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正式攤牌
對於許家人的雙標和不講道理，蘇曼已是徹底瞭然，也不抱任何能改變對方的想法了。
對於許傑，他對她的冷漠，把她娶進門后，就不聞不問，彷彿是給他媽媽娶了個丫鬟回來，交了個差而已的態度，蘇曼對他也是徹底死心了。
在許傑的父母走後，蘇曼終於向許傑提出，離婚。
許傑聽到蘇曼的話，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語，只是點燃了一根煙。
「你曾經說過，只要我認真的想好了要離婚，可以來跟你說，你會同意。」蘇曼淡淡開口，她這次是認真的，她準備了很久了。
「嗯，我是說過。」許傑也不否認。
「那什麼時候去辦手續？」
「能不能給我三天時間，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可以。」
蘇曼也不著急，離婚已是定局，至於是好聚好散，還是對簿公堂，她都可以。
她也不認為許傑會不同意離婚，許傑想要的，也不是她這樣的女人。
三日後，許傑在蘇曼下班前，忽然發來信息，要和蘇曼好好談談，蘇曼同意了。
這是結婚這麼久，許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和蘇曼說話，一如當初剛剛認識時那個翩翩公子。
「我想了想，能不能不離婚？」許傑輕輕開口，「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問題，以後我改，家務我幫你分擔一半，用心對你好，好不好？」
蘇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三日不見，他憔悴了許多，若是以前，她可能會心軟，可是現在，她的心毫無波瀾，對他的感情早已徹底死去，留下的只有陌生和冷淡。
「這個婚是離定了的。你知道我們已經一點感情都沒有了。」蘇曼開口。
許傑沉默不語，其實他心裡很明白，蘇曼這次是鐵了心要離。
良久，蘇曼輕輕開口道：「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你可以給我解答一下嗎？」
「嗯，你問。」許傑應了一聲，從剛才他手裡的煙就沒斷過。
「為什麼這麼對我？」這是蘇曼最想知道的，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不是？
許傑聞言，頓了一下，才開口道：「我承認，我心裡一直裝著一個人，就是我的初戀，我和她是高中同學，她的成績特別特別好，標準的學霸，高三的時候，我和她就在一起了，一直好到大二，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有心動有愛，更多的是爭吵，吵翻了就提分手，分了手沒過幾天又和好了，但是，後來還是分開了，只是我心裡卻一直不肯忘記。其實說是忘不了她，確切的說是忘不了那段愛情。她在我心裡已經是很模糊的，我都快想不起來她長什麼樣子了，那天，你跟我提離婚的時候，我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竟然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那樣對待了你好幾年。」
蘇曼的心頓時疼了起來，不是為許傑，而是為自己，原來，不管她如何乖巧懂事，都換不來他的一點點心疼，原因居然是這樣。
淚水不由的落了下來，她心疼自己這四年的婚姻，心疼自己的付出，心疼琳琳，心疼父母，更心疼自己被毀的人生。
「她很漂亮嗎？」
「沒你漂亮，她是那種很中性的，像個男孩子。」
蘇曼更是無語，若說那人是個校花什麼的，她死也死不冤。
「曼曼，你再考慮考慮怎麼樣，離了婚，你一個女人，要怎麼辦？」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我和你在一起四年，被你媽那樣又凶又吼的對待了四年，被你爸嫌棄了四年，還給你生了個孩子，也沒見你為我心疼過一絲一毫，如今又何必這樣虛情假意。」
「我就是覺得孩子可憐。」許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終是掉下了眼淚。
蘇曼看著許傑哭，他這算是醒悟了嗎？可惜，遲了。
「從琳琳出生起，一歲內，是我和我媽一手帶大的，你每次回去，名義上是看她，其實你自己算算，你看過她幾眼，你抱了她幾次？她的吃的玩的穿的，你買過嗎？一歲之後，我回了X城上班，琳琳一個月在我家待二十天，在你家待十天，你媽還經常剛接過去三天就找借口說家裡有事把琳琳送回我家，可以說，琳琳是我爸媽一手帶大的。如今，她已經三歲多了，你自己回想一下，你陪過她幾次？她是怎麼長大的你都不知道！」
許傑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蘇曼說的沒有錯，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你知道嗎？琳琳一歲多兩歲那會，說話結巴，非常嚴重，你媽一度將過錯推到我身上，認定是我基因不好，才生了個結巴。」
「還有這事！」許傑驚了一下。
「呵，你能知道什麼，你連你有個女兒都不記得的。」蘇曼冷笑，「琳琳自小就聰明，四個月大尿尿前就知道啊啊啊的喊人，十個月的時候就再也不尿床了，你知道她為什麼十個月大就不尿床了嗎？」
「為什麼？」
「十個月大的時候，她去你家住了一個禮拜，然後我把她接回來，當天晚上她尿了一點點在褥子上，我就趕緊抱她坐尿盆，她當時哭的很兇，然後自己趴在褥子上打自己的屁股，我當時很驚訝，這麼小的孩子，我和我媽從來沒打過她屁股，她是哪學的，我就問她，誰打了屁屁呀？她說奶奶。」蘇曼說著，望向許傑，「你媽帶琳琳只是怕你家街坊鄰居說她，她根本就不想帶！琳琳才十個月，她就打琳琳的屁股，不讓琳琳尿床，你去看看，誰家的孩子能十個月大就不尿床。」
「琳琳小一點的時候，你媽還能直接給她帶回去，等到兩歲的時候，她就知道好賴了，每次你媽來接，她都哭著不回去，小孩子最是單純，誰對她好，她就願意和誰在一起，她哭著不願意回你家，你也該明白是為什麼吧。」
許傑還是沉默不語，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他太清楚了，即使他想反駁，也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