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可惡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
忍足握著拳頭憤憤地看著面前笑眯眯的管家,神情無比哀怨。
就差那麼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他就可以吻上那夢寐以求的唇了,可是全被這個人給破壞掉了。
忍足看著已經坐到離自己有一定距離的跡部,見那人根本就無視了他的存在,神情變得黯然下去。
跡部則是起身坐到了離忍足有一點距離的椅子上,輕咳一聲,故作鎮定的拿起今天的報紙,但仔細看的話,卻可以看到他有些微紅的臉。
忍足的眼力雖然比不上跡部,但是也是比較好的,再加上他一直就對跡部的事比較上心,雖然有了報紙的遮掩,他還是看清了那些許飄浮在臉上的紅雲,於是心情變得很好,笑的愉快起來。
跡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少爺,向日少爺他們在外面已經等候多時,現在讓他們進來么?」藤原看著跡部,接著剛才的話題說,根本沒有一點將他們的有些事情打斷了的愧疚之情。
「讓他們進來!」聽到那幾個傢伙來了,跡部的眼裡變得有些複雜,有無數種情緒在裡面匯聚攏來,揮了揮手,示意藤原管家去將那些人帶進來。
忍足見此情景,也沒有在說話,心中卻很是不滿: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景CHEN,你好點了沒。」藤原前腳剛出門,慈郎的聲音就傳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慈郎跑進來的身影。
看著直衝到跡部身邊的身影,忍足有些,害怕慈郎不知輕重的碰到跡部,皺起了眉,正準備起身去拉住慈郎,卻看見他奇迹般的停了下來。
慈郎睜著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跡部,微微有些發愣,有著仍然有些憔悴的人,突然撲上去緊緊抱住,似是抱怨似是自責:「景chen還是沒有完全好啊!」
「笨蛋……」跡部用手輕敲了一下慈郎的頭,笑著罵道,「本大爺已經好了,啊恩!」
「才沒有,景chen的臉色還是很蒼白。」慈郎先是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跡部,嘴角一扁,
「而且剛剛景chen敲慈郎的頭時力氣也沒有以前那麼大了。」
跡部聞言不禁抽了抽嘴角,看著慈郎那單純的容顏,最終還是輕嘆一口氣,寵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心底某個地方出現了奇怪的感覺。
而隨後進來的冰帝網球部眾人則是一陣無語:原來慈郎你是這樣判定的嗎?
慈郎的心思意外的敏銳啊!
忍足的眼睛里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他推了推眼鏡,站起身來,走到跡部身前,不動聲色的將慈郎拉開,「既然知道小景的身體沒有好完,慈郎就不要再扒著小景了,這樣會讓小景感到不舒服的。」
跡部翻了個白眼,好笑的看著忍足,湛藍的眼睛里有些一絲愉悅:你以為本大爺看不出你是在吃醋啊!啊恩?
慈郎則是看了看忍足一眼,眼珠轉了轉,最終還是依依不捨的放開了跡部,扁扁嘴,坐到一旁的餐桌上,拿起蛋糕開始吃。
「呵呵,」瀧掩嘴輕笑起來。
鳳和冥戶站在一旁,並沒有開口,只是在細細打量著跡部,其中的一人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
「笨蛋跡部,偏偏就沒好還在那說什麼好了。」冥戶看著跡部,嘴巴里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話說出來,不過語氣到是比較溫柔的。
跡部看了一眼冥戶,挑了挑眉,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眼裡溢滿了笑意,嘴角輕勾,點破了那人的心思,「冥戶,關心本大爺就直說嘛,又不會有人笑你。」
「誰,誰關心你啊!」冥戶立即炸毛,反射性地回過來,抬起頭髮現跡部調笑般的看著他,伸手拉了拉帽子,臉色變得通紅下意識的將目光撇開。
「跡部前輩別在逗冥戶桑了。」看著自己敬重的前輩有些尷尬的樣子,鳳在一邊開始幫他解圍,「冥戶桑也是關心跡部前輩才那樣說的啊!」
「長太郎,誰關心那個囂張又自戀的人啊!你不要亂說!」冥戶不滿的怒吼。
沒有去在意冥戶說話的內容,跡部的眼鏡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用手指點了點淚痣,如調侃一般輕笑道,「你們兩個的關係真是夠好的啊。」話中卻又含著無限深意。
冥戶白了跡部一眼,隨即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心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正準備解釋,卻被人搶先一步。
「當然了,我和冥戶桑是最好的搭檔嘛!自然也是最好的朋友啊!」鳳溫柔的笑著,平穩的語氣也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只有自己在心裡知道,聽到部長別有深意的話時,他的心裡很是不舒服,想要馬上解釋清楚,不想讓他誤會。
冥戶抿抿唇,奇怪的看了鳳一眼,手按了按帽子,轉回去盯著跡部,狀似不耐煩「你想說什麼啊?」
跡部搖了搖手,眼神在他們之間來迴轉了轉,直將兩人盯得很不自在,眨了眨眼睛,跡部將目光重新移回了報紙上。
驀然間,鳳有那麼一絲失落,相比於忍足學長和冥戶學長來說,光是在這裡自己就落後了一大截。
看了看正在看著報紙的跡部,鳳有些無可奈何,心中一直都在苦思,到底如何才能改善自己的局面,他想要變強,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日吉,想起了在全國大賽前的那件事,鳳握緊了拳頭,他要變強,只有變強了,才能有資格站在那個少年身邊,才能讓他注意到自己。
那麼,第一步便是……
向日見慈郎在沙發上吃著蛋糕,也按耐不住的衝過去搶,心滿意足的拿著美味的蛋糕慢慢品嘗著,無視了慈郎那委屈的神色。
奇怪,今天的蛋糕貌似沒有以前的好吃,慈郎咬了咬,搖搖頭,沒味道,頭開始一點一點的,輕輕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間聞到了一股清香卻不膩人的玫瑰香味。
慈郎迷迷糊糊的站起來,循著味道緩緩而去,摸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便不再鬆手,「好舒服,慈郎繼續睡覺了。昨天因為擔心景chen,慈郎都沒有好好睡覺……」
跡部滿頭黑線,看著抱住他不放的慈郎,抽了抽嘴角:感情你是把本大爺當抱枕了是!
本來想讓樺地把他甩下去,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再加上看到了慈郎眼底下若隱若現的黑眼圈,跡部還是心軟了,伸手摸了摸慈郎鵝黃色的頭髮,將他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拿了個靠墊塞在慈郎手裡,引來了那人的不滿的嘀咕,或許是靠枕上也有那淡淡的玫瑰香味的原因,慈郎最終放開了跡部,抱著抱枕繼續睡覺。
「小景應該直接把他丟下去的。」忍足推了推眼鏡,「飯後應該多運動運動,不然會不消化的。」
跡部看著忍足,坐在椅子上,用手支撐著下巴,勾了勾嘴角,「為了你的健康著想,你現在去繞著別墅跑10圈好了,啊恩?」
忍足苦笑:「小景你偏心,都不叫慈郎跑,只叫我跑。」
跡部瞪了他一眼,「如果你能叫醒他的話,你們就一起跑。」看了看旁邊睡死的慈郎,跡部挑了挑眉。
忍足看著睡的正香的慈郎,又看了看平時負責叫醒慈郎,但是現在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樺地,可憐狀的看著跡部,「一定要跑么?」
跡部點了點淚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真是無可救藥了。」冥戶看著忍足的模樣,搖了搖頭,一遇到跡部就變白痴,他們冰帝的天才還真是『天才』啊!
瀧在旁邊笑道,語氣里都是幸災樂禍,「這就是害人終害己啊!」哼哼,誰叫你都不通知我們跡部sama醒了的。
「侑士,你放心,我會為你收屍的。」岳人上前大義明然的拍了拍忍足的肩膀,正經的說出這句話。
收屍……
忍足囧了,即使圍著別墅跑個2圈,也不至於到那個程度,看了看大的要死的別墅,一眼望去卻看不到盡頭,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滑下。
轉過身看著跡部,想到前面的東西,忍足再一次鬱卒。
沒有得到小景甜美的吻也就罷了,為什麼他還要去跑圈啊!今天果然是他的霉運日么?
狠狠的看了一眼睡的幸福的慈郎,忍足轉身離去,其他的人看著他悲壯的身影,在心底為他默哀……
平靜寬闊的街道上,一輛黑色轎車呼嘯而過,打破了原有的寂靜,引來了一些人的點點交談,有眼力的人甚至認出了這是一輛性能如何優越的,價格如何昂貴的豪華私家車。
跡部背靠在柔軟的軟墊上,手裡玩弄著一款精緻小巧的手機,臉上若有所思,看著車窗外急速變幻的風景,不易察覺的抿了抿唇。
現在冰帝眾人正在乘車前往全國大賽比賽的會場,至於讓他們從涼爽舒適的別墅中出來的理由,真的很簡單,只不過是一個電話罷了。
忍足坐在跡部旁邊,心情有些複雜,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在心中蔓延,卻又說不上為何會產生這種感覺。
剛才,他正要開始跑步的時候,卻被匆匆趕來的管家制止了,本來以為是跡部改變了主意,但是後來上了車后才知道是因為一個電話,是佐伯虎次郎打來的。
在頭腦中思索了半刻,對於這個人也只是僅僅知道是六角中學的一名正選而已。
「真是的,都沒有我們的事了,幹嗎還要去。」嘴裡吃著蛋糕,岳人不滿的嘀咕,他想念有著冷氣的房間,這麼大太陽在外面,簡直是虐待自己。
「向日學長……」鳳擔心的看了跡部一眼,示意向日別再說了,但是跡部卻沒有任何反應。
「岳人,多觀摩一下強者的比賽也是一種學習哦。」痞痞的關西腔悠然響起,忍足眯了眯眼,,雖然不了解跡部的想法,不過肯定和那兩人其中一人有關。
當跡部一群人來到比賽場地時,看到的就是不二0:5落後白石,而周圍的人早就已經在為天才的慘敗扼腕嘆息,青學的人也只有大聲的為不二加油,沒有其他的辦法。
跡部隨意的靠著椅子,看著賽場內的不二費力的去接球,眼神卻流露出一絲趣味,彷彿現在是不二佔盡優勢而不是狼狽不堪,無意間注意到手冢投射過來的目光,只是微微頷首,再次看向場內的不二。
「啊,看來青學的天才也不過如此嘛。」忍足皺著眉看了看比分,搖了搖頭,看向場內難得一見狼狽的不二,在看到對面白石舉止輕鬆的神態,「吶,小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真想和白石打一場啊。」
「啊恩?」跡部回身疑惑的望了望他,卻有些意外之感。
此時的忍足早就已經拂去了以往的輕佻之感,雖然有著眼鏡的遮蓋,可是還是能夠輕易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戰意。
驀然間,跡部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眯著眼看向白石,嘴角玩味的笑著,卻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忍足埋藏在鏡片下的眼底露出了滿滿的笑意,面上卻不動聲色,風拂過,輕輕吹起那散落在耳邊的發,永遠都是站在跡部身後一厘米,就如同一個騎士般守護著心中的王。
有這樣一種人,即使站在那裡安安靜靜,也可以輕易的將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似乎就是天生的發光體,隨便到達一個地域,便會憑藉自己強大的個人魅力輕易地俘獲眾人的目光,憑藉自身強大的實力成為這個地區的主宰,唯一的王。
不可否認,跡部景吾便是這類人,所以,縱然他沒有發出任何響動,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觀看比賽,卻還是讓現場的一部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面對這種情況,跡部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像是有感應似的,在跡部將目光投向不二時,不二也向這邊看了過來,微微的愣了愣,接著有些苦笑的看著跡部眼裡明顯的略帶嘲諷的意味,轉過來,忽然就萌生出了一股必勝的感覺,想要獲得勝利的感覺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場。
他要贏,不管是這場,還是下一場。
看著不二的眼神忽然變了,跡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不二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