊緊的凝著她:「可兒,你話有些多了?」
伊可兒好像真的怕了,舉起手做了投降狀,「好吧,那我現在出去,這幾天我會安排護士上門給你打點滴!」
說完,踩著高跟鞋,快速的離開了病房。
看著那個消失的倩影,程蘭總感覺她剛才沒說完的話應該是讓男人非常生氣的話,亦或是不能讓她知道的事情,因為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她分明聽到了一個前字,那她是不是想說前嫂子......
最後在男人的堅持下,管家很快派了車子和保鏢過來將韓以臣和程蘭接了回了紅玉山莊。
一進城堡,被保鏢攙扶上樓的韓以臣突然腳步一頓,回頭交待著管家:「半個小時之內,把夫人的東西搬到主卧,從今天起她和我睡一屋。」說完不著痕迹的掃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程蘭。
程蘭沒想到他沒經過她的同意,就通知她這個決定,心裡有些不舒服,更多的是恐慌,不過想到他是因為她受的傷,所以也做不到不管他,而且是她自己提出來照顧他的。
所以只能委婉的說道:「我還是睡原來的房間,你睡覺前,我會照顧你的。」
聞言,韓以臣好看的臉頰驟然一沉,深邃的眼眸有專橫的情緒在跳躍,不由人反駁,說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獨斷的說完,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加上一句:「而且,我說的是和我睡一屋,沒說讓你陪我睡覺,你想多了!」
說完,轉身緩緩的上著樓梯。
男人的話剛說完,管家快速的領命道:「知道了,先生!」
程蘭張口結舌地看著他的背影,粉頰漲得通紅,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感覺好像是她想和他上床似的,她根本沒那個意思啊,這男人……太太太太可惡了!
管家的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安排過來的傭人就將程蘭原先卧室里的東西搬走了。
見傭人們連衣櫃里的衣服也不放過,程蘭真的慌了,如果連衣服都搬過去,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以後就要在他屋裡換衣服了,甚至和他要同床共枕了?
想到那樣的場景,程蘭就頭皮發麻,毛骨悚然,於是柔聲的和管家商量道:「王伯,衣服能不能不要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