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大結局(正文完)
「不去,治好了,你就會不要我了,你只要孩子們。」韓以臣反握住她的手,容不得她拉動。
「你現在給我治療去,我答應你,我不走了。」
「真的?」
「真的!」程蘭咬牙道,話畢,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從十幾個小時前開始就處於混沌的腦子,這一刻有如迷霧散開,思緒慢慢回籠。
要說臉是這幾天燒傷的,那一定是新的皮肉脫離的,不會是舊的傷疤。
果不然,程蘭還沒開罵,韓以臣瞬間將頭上的紗布扯掉,隨即從臉上撕下了一層面具,一張俊臉再現。
大喜過後,程蘭氣的緊咬著唇肉,胸膛起伏異常的劇烈,罵道:「韓以臣,你居然框我?」
聽她這樣質問,男人神色沒有改變,仍是溫溫微笑,很快直接承認道:「是!」
程蘭氣極反笑,「真厲害啊,韓以臣,你真想得出來啊,你怎麼不去死!」最後一句已經是氣急敗壞。
她居然上當了!她居然那麼容易就上當了!
氣他使詐,更氣自己方寸大亂,狠狠地咒罵一聲,轉身就走。
「蘭兒……」韓以臣一慌,快速起身,跳下床,從後面攔腰抱住她。「別走,你要是再走,我真要去毀容了?」
程蘭氣結,想扯開她腰前他緊攥一起的大掌。
「你……你放開我!」
「不放,這一次我堅決不放!」韓以臣繼續死皮賴臉:「蘭兒,人生苦短,我們錯過了那麼多年,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怎麼是那麼多年,明明是三年好不好?」程蘭難得的糾正他的錯誤,語氣也是帶著嬌嗔。
這會程蘭當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對,蘭兒說的對,是三年,但是人生有幾個三年呢?」他鬆開她,將她轉過來,對著自己。
低著頭,目光繾綣的凝著她,捧著她的小臉,問道:「蘭兒,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程蘭沒有掙扎,只是無聲的看著他,良久,彆扭的說:「回到你身邊可以,你得先給我寫3萬字的保證,以後不許欺騙我!不許不相信我!不許派人跟著我!不許關著我!更不許強迫我……」
一個不許居然讓韓以臣心潮澎湃,終於忍不住的狠狠的將她拉進了懷裡,抱緊了她,心裡的激動的難以言喻。
「好,我一定寫,只要你回來,我明天就寫。」
程蘭繼續叫著勁:「不行,必須現在寫……」
只是話剛說完,唇瓣就被人吻住了。
程蘭掙扎的同時,韓以臣鬆開她,說:「蘭蘭,我已經餓了三年了,你得先餵飽我,我才能有勁寫。」
話畢,薄唇在次擒住她的紅唇時,熟悉的味道就瞬間的蠱惑了他的感官,他越發激動而又強勢的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似乎想要感受她的存在是否真實。
程蘭雖想掙扎,卻動不了他分毫。
他的吻猶如發電體,所到之處都讓她顫抖,猶如觸電,她在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天旋地轉間,身子落到了床上。
程蘭迷糊中看著他,心底有一處地方好像慢慢的變得鬆軟,崩塌直至粉碎,眼眸迷離,此刻才知道心裡對他是如此的渴望。
慢慢的,理智被抽空……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小時后,程蘭是被男人的濕吻吻醒的。
「癢,別鬧!」程蘭睜開眼,推開他湊過來的薄唇。
「先起來吃午飯,吃完飯再睡!」韓以臣將她從被子里撈了起來,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掌摸著她的秀髮。
看到滿身的吻痕,程蘭又羞又惱,抬眸剮著面前的男人,嬌嗔道:「韓以臣,你看我這樣,呆會我怎麼回去?」
「你不用回去了。」
程蘭愣了下:「不行的,我們現在還沒復婚,我不會再這裡留宿的。」
韓以臣捏了捏她彆扭的小臉,嘴角勾了勾笑道:「你是我的妻子,這裡的女主人,怎麼不能在這留宿了?」
「可是我們離婚了啊!」程蘭圓目瞪著他,又翻起了舊賬:「當初你可是把結婚證甩到我臉上的,還……還打了我一巴掌。」
說到這,她鼻頭一酸,雙眸因委屈而泛紅。
「那結婚證是假的,我們根本沒有離婚。」韓以臣親了一下她的眼角,淡聲道。
「什麼?」程蘭瞠目結舌,「你……你為什麼要弄假證?」
說完,瞬間想起了三年前,她離開時,他和她說的那句狠話:程蘭,今天是我放你走的,如果,以後我要讓你回來,你一定逃不掉!
「你根本就沒打算和我離婚,是不是?」程蘭氣極到無措,最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一個勁的敲打著他的胸膛:「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韓以臣抓住她亂揮的小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道:「我是騙子,蘭兒不照樣愛著我!」
程蘭朝他翻個白眼:「…….」
韓以臣捏著她蔥白的小手,小啄了一下她紅唇,主動解釋道:「蘭兒,對不起,當時形勢所迫,我只能那樣對你。」
程蘭:「是不是因為爺爺?」
「對!」韓以臣將她的腦袋,按進懷裡,聲音微顫道:「當時爺爺聯合伊老爺子,可兒的父母,齊聚討伐我,如果我不和你離婚,不給可兒一個交代,他們就會報警,那樣你就會以故意傷人罪而入獄。」
說到這,程蘭感覺到他身子微顫,他似乎還停在恐慌中。
「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放你走……打你一是因為被你氣著了,氣你不知道輕重,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二是做給爺爺看,讓他以為我對你心灰意冷了,這樣他們才會放過你。」
「你不是說整個京城沒人敢接你的案子嗎?我傷人了你怎麼就不使用特權!」程蘭故意埋汰道。
「因為是你,我更要謹慎,我不能讓你冒險,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
聽到這,程蘭心底五味雜陳,酸澀不已。
良久,又聽見他問:「蘭兒,當年你是沒有掉海里?還是掉海里,被人救了?」
程蘭捂著心有餘悸的胸口,道:「我沒有掉海里。」
「那車子怎麼掉下去了?」韓以臣不解的問。
「是天澤幫我的。」程蘭怕他吃醋,主動將腦袋枕在他的胸膛里,快速交代:「當時我車子剛出山莊,我就發現了可疑的車子跟著我,但是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你的保鏢。」
「應該是爺爺的人。」韓以臣聞言眸子里的凜冽淬換成陰鷙:「我的保鏢是半小時後派出去的,沒那麼快。」
程蘭:「我也…..也怕不是你的人,畢竟我傷了可兒…..好在我接到了天澤給我的電話,他讓我聽他的安排。」
「後來,車子經過一個擁堵的路口,在等紅燈時,在天澤的安排的大卡車的掩護下,我上了他的車子,然後他安排了一個專業的保鏢,喬裝成我的樣子,開了我的車子走了,後來天澤就將我帶到了皖南的那個伊氏基地……」
「你這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走了,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韓以臣滿臉微怒,再一次捏著她的臉頰:「要不是韓程,我都打算陪你去死了……你居然瞞著我三年,你心真狠!」
「痛!」程蘭扯開他的大掌,泛著淚,委屈道:「我心狠?我當時也很絕望的好嗎?畢竟那三段錄音在那,我怕孩子又保不住,我只能逃走。」
韓以臣溫熱的指腹,擦了擦她的眼角,沉吟著,一會後,掀起眼瞼看她:「蘭兒,你不是棋子,從來都不是棋子……」
程蘭抬手,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我知道,當你說了程兒是我孩子時,我就知道了,而且你還曝光你林凱的身份,我就更加沒有理由懷疑了。」
「可是,我還有個兩個疑惑要問你!」程蘭握著他的手腕,抽了抽鼻子,問:「我記得有一次吵架,你說對我是一見鍾情,但是第二段錄音里,你又說不是對我一見鍾情,我要你解釋怎麼回事!」
「這會怎麼主動要我解釋了。」韓以臣捏了捏她的鼻子,以示不滿:「之前,我求你多少次,我和你解釋,你都不給我機會……現在,我不想解釋了。」
程蘭:「……」
韓以臣只是目光深遠的淺笑的看著她,不答。
程蘭看著他的笑容,就更加想知道了,頓時撲到了他的懷裡跟他撒嬌:「以臣,你說嘛,現在我想你解釋?」
程蘭語氣一軟,她這麼一撒嬌,男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溫柔,像一望無際的柔光,緊緊的將她吸在他的眼眸里,困在心頭上。
不過還是不答,淺笑著。
程蘭皺著小鼻子,怒目道:「你不說,我就不理你了!」
軟的不行,來硬的,軟硬兼施她也會的!
韓以臣微笑,搖頭:「蘭兒捨不得不理我!」
「那你快說啊!」程蘭很想聽,悄無聲息又著了他的道。
韓以臣愣了下,程蘭趕緊抓住機會,再次撒嬌:「嗯?快說好嗎?」
他笑,眼底的溫柔都要溢眼眶了:「好。」
沉吟片刻后,他說:「我是林凱的時候,你就在我心裡了,所以爺爺那時問我,我完全可以有理由說,對你不是一見鍾情。」
說到這,韓以臣低了頭,不讓程蘭看見他的眼睛,聲音也很沙啞:「蘭兒,一見鍾情是最膚淺的愛,而感動是讓我最信賴,最刻骨銘心的愛,時間上只有你讓我感動……」
程蘭心口展脹脹的,酥酥的,暖暖的,將腦袋枕在他的胸膛里,慢慢的消化著他難得的甜言蜜語。
不過感動之後,很快的想起了第二個疑惑,「那我和伊可兒一起遭遇綁架時,你為什麼說選擇救她?」
韓以臣將她擁著她的大掌一頓,深吸一口氣道:「那個綁架是爺爺策劃的!」
「什麼?」程蘭一驚的從他懷裡退了出來,「他怎麼能那樣做?」
話一問完,她就意識到了韓正庭的目的,但是她很想知道當時韓以臣的思維。
「以臣,你告訴我,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你那樣子選,不怕我心痛絕望嗎?」
韓以臣滿臉肅然的看著她,說:「開始的時候我不敢確定是爺爺策劃的,我以前看過一個心理案例,就是:不能讓敵人知道你的軟肋,而你顯然就是我的軟肋,所以我當時只能說選伊可兒,那對方就會認為伊可兒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才會對她下手,讓我心痛。」
程蘭心感動的同時也有一絲不忍,「可是當時如果他真的要動伊可兒,你是不是真的做到無動於衷呢?」
「我觀察了,當時那個箱子的高度離地面有一定距離,而且是用繩子吊著的,如果他真的向下放了你們倆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會推翻一切,重現再談,而且我也在拖延時間。」
在程蘭思忖的空檔,韓以臣接著說:「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當時一槍就把繩子打斷了,直接讓箱子吊了下來,給我來個措施不及。」
說到這他還心有餘悸的輕撫著程蘭的脊背,「那時,我就想到應該是爺爺策劃的,因為他了解我的心理……而當我看到箱子里空無一人時,我更加確定是爺爺弄的。」
「他的目的是不是就讓我誤會你,而且讓你百口莫辯。」
「嗯,是的,更重要的是,當時我不知道你已經聽到了那三段錄音,所以後來你一切的反常,我認為你……你移情別戀,喜歡上伊天澤了。」
程蘭無奈的朝他翻個白眼,捏起小拳頭敲了一下他的胸膛:「哦,你就這樣認為我的,我是那樣的女人嗎?」
「我……我脾氣不好!」韓以臣難得的自我檢討道:「而我知道,伊天澤他脾氣好,而且他一直惦記著你。」
「你也知道你脾氣不好啊。」程蘭撇撇唇,挖苦道。
「我……我以後改,只要你不離開我,我脾氣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這又把重大責任拋給她了。
程蘭無措的直搖頭,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瓜看看,裡面是怎麼樣的腦迴路。
「韓以臣,我心裡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我對他只有感激之情。」
「嗯,我現在知道了,不然你怎麼這麼快就原諒我了。」
「……」
程蘭咬著唇,別有深意的看著他,盯著他有些無措。
似乎怕程蘭又要折騰他,韓以臣趕緊轉移了話題:「蘭兒,爺爺他那樣做,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好……」
他是他的爺爺,她不原諒還能怎麼樣。
「爺爺他現在在哪?在德國嗎?」
「他走了,兩年前就走了……」說到這,韓以臣眼眸微紅,心情沉重。
聞言,程蘭鼻頭一酸,主動抱著他的頸脖,柔聲道:「老公,以後我和孩子們就是你的親人,我會好好的愛你和孩子們。」
韓以臣將她的胳膊扯了下來,雙眸深凝著她,認真道:「蘭兒,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以後不許動不動想著離開我了。」
程蘭心口一顫,鼻頭微酸,捧著他俊臉,流淚的笑道:「林凱你是讓我最心疼的人,而韓以臣你又是我最愛的人,這兩個身份集於你一身,所以對你,我又心疼又愛,這輩子,估計都被你吃的死死的了,我怎麼會跑,除非你愛上別人了。」
韓以臣心猛的一顫,倏的將她擁入懷裡,良久他顫抖著聲音說:「蘭兒,你錯了,你讓我感動,感動一輩子……是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你就是我的救贖……」
因為你是我的救贖,所以沒有你,我的世界瞬間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