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九十二章
「吾等已經期待許久,在這洪荒邊疆鎮守千萬年,早已過足了癮,繼續在活下去,那可真的要被當成老不死的了。」武成候王翦樂呵呵的說道。
「終究還是不能回到洪荒去看看嗎?」李斯有些惆悵的說道。
「哈哈哈,李先生還真是念舊啊。」
「畢竟這千萬年過去了,都還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走之前,還是想看看,才能安心啊。」
「看了又看,終究是難以放下心的,倒不如不看,畢竟我們都做了我們該做的事情了,任由身後事的洪水滔天,也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了啊。」
生死之事,哪怕是他們這些經歷過千萬年的老怪物們都看不透,能夠活著,誰又願意死呢?
當然了,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生死都是這天地規則,違背不了。
「嗯,徐福,李斯。」
「陛下。」
「那便去準備吧,近期,這些入侵文明大概率是不會在入侵我們了,做好準備,為了那一場大戰做準備。」
「是,陛下,我們定會將眾將軍的實力恢復至巔峰,只是這順序,是否需要商議一二?」李斯開口道。
他說的,便是開啟下方的無盡能源,然後將他們這些本該千萬年前就該死去的人強行給拉回到巔峰狀態,類似與一種迴光返照的狀態。
嬴政微微搖頭道:「不需要什麼順序,那些入侵文明,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開啟最兇猛的攻勢,試探都不會試探,必須確保十
界山在我們的手中不會丟失一寸。」
「是,陛下,可如此一來,要留誰下來······」
「龍宜。」嬴政看向站在眾將最前面的龍宜,龍宜躬身一禮,腰間酒壺不知去了何處,導致他的心情最近都不是很美妙。
「陛下。」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很放心。」
「是陛下。」龍宜知道嬴政這算是在安排後事了,他們這些人,本身就活不了那麼久,千萬年的歲月,還是在這戰場上。
為何古代文人侍從都能夠活得比武將長久,便是因為武將在軍旅生涯的過程之中,會受很多很多的傷,留下極多的病根。
年輕的時候,身體強健看不出什麼,但是一但到了老,各種情況就會出現,導致短壽。
同樣的,這種情況,在如今這個時代依舊如此。
古代受到的,都是刀槍劍戟的外傷,亦或者一些內傷。
而這個時代,受到的,可都是一些詛咒,規則的侵蝕。
強度,那都是差不多的。
千萬年無休止的戰爭,沒人能夠撐得住,即便是嬴政,也是如此。
只有龍宜,被送出去,遊歷域外世界,近期才回來,但即便如此,龍宜的身體狀況,也並不是很好。
否則的話,那些白銀神殿的人派遣強者打過來的時候,龍宜才出力多少?
要知道,他的實力,現在可是能夠跟嬴政持平的存在!
「好了,諸位不用傷感,能夠與諸位共事,朕已經非常知足了,後世子孫,也都會有我
們的記載,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永生呢?切莫貪這莫須有的身軀啊。」嬴政笑著說道。
這雖然是在說笑一樣,但是那口氣之中所蘊含的警告韻味已經很足了。
他是真的怕有人捨不得死,強行將那無盡能源給關注到自己的身體之中,從而延續在這個世界上存留的時間。
世人都知道嬴政想要長生,想要萬世千秋,但誰又知曉,真正的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生死,也比任何人都期待著死亡。
他守在這裡三千萬年了。
這些老將軍們,都有時間在地下世界長眠,需要他們的時候才將他們喚醒過來。
但是嬴政不一樣,他是那個喚醒之人,他是那個帝王,他需要坐在這個大殿之上。
抵禦著那些入侵文明的進攻。
嬴政,一直都是那個孤獨的一個人。
在洪荒宇宙,寧一直默默的堅守著,而在這邊疆十界山之中,嬴政同樣如此。
這一前一後兩人,不怪他們那會能夠成為至交。
當事情安排下去之後,龍宜被嬴政叫到了高台庭閣之上。
遙望著十界山之外的世界,嬴政一直沒有說什麼,但是龍宜卻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的樣子,不斷的跟嬴政講述著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到底是如何的精彩。
他就如同嬴政的雙眼一般,嬴政閉著雙眼,安靜的聽著龍宜與他所講述的故事。
龍宜看著眼前的男人,或者說,這眼前的岳丈,到底有多苦。
這千萬年來,一個是他
的師父尊神寧,另外一個,就是眼前的嬴政了。
他雖然被寄予厚望,送出了十界山,去遊歷那域外世界,期間也遇到過萬般兇險,也是極為不易。
相較於嬴政和寧一直都在自己所處的領域之中,看起來他要苦的多,畢竟他能一直在外面行走。
而尊神寧以及嬴政,只能呆在那一畝三分地之中,就像是一個星球之中的小鎮,而他則是能夠遊歷全球的那種感覺。
苦嗎?
都苦,但是龍宜不敢跟他們比,甚至每每在外感覺到孤單,感覺到很累的時候,他都會想想他們倆人。
如此一想,他又覺得自己不苦了。
無他,在一個地方待著千萬年之久,一輩子只為了那一件事,精彩嗎?
一點都不,至少龍宜,做不到他們倆人那般。
那一天,龍宜問過自己的師父寧,問他,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沒有什麼高大上的,說要帶領著人族重返巔峰,亦或者是如何報仇。
他回答的是,讓天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
他還想安安靜靜的,默默的趴在地上,擦拭掉人族身上的傷痕。
他從來就沒想過讓自己的名字響徹在宇宙之間。
因為比起如此,還有比他更出色的人在他的面前,他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替他們完成那不能完成的夙願罷了。
那時候,龍宜覺得這不公平。
因為別人是別人,自己的師父是自己的師父。
他做的,就該被世人知曉。
可是現
在,直到他回來才發現,是以前的他,太小孩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