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給她喂葯?
程蘭聞言身子一顫,嗓子突然被一股氣堵住,再次劇烈咳嗽起來。
這個奇葩到底是什麼投胎來的?怎麼對她的心裡所想了如指掌,亦或是和她是同卵雙胞胎?有心靈感應?
不對,這樣比喻好像抬高他了,應該說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被男人盯了這麼久,程蘭覺得應該表個態了,既然他已經看穿她的心思,她也不好繼續矯情,那樣就欲蓋彌彰了。
程蘭索性豁出去,將這幾天積攢的怨氣一股腦的羅列出來。
「韓先生,既然您看出來了,我就直說了,我對您有一肚子意見,你莫名其妙的將我綁過來,莫名其妙的給我定罪,又將我手機信號屏蔽了,您不覺得很過分嗎?」
剛才明明可以第一時間救我的,為什麼拖到我快要窒息的時候才下去救我!
礙於男人正在凝著她的那對冷幽眸子噴射出的寒光,程蘭咬著快要滴出血的紅唇還是決定將最後一句話憋進肚子里。
男人盯著程蘭的臉頰,嘴角不著痕迹的劃過一抹怪笑。
「程老師,終於說實話了!」
「對!所以您是不是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我的意見?」
哪想男人嗤笑了下,很快掀起眼瞼冷冷說,「你的意見我不會考慮,理由我已經說過了,但是我希望你以後有什麼事,不要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來比較好!」
說完,快速的起身,接過隨從遞過來的墨鏡,大步流星的朝城堡走去,不過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但沒有轉身,只是低沉的嗓音再次飄出讓人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的一句話,「不要怕我,做你自己就好!」說完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氣勢磅礴的離開了泳池。
那抹張狂至極,堅挺如松的身影漸漸消失,程蘭兩小手攥的越來越緊,緊緊咬著唇瓣,她知道她又被這個男人算計了。
在這個奇葩面前,虛心委婉行不通!坦誠相待行不通!她真不知道怎麼辦?
「程老師,先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您就放寬心陪少爺學習,兩個月很快的就會過去!」管家實在看不下去程蘭愣在那一臉踟躇無措的樣子,隨即上前提醒到。
程蘭沉默沒有接話。
兩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算算時間,這才過去七天,剩下的五十多天,不能和外界溝通,還有時刻被他監督,想想都心生惡寒,她敢說不到五十天,她就會提前瘋掉。
想到這裡,抬手扶著發脹的額頭,程蘭再一次感覺到胸口窒息的厲害,腦袋又一次不受控制的眩暈,只能機械的跟著管家的步伐回到城堡。
回到那個被監控的教室,程蘭強迫自己不受影響的繼續給韓程上了半天課。
第二天一早,韓以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腦,搗鼓著別人無法看懂的程序和數據,不一會兒,抬頭看了一下樓梯,抿了抿唇,眉頭不經意的擰緊。
他覺得他是不是昨天在泳池那說話說得有些狠了,所以程蘭不想再看見他,不想下來和他一起用餐,想到這,他沉聲的吩咐旁邊的管家,「上樓去叫一下她。」
管家領命朝樓上走去,敲著程蘭的房門,可是半天沒有回應。
程蘭的修養管家是知道的,不可能假裝沒聽見敲門聲故意不理他。
想到這,管家有些慌,快速的跑到樓下的客廳。
「先生,我敲了半天門,裡面沒有反應!」
男人聞言,嗖的一下起身,冷冷的吩咐道,「拿鑰匙來!」
顧不上周圍傭人們詫異的眼神,抬腳快速的朝樓上奔去。
接過鑰匙,韓以臣打開房門,健步沖了進去。
絲毫沒有害臊的意識,大步朝床邊走去,見到程蘭蒼白難看的臉色,眼眸微深,「程蘭!」
程蘭喉嚨有點干,動了動小嘴,毫無力氣的低喃著,「雲飛……雲飛。」
韓以臣俯身上前,緩緩靠近她,當聽清楚她的話語時,臉色一變,不過沒有多做停留,箭步上去,將她扶起,摸了摸她的額頭。
「快叫伊醫生!」
半個小時后,伊可兒給程蘭掛了水,來到韓以臣面前,柔聲開口,「臣,她是抑鬱過度,加上受涼才導致免疫力下降高燒不退的!」
韓以臣冷冷的看著伊可兒,沒有說話。
管家在一邊看了一眼程蘭,忍不住問,「請問伊……伊醫生,一般什麼情況病人才會抑鬱?是不是……」
「住口!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以臣粗暴的打斷。
管家被吼的身子一顫,直直的愣在那,沒有再說話。
伊可兒大概猜出了管家的心思,主動的說出了病因,「病人對突發性的負面事件抵觸擔憂過度且持續時間較長,心理的壓抑長期得不到疏通,會導致抑鬱……」
伊可兒的話還沒說完,一直低頭看手機的男人,冷聲說到:「出去。」
伊可兒的話戛然而止,看了眼男人,不甘的抱怨道,「臣,我好歹是從醫院大老遠跑過來的,你就這麼對我?」
「出去!我不想重複!」韓以臣絲毫不給人家女醫生的面子,冷冰冰的重複著指令。
伊可兒也不和他計較,輕嘆一聲,拿起幾盒葯,溫柔的朝管家交代道,「按說明服用!」說完,拿起自己的傢伙,朝門外走去。
見男人緊抿唇瓣,眉頭緊皺,屋裡的氣壓實在低的可怕,管家心領神會的主動請命,「先生,我下去拿杯子和勺子過來!」
說完看向韓以臣,男人沉默,沒有說話,管家知道他是默認了。
幾分鐘后管家拿了一套喝葯的餐具過來,輕輕的放在茶几上,正準備拿起茶几上的葯看一下說明,突然又聽到了男人不悅的嗓音。
「放下!出去!」
管家拿著葯的手一頓,隨即聽話的放下藥,彎腰退了出去。
韓以臣,緩緩起身,在床沿坐了下來,看著程蘭蒼白得毫無血色,也消瘦了不小的小臉,抿了抿唇。
不一會兒,他緩慢伸手去摸了摸她眼底的少許淤青。
不過顯然還不夠,良久,他忽然挨過去緩緩的靠近程蘭的臉頰,感受她的心跳頻率。
半響,突然起身,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拿起茶几上的葯……
程蘭雙眸渙散,總感覺有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可是好像又像是在夢境里。
不一會兒,思緒稍微回攏,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觸碰她,從薄唇到頸脖,身體又酥又癢。
也許是掛水的藥效起了作用,程蘭突然清醒過來,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男人正在吻她!
韓以臣正俯身,帶著滿目虔誠的目光不斷親吻著她的薄唇,很快,程蘭感覺到嘴裡有暖暖的液體流入,隨即喉嚨不受控制的來個吞咽,將液體吞了進去。
不一會兒,苦澀從嘴裡蔓延開來。
回過勁的程蘭,猛地睜開眼,快速的推開正在盯著她看的男人。
氣憤和羞辱一股腦的蹦了出來,清澈的眸子有些微紅。
這人不僅是奇葩,還是變態,居然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你怎麼能這樣?」程蘭忍著怒意,從床上艱難的爬了起來,靠在床頭,沉聲問道。
男人聞言,深邃的眼眸一縮,健壯的脊背一頓,隨即起身,做到沙發上,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
男人眯起了眼眸,勾了唇角,冷笑道,「我記得沒錯了的話,程老師好像說過自己結婚了吧?」
「是,那又怎樣?難道結婚了就可以讓你這樣輕薄?」程蘭又氣又羞,臉紅的不能自已。
「輕薄?真是笑話!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嘴裡有苦的味道嗎?」男人絲毫沒有道歉的意識反而薄唇勾起一個弧度,眼底的笑意綿綿。
「我是感覺到有苦味了,所以你想說你是不是在喂我吃藥,而且還忍著自己遭受這般苦味的煎熬給我喂葯?」
程蘭咬牙,說出了自己對他的猜測,不管對不對,她記住他說過的那句話了,有什麼事不要藏著掖著,說出來比較好!
「是的,程老師不愧是老師,心領神會加落實的能力很強!」男人坦坦蕩蕩的承認著,絲毫不避諱。
程蘭忍不住打個哆嗦,對他的為人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絲毫不懷疑,她如果再說出一些辯駁的話,他一定有很多的理由等著她。
程蘭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不想和他爭論下去,就當自己被家裡的寵物狗舔了幾口,想到這裡心裡也平復了些,隨即躺下去閉目養神。
男人見程蘭半天沒有說話,緩緩起身,走到她的床前,再次開口,「我一向注重效率,給你喂葯是想讓你快點好起來,快點給我兒子補課!別覺得我好像對你很特別似的,我沒那麼饑渴!」
說完,快速轉身朝門外走去。
程蘭已經對他的毒舌產生免疫了,所以他說出那樣難聽的話,她壓根不放在心上,只要他從她跟前快點消失就好。
令人發怵的魔音終於消失,程蘭憋在心裡的那股氣終於下去了些,抬眉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想屢一下自己的思緒。
不想,房間里想起了熟悉的手機鈴聲,程蘭嗖的一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