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這是什麼
「轟隆」
一劍斬出。
金色劍氣大開大合,如海嘯一般,朝著天際之外急速射來的黑點揮展而出。
「咚」
黑點來勢極快,不閃不避,針鋒相對般祭出一道黑色弧狀寒芒。
針尖對麥芒!
金色劍氣和黑弧狀寒芒霎時間衝撞在一起,形成數百米寬幅的颶風,將漫天雲彩攪成絮狀羊毛一般。
海平面被猛烈的氣浪大範圍拍擊,捲起數百米波濤。
下一刻,兩道攻擊轟然消散,竟然是平分秋色。
「有兩下子。」
蕭毅微微皺眉,空桑子道法之強橫,倒是超乎了意料。
但也僅僅是皺一下眉頭罷了。
「這一劍呢?」
話音落下,蕭毅單手持劍,周身真勁瞬間點燃沸騰,無窮無盡的生死氣機凝聚劍身之上,乃至於筆直的劍鋒兩側向周圍空氣溢散出陣陣寒霧。
「轟」
蕭毅面無表情地揮出第二劍。
三成力氣的第一劍,沒有建功,確實令蕭毅頗為意外。
那麼,四成力量,再加上剛剛領悟的生死逆轉法則運諸劍身,這第二劍的威力比之第一劍,要強橫玄妙可怕得多。
不過,聲勢顯然沒有第一劍那般博人眼球,卻是出人意料的安靜平淡,只見得一條金亮的劍氣筆直自上空向空桑子斬落。
看上去,和普通武者平平常常斬殺而出的一劍,並沒有太大區別。
甚至,論氣勢還顯得略有不如。
「嗯?」
但,這平平淡淡的一劍,落在迎面而上氣勢雄渾,高高在上如天帝一般的空桑子眼中,不啻於轟於腦殼的五雷一般。
其內無盡恐怖威能,除威能之外更兼玄奧,更為可怕的是,其內竟然有濃烈至極的死寂之氣。
這樣的氣息,如是沾惹一絲,怕是要銷魂蝕骨,當場暴斃。
他豈能不小心。
「這雲淺月,怎麼招惹了如此大敵!」
空桑子眼中閃過一絲悔意。
若是知道此人如此犀利可怕,他怎麼願意接下這樣的場子。
美女,真是禍水啊!
今日,即便能夠斬殺此人,真嵐宗的臉面也丟盡了。
不光死了至少四十位前來道賀開派大典的各宗門武者,空松子也被此人當眾斬殺了。
可謂,天下第一道門的青嵐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帶著這樣的感悟和憤怒,空桑子雖然對眼前急速逼近的金色劍氣頗為忌憚,但下手絲毫不弱,當即施展出青嵐宗最負盛名的道經要訣。
「道!」
空桑子整個軀體冒出青光,上方更是顯露出三花聚頂之效,一身氣機衝天徹地而起。
短短的幾個剎那,空桑子給人的氣息陡然劇變。
之前淡淡無奇,但此刻,似乎,如面對史前巨獸一般,讓人感到發自靈魂的戰慄。
「空桑子不負虛界第一天才之名。」
「太厲害了!」
「空桑子的修為至高,怕是空松子去提鞋都不配!」
現場倖存的沒有參與攻擊蕭毅的為數不多的宗門代表們交頭接耳,發出陣陣呼聲。
「蕭副宗主好強,空桑道人也好強!」
清靈眨了眨大眼睛,仰著的頭低下,看向莫出雲,驚呼之後,好奇問道:「大師姐,你覺得兩人誰能贏?」
「蕭副宗主?」
莫出雲站在落仙閣眾多師妹身前,扭頭望了清零一眼,一臉疑惑。
「奧奧奧,瞧瞧我這笨腦袋。」
清靈惱氣地拍了拍一頭細密烏黑劉海,晃了晃頭,這才意識到,莫出雲等人尚未知道蕭副宗主的真正身份,看到莫出雲投來的詢問眼光,忙小聲地給諸位師姐略作解釋下。
「一個地界人,居然能這麼強。」
莫出雲咋舌不已。
地界修真資源如此貧瘠,怎麼會成長出如此可怕的修真者,竟然能輕易殺死一眾不低於融合期,綜合戰力堪比心動後期的修真者群起攻之。
而現在,此人對上了空桑子,表情雲淡風輕,這樣子,似乎是把空桑子這位虛界第一天才當成了弱雞。
莫出雲一臉茫然。
這個世界,似乎變得很難理解了。
此刻,她懵了,如方彩等一眾師妹,同樣石化。
怎麼會有如此地界高手!
開什麼玩笑。
一雙雙秀氣的大眼睛瞪視清靈,意思很明確,就是小傢伙又開始信口胡謅了。
「這傢伙。」
雲淺月遠遠躲在一旁,簡直咬碎銀牙。
蕭毅的實力,簡直如無底洞,根本看不到頭,如同沒有極限。
此刻,看著蕭毅那張無所謂的臉,雲淺月整個人感到不好了。
難不成,如空桑子...
也不入他的眼..
那,就太可怕了!
雲淺月並不知道,蕭毅在片刻之前,已然接連斬殺姜家無上天才姜野王和被譽為姜家第一高手的家主姜任。
如果知道的話,她恐怕要第一時間跑路。
當然,空桑子同樣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在和什麼樣的對手作戰。
此時,空桑子滿臉自得,伸出如白玉般的豐潤手臂,對著虛空,微微一擰,便擰出一輪青黑潤澤的圓輪。
圓輪之內,一個大如車斗呈漆黑色澤的「道」字熠熠生輝。
太虛道決,虛界四大道術之一。
空桑子身為第三代領軍弟子,浸淫此道決數百年之久,領悟運用已臻入化,堪稱爐火純青。
這樣的一擊,怕是以泰山山巒之厚重,依然能一擊拍翻。
這樣的神通,可謂是大神通。
其威力,堪比海嘯、大地震,落在地面,不啻於當空投下核彈,威能之恐怖可以左右一國時運,乃至無數人的生死。
空間,劇烈翻滾。
海面,波浪滔天而起。
「破」
空桑子一聲大喝,如九幽雷霆,刺破耳膜。
修為不濟的圍觀者,心神當即失守,臉色莫不駭然。
「道」字破輪而出,氣勢犀利無匹,將整個穹廬似要砸出如紋裂般的大洞。
而蕭毅所揮出的劍芒,在這「道」字的無上威勢之下,顯得單薄至極,如細枝枯葉一般。
然而,細細劍芒劈上這威猛絕倫的「道」字之上時,正片天際如被金光燭照,原本漆黑如夜的「道」字其上的鐵畫銀鉤,被金光一照,便如雪片般剝落而下,似乎在一瞬間經歷了無盡年月,變得腐朽不堪。
「這是什麼?」
空桑子悚然一驚,瞳孔驟然緊縮,原本風輕雲淡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