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孩子，小孩子

「我……」

卡卡西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了。

哭……就哭吧。

他嘗試著想了些傷心和痛苦以及一些別的類似的事情。

但無論哪個最多都只是讓他的內心變得非常難受而已，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哭出來的事情。

至少現在是這樣。

「哭不出來嗎？我幫你？」

鳴人像只小蒼蠅一樣搓了搓自己的手。

「那就……麻煩你了。」

卡卡西就感覺很慌，見鳴人伸手過來還忍不住向一邊躲了躲。

鳴人毫不在意地揪住了他的領口，用食指與拇指的指尖狠狠地捏到了卡卡西的鼻子兩側，向中間用力著。

卡卡西鼻子酸得不行還很疼，立刻就不受控制地流出了淚。

過了好一會，看夠了的鳴人鬆開了手。

卡卡西的鼻子都被捏得扁到好久以後才慢慢地恢復了正常形態。

他拿出紙擦了擦眼淚順便擤了次鼻涕，扔完以後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回了鳴人的對面。

「下一項，說好的充氣泳池！一會就去買吧，我想快點用上。」

鳴人無聊地撓著水杯把柄玩。

——卡卡西只是任眼淚往下流而已，表情也沒有變，就很沒意思。

「好。」

卡卡西點頭后把手伸了過去，鳴人不撓杯子了，開始掰著手玩。

比如食指搭中指上順著捋到中指與無名指之間的指縫裡。

有點疼。

「說起來你好像是說之前請老闆研製來著，但我沒看到你在之前去過那裡啊。」

鳴人低著頭把他的小拇指往大拇指那邊掰。

「其實在你出生前我就去找那家店了。」

卡卡西覺得自己手上的筋有點抽：「唔……曾經是你說想吃的，然後那家店的老闆好奇問了一下，後來差不多花了一個月左右就上菜單了，我想現在的你可能哪天也會很想吃的，就提前請老闆幫忙了。」

「好吧，說真的，之前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嚇到我了，我知道的不是這樣的你，而你卻那麼了解我……要不是我現在打不過你，估計就會想消滅你了——開玩笑的，不過我可能大概率會離家出走吧，就算在野外生活感覺也比那樣一直不安要更好一些。」

鳴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他的手指捏成半拳的形狀，關節處發出了嘎吱咯吱的聲音。

「抱歉……」

卡卡西握住了鳴人的手，沒讓他再繼續捏了。

鳴人皺著眉看向他。

「……想回你真正的家裡看看嗎？」

卡卡西微笑著。

「不想。」

鳴人回答得很迅速。

「…………好吧，我們收拾一下就出門吧。」

卡卡西鬆開手後站了起來，把鳴人的杯子又向鳴人那兒推了推，鳴人搖頭表示自己不喝了。

卡卡西便把兩個杯子都收到了廚房裡。

-

「充氣泳池的材料要更耐高溫的那種，不然會燙壞的……我喜歡熱一些的水。」

鳴人握著卡卡西的尾指，和他在街上走。

要去的地方是……百貨商店那樣的存在。

說來奇怪，原作里開篇抓貓的時候就有無線多人通話耳麥了，別的除了電腦手機之類的什麼電器和家用電子設備都有，就是沒有手機電腦。

[……想玩手機。]

鳴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褲口袋。

什麼都沒有。

——「第二個，我要騎在你的肩膀上。」

鳴人使勁地拽了拽卡卡西的尾指，讓他沒再繼續往前走。

像一隻倔強的柴犬。

「不用這樣我也會答應的。」

卡卡西繞到鳴人的背後，挾起他的腰把他放置在了自己肩上。

鳴人揪緊卡卡西的頭髮來保持自己的平衡。

[視線變廣了不少。]

鳴人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雖然十六歲的卡卡西也不是很高。

-

卡卡西給他買了個特別大的、小孩子喜歡抱著睡的那種布娃娃，先寄放在了櫃檯那。

充氣泳池在沒有注氣的時候非常扁，店家給了個紙殼袋，把泳池裝進去以後，從外邊看上去特別像是拎著袋衣服。

「要泳裝嗎？」

在充氣泳池附近就有不少賣泳裝的地方。

「嗯。」

鳴人一手揪著他的頭髮一手指向一條掛著的藍黑條紋短褲。

價格有點貴，但卡卡西也沒考慮太多，就直接付錢了。

「你兩年前還是暗部的，對吧。」

鳴人揪頭髮揪得手酸，像只樹懶一樣趴到了卡卡西的腦袋上，耷拉著兩條胳膊。

「嗯。」

卡卡西在看還有沒有什麼可能是鳴人會想要的。

「這兩年裡，我好像也沒看你去做過任務……」

鳴人抱住了他的腦袋，向上勒。

「嗯，沒有。」

卡卡西無奈地停下了腳步。

腦袋朝上是看不到路的，再走下去就撞貨架上了。

鳴人嗙嗙嗙地拍了好幾下卡卡西的腦門。

還是撩起了頭髮拍的。

「辭職了又不做任務，你怎麼賺錢啊？」

鳴人忽然開始無比的擔心卡卡西的將來了。

——自己要是失敗了，第二個玩兒完的估計就是卡卡西了。

「我還有一些存款，其它的我是打算等你上學以後再說來著……」

卡卡西反手揉了揉鳴人的頭髮。

一旁的店員用無比詫異的眼神看著這倆姿勢詭異的兄弟。

行為很正常，但加上這個姿勢就變得有些神經了。

——木葉的人都知道這個灰銀色頭髮還有點發白的面罩左眼疤上忍是四代目的弟子，也是曾經被稱為木葉白牙的朔茂的孩子。

而一直都和他同時出現的那個小孩就是當年四代目救下來的一個孩子，曾一度因為流言蜚語而被別人議論。

惡意是會令人痛苦的，火影大人見不得那種事情，親自出面澄清了。

就算不知道鳴人的人，在那則聲明后也基本都清楚了。

此時那兩個人正做著奇怪的互動。

……那就是忍者嗎？

身為普通人的店員小姐姐忽然覺得當普通人也挺好的。

「明天你就回去當你的暗部去吧。」

鳴人換了個方向，用力地向下按著卡卡西的腦袋。

但兩歲的他實在沒什麼力氣。

「別這樣，我不會扔下你的，你還這麼小，自己一個人生活肯定很麻煩的。」

卡卡西拎起了他的手腕，抬頭笑笑后又面向了正前方。

「嘖……那我還這麼小，你就讓我去找死嗎？」

鳴人咂了個嘴，手握成拳又咣咣咣地敲了好幾下卡卡西的腦袋，小聲地抱怨著。

「這……這不一樣，……抱歉。」

卡卡西默默地把鳴人從肩膀上撈了下來。

——「請問哪裡有賣背嬰兒的那種固定帶的嗎？」

他抱著鳴人找了最近的店員問。

「啊，在那邊右轉的區域里有。」

店員姐姐給他指明方向，卡卡西道了個謝便往那邊走去。

「喂！」

鳴人在他懷裡掙扎著，兩歲多的娃讓十六歲的卡卡西一時差點沒抱住而脫了手。

最後的結局是鳴人像一隻狗一樣，被卡卡西單手圈起來托著了。

卡卡西雷厲風行地拎著鳴人去那邊挑了個大胖小子用的最大號嬰兒背帶，把鳴人固定在上邊以後，背起了帶子。

一歲左右的小孩子也有不少還不怎麼會走路，所以最大號的倒也能勉強穿在鳴人的身上。

鳴人的後背對著卡卡西的後背，無論是揪頭髮還是捶人都已經做不了了。

「……」

鳴人沉默了。

「……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吧，好嗎？」

卡卡西極限地向後扭頭，對著那邊沉默得跟個假人似的鳴人說。

鳴人沒理他。

「好啦，回去的時候我們再去店裡吃一頓鍋包肉怎麼樣？」

卡卡西試圖用鳴人喜歡的方式來哄他。

這一次倒是成功了。

「……好吧。」

鳴人悶悶地叉抱起了自己的胳膊。

不開心。

-

卡卡西又小小地採購了一番，便取回了寄放著的布偶背著鳴人去了那家店。

「唷，你們和好了？」

這個餐館真的很偏，餐館的老闆也會很閑。

見到卡卡西再次光顧后，就第一時間和他打了招呼。

「嗯……之前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還是一份鍋包肉，這次不外帶——對了，不知道能不能換成比較方便咬的雞肉呢？」

卡卡西把背著鳴人的固定帶固定在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

——「之前的那種鳴人不太能咬動，但他又很喜歡吃……」

「啊哈哈哈，當然沒問題！」

餐館的老闆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揪起肩上的毛巾就進了廚房。

「麻煩您了！」

卡卡西對著廚房那邊喊。

「談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老闆也回應似地和他隔廚房與廳堂對喊著。

「除了鍋包肉，你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卡卡西把菜單遞到了鳴人的面前。

「沒有。」

鳴人扭過了頭。

「……回去以後，我再給你說一些我和你接觸之後發生的事情吧，曾經的我是在你五歲的時候，才決定當你的監護人的。不過那時候你並不信任我，覺得我是被安排過去監視你不要有多餘的行為的……」

卡卡西說著說著眼神就放空了，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你當時——」

鳴人伸手掐住了卡卡西的肩膀臂肉。

卡卡西回過了神。

——那是算大腿和腰間在內，被掐會感覺第三疼的地方。

除非被掐的人是肌肉男。

很可惜，卡卡西並不是那樣

他覺得疼。

「……抱歉，我不該在外邊說的。」

卡卡西連忙用在他們進店后就被老闆端來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不太冷靜地喝著。

鳴人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直到卡卡西頓悟后也給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