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李妃迎接
東宮之內。
「殿下既然信任微臣,乃是之臣甚幸。誠然昨夜臣欲往尋找至寧姑娘時卻也不曾忘記皇恩,因此先在太和殿外觀察了一陣待有所發現後方才離去。依臣所見昨夜失火恐怕正如殿下所擔心一般,並非僅是一個意外。」
「哦?於卿詳細說與本殿來聽。」
「此事第一蹊蹺想必殿下已然聽人說過了。」
「便是張福那奴才所說的大殿之內來不及逃跑燒死之人的屍體?」太子思緒飛快緊接著問道。
「殿下聰慧,臣曾觀看太監抬出些不及逃跑的屍體,但卻發現那些屍體之中頗有些怪異,殿下試想我們在宴上飲酒聽到大火已起的訊息之時,時辰方才不到戌時,然宮中規矩森嚴。便是宮中子時輪班值夜之人亦不會在這些時間膽敢偷睡在三大殿中,除非這火災乃是如那謠信上所言乃是剎那間天降大火,如若是慢慢燒將起裡面司職的太監守衛又怎會一動不動任其火焰炙烤,直至燒死。恕臣直言,以微臣愚見便是這其中有對皇上及殿下極為忠心之人,情願誓死亦與大殿共相存亡,但難保這四五十人中沒有姦猾之輩以外出報信為名逃出殿外,怎會看守三大殿共計百餘人卻連一人都未逃出。」
「此事本殿也已想到,那其二又是什麼?」
「其二乃是臣後來又看過不少屍體,發現其死後臉唇部微有些發紫,似乎曾有過中毒癥狀,由此臣便想到昨夜歸去后至寧姑娘對臣所言。」
「說下去。」
「殿下連日勞累,想是忽略了近日來最簡單的一個問題,便是為何那日至寧姑娘剛從殿下御書房內走出便立即被人捉走。此刻想來那人定然是有姚少師那般推演之術,方才能算到至寧姑娘會在何時才會出去。」
「你是說……」太子聞言思考片刻,身上頓時一震。
「殿下莫急,待臣說完,如至寧姑娘說她被捉去之後,曾巧用言語一時激怒了那名領頭的蒙面之人,那人盛怒之下卻親口承認殿下當日在上書房內右手那位公公與他曾有勾結。而恰巧昨夜三大殿中的太監在著火前大多卻又中毒,是此臣大膽推想能給宮中各位公公一起下毒,恐怕需是在餐飯飲水之中混雜,那能安排這類事物之人卻也是非職位高階的公公莫屬了。」
「當日右手站立之人?是齊豆?他已入宮數十年一直恪守本分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半分逾越,怎會是他…怪不得茂芳前日與我說起要我多多讓新人露些臉,原來竟是此意。可齊豆如此去做又為了什麼,對了於卿若依你之言昨夜縱火一事乃是齊豆所為,那宮外那謠信總不會是他便能做到的吧。」太子似乎仍有些不敢置信,尋找著理由為齊豆做著最後的開脫。
「殿下不愧為儲君之選,心中條理如此清晰。確如殿下所言,這邊又是其三了。」
「還有其三?」
「殿下容稟,臣適才所說,臣在將要救到至寧姑娘之時,卻聽到那守衛得意忘形的言道,這丫頭害了那位蒙面首領的外甥,因此才被捉去,據臣所知至寧姑娘在島上曾被一名守備挾持,后在機緣巧合之下又被第三人將兩人制住,那兩人在搏鬥之中反而同歸於盡,反倒是至寧姑娘活了下來。而那位首領似乎因此遷怒姑娘因此才會報復於她。」
「你說的那第三人便是那個叫巧兒去諜卧的孤兒吧。本殿依稀記得至寧姑娘在上書房也曾說過。」
「是殿下。」
「那那名守備的名字你可曾知道?」
「回殿下,那人名叫師律。」
「師律?師律……姓師師釗文?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太子口中念叨幾句眼神頓時一凜,頗具攻擊性的看向面前的兩人。
「舅…殿下為何不可能。」李茂芳奇道。
「那師釗文,他,他……」
「殿下可有何難言之隱?若不方便說出,于冕絕不強求。」于冕低頭緩緩答道。
只見太子似乎遲疑思考了好一會兒,又抬頭看看兩人好像下了什麼決心方才答道:「你們可知自紀綱卸任后錦衣衛暫時尚無一人能坐上那指揮使之位。指揮使之下卻有朱昊、成績容、賽哈智、師釗文兩名知事兩名僉事。而這四人之中,除去師釗文外其餘三人卻均是父皇留下來監視我的棋子。以前這師釗文也曾是父皇之人,只在半年前方才投到我帳下。怎的卻會是他。不,若說前面齊豆本殿尚且還能相信,可若是他,本殿實在難以置信,你們可有憑據?」太子殿下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問道。
「回殿下,我們並無任何憑據。」李茂芳道。
「於卿莫要再故作高深了,難道你二人沒有任何憑據就敢在這裡與本太子講上這半天?」
「回稟殿下,此刻我兩人雖還沒有絲毫證據。但若殿下能答應臣一個小小請求,臣必能拿出一份十分肯定的證據,來幫殿下證明。」
「哦?是何請求,只要能尋得此真相本殿一概應允。」太子殿下急問道。
「求殿下借李側妃前去相接一人。」
「李側妃去相接?為何他自己不能前來,難道本殿還要賠上太子妃的名聲去陪你二人胡鬧?」事值男子尊嚴,連和顏悅色了一日的太子,也不禁臉上變了神色。
「求李側妃去接的人,卻並非是個男子而是名小姑娘。如此委屈太子妃只因她剛剛受完酷刑,腿腳尚不利索。」
「你是說至那位至寧姑娘?」
「是殿下,至寧姑娘原先曾在牢中聽過那名頭領說話,自然對其聲音能分辨的出。到時殿下便將至寧姑娘安置在布簾之後,其看不到說話那人面貌,自然分辨不出誰是師釗文,待其聽聲辨出之後殿下再做判斷尚且不遲如今至寧姑娘身子不便,若令其一人進宮路上恐遇不測,但若是李妃前去定然讓那人不敢輕舉妄動,殿下亦可多安排些侍衛暗中保護。」
「好,便依你所言。只是不知我那位側妃願與不願。」。
「當初他們便以側妃名義擄去至寧姑娘,相必以舅母的脾氣定然早已忍了多時。只是尚差殿下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