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是第一個

中午的太陽有點大。

鎧島的風光不遜色於夏威夷。

鎧之孤島。

也就是人們口中的鎧島。

鎧島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巨大孤島，島上有潮來潮往的沙灘，以及森林、濕地、鐘乳洞、沙丘等伽勒爾地區其他地方所沒有的自然風景，堪稱奇妙的冒險之地。

阿澤今早看日出的位置位於鎧島最偏僻的礁石海岸線，身後可見連綿不絕的山脈，而鈦鋼龍就在山腳下現身。

這裡不屬於鎧島的風景區。

只有在風景區裡面才能享受潮來潮往的沙灘和濕地，風景區之外的地貌極其險峻，是精靈自由自在的天堂。

目擊者發現鈦鋼龍的地方恰恰是在風景區之外，但很可惜的是，每次出現的地點沒有規律可循，純屬靠運氣去尋找它。

阿澤吃完中午飯後，繼續到處逛盪，一是從其他訓練家那裡打聽關於鈦鋼龍的消息，二則是和當地居民嘮嗑，看看能不能獲取一些有用的情報。

據不完全統計，至今已有一百多位訓練家和鈦鋼龍對戰過，最終結果無非有兩種，要麼無法戰勝鈦鋼龍，要麼被鈦鋼龍跑掉。

最壞的情況是……

偶爾會引來棲息在另外一個山頭的班基拉斯，場面就演變成怪獸之間的鬥爭，然後前來收服的訓練家與炮灰無異。

那是一隻渾身掛滿傷痕的班基拉斯，身上的每一道爪痕都是鈦鋼龍的傑作，也正是因為這樣，它才變得狂暴無比，遇人就攻擊，宛如一頭無法馴服的野獸。

當地居民說，班基拉斯不是鈦鋼龍的對手，所以那些訓練家千方百計想要收服鈦鋼龍，沒人去招惹班基拉斯。

隨著越來越多的傳言興起，鈦鋼龍化身為神明一般的神秘存在，不止是可以噴水，還會噴出滾燙的岩漿，甚至是從口中發動氣旋攻擊，根本就不怵格鬥系精靈。

「噴岩漿？有個別訓練家確認它使用的那招正是席多藍恩的熔岩風暴，還有氣旋攻擊是洛奇亞的專屬技能，它居然也會？這到底是假的，還是無所不能？」阿澈對此毫無頭緒。

「噴水還能理解，噴岩漿和氣旋就離譜了吧？這該不會是其他訓練家瞎編的吧？」錯過重頭戲的鐵零連連嘆氣。

「不，我覺得是真的。」阿澤若有所思。

阿澈的筆記本上面寫滿關於鈦鋼龍的傳言，這是收集了一上午的情報成果，有時候對戰會噴水，有時候對戰會噴岩漿，比較少見的是噴氣旋，好在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這隻鈦鋼龍具有飛天能力，把雙腳當做火箭噴氣器來使用，除了能從腳底噴出水柱升空之外，還能從腳底噴出岩漿或者是氣旋升空，嗖的一下子就溜走了。

但它只能在對戰過程中噴出一種物質。

要麼是水。

要麼是岩漿。

要麼是氣旋。

除非下次還能再遇見它。

否則你無法預料它還會噴出什麼。

這就是眾多訓練家收服失敗的最大原因，准神上了也沒用，無論你有多強大，面對鈦鋼龍只能甘拜下風。

「阿澤，你怎麼看？」阿澈問道。

「比我強的訓練家大有人在，如果連他們都無法戰勝鈦鋼龍，那就說明我也打不過它。」阿澤的嘴角微微上揚。

「鈦鋼龍確實是離譜，這麼多人拿它沒辦法，如果對戰這條路行不通的話，你打算怎麼辦？」阿澈提到關鍵之處。

「我們去找馬士德。」阿澤想起這個人。

「你是說伽勒爾地區的前任冠軍，馬士德？在極巨化被引進對戰之前，他可是18年來一直穩坐寶可夢聯盟冠軍寶座的傳奇人物，到現在仍未有人能打破他的記錄。」阿澈怎會不知馬士德的大名。

「現任冠軍丹帝就是馬士德帶出來的，他們是師徒關係，不過你怎麼知道馬士德住在鎧島？比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伽勒爾地區人還熟悉這裡的情況。」鐵零不禁產生懷疑。

「這是秘密。」阿澤沒有回答。

他總不能告訴鐵零，自己是穿越者？

權當做是提前做好調查工作。

經過一番打聽，阿澤他們一行人來到風景區的未名湖，租了魚竿靜坐在岸邊垂釣，而旁邊這位摸著鬍子的老頭子正是馬士德。

「老爺爺，你好喔！」阿澤笑了笑。

「少年吶，找我有何事？像你這樣子釣魚，容易把魚嚇跑。」馬士德一下子就看穿來者的意圖。

「老爺爺，你知道鈦鋼龍嗎？大家都上趕著收服它，可惜最終一無所獲，就像釣魚一樣快要失去耐心了。」阿澤用閑聊的口吻打開話題，目光隨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飄向遠方。

「哦？」

馬士德驚喜地發現這個男孩一點也不簡單，於是笑眯眯地反問：「那你和鈦鋼龍對戰過了嗎？」

「沒有呢！」

「為什麼不對戰？」

「因為打不過。」

「還沒打怎麼知道打不過？」

「不瞞你說，我才剛剛踏上訓練家的旅途，實力水平還處於新手階段，比我強的人都搞不定鈦鋼龍，我又何必自討苦吃。」阿澤有觀察其他訓練家，他們手裡的精靈都非常強。

「如果什麼都不做，同樣也收服不了鈦鋼龍。」馬士德悠哉地摸著鬍鬚，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打量這個陌生的男孩。

「直覺告訴我，老爺爺你可能知道鈦鋼龍的秘密，關於它為何會噴水、噴岩漿以及噴氣旋的原因。」阿澤的思維方式和別人不一樣。

「哦？」

馬士德饒有興趣地問：「何以見得？」

「我收集情報的時候，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老爺爺經常上山修行，而且還是在鈦鋼龍出沒的範圍內，每天都是入夜進山，日出下山，沒有理由不會碰見它。」

阿澤特地打探了一下馬士德的情況，按理說這麼厲害的傳奇人物不可能不知道鈦鋼龍的存在。

唯一的可能性是他認識鈦鋼龍。

從鈦鋼龍的戰鬥方式來看，明顯是受過相關訓練，否則怎麼會如此熟稔地應付前來挑戰的訓練家？

至今沒有失過一次手。

這根本就不像野生精靈該有的靈性，所以阿澤大膽猜測，老爺爺不但認識鈦鋼龍，而且還是那個教會它如何去戰鬥的神秘人。

「少年，你想多了。」馬士德繼續垂釣。

「老爺爺，冒昧問一下，有人向你諮詢過鈦鋼龍嗎？」阿澤收回目光，似乎是胸有成竹。

「你是第一個。」馬士德如實回答。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謝謝你老爺爺。」阿澤站起來，迅速收起手裡的魚竿，準備離開岸邊。

「什麼答案？」馬士德故意裝傻。

「老爺爺是教會鈦鋼龍戰鬥的人，那麼誰是改變鈦鋼龍的楔子呢？只要找到楔子就好了。」阿澤附在老爺爺的耳邊，悄悄地說。

馬士德先是訝異一下，而後很快恢復平近易人的慈祥面容，泰若自如地問：「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澤！」

目送著他們離開，浮標突然有了動靜，馬士德沒有去拽魚竿，而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