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獨闢蹊徑
讓一個最不應該去做這件事的人偏偏去做這件事,這是個病句,如果一件事從句子表達上就是個病句那麼這件事一定是不對的,錯誤的,想都不用想,不能去做,一旦做了後果肯定很嚴重。大家都知道這樣的道理,這樣的道理屬於常識,可是這件事偏偏要我去做。
藍大小姐歸來后直接攤牌,意思很明顯,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因為這是我們一起離開青梅鎮大最佳方法,沒有之一。
我抬手摸摸鼻子,「你們都自覺無法完成的任務,交給一個你母親最痛恨之人去做說客,你們的腦洞很大,行為荒謬。」
藍撇撇嘴,「反其道而行之,以奇勝以正合,以毒攻毒你是最好的辦法。別人看似有些許機會其實一點機會都沒有,偏偏你看起來絕無機會但恰恰是最有機會的。我想其中的道理你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么?」
我的手彷彿已經長在自己的鼻子上,冷笑,「你們在糊弄傻子么?除非你們能夠帶來關於我母親的消息,抑或是我母親跟你母親之間的確切關係才行。」
藍走過來,背對著攝像頭,因為他們無法獲取聲音,只要不被他們在圖像中抓住口型他們就等於百分百的聾子,「不,沒人知道你母親跟我母親之間的關係,也沒人知道你母親到底被軟禁在哪裡。但是福伯胖子瘦子和青都十分肯定一點,那就是你母親此時此刻就在青梅鎮範圍之內,就是我母親親自軟禁起來的。我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已經無需再說,在你母親的問題上她十分小心謹慎一切親力親為,沒有露出絲毫馬腳。不過這裡畢竟是青梅鎮,只要他們都成為我們的人,尤其是那個胖子,他說可以找到你母親並且保護起來就一定可以做到。因此你去見我母親的時候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完全沒有後顧之憂。我們都知道你母親此時在外面世界反而更危險,暫時留在青梅偏偏安全,雖然也是相對安全但是總比在外面安全多了。你想想如果我們真的帶走了青,那麼福伯胖子瘦子他們全都會拚命找到你母親並且萬無一失的保護起來,哪怕我母親到時候要對她下手也無法得逞。」
藍頓了頓接著說,「事情突然反轉是我所沒想到的,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己留下,保你離開。可是現在我們有了兩全其美的辦法。那麼剩下的唯一的難題便是你要如何跟我母親去談判,你不可能說服她,那麼只有跟她做交易讓她覺得自己從中獲得了巨大利益,這樣才行。也就是說你得有所付出,而且可能付出的還要很多!」
我去見白城談條件本來就是悖論,本來我母親已經被她秘密軟禁,本身她就不在乎我的生死,本身她就要強行將藍留下繼承白家祖業。而我則是唯一有可能有機會帶藍離開的那個人,那麼我便是她目前最大的敵人,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我跟她有什麼好談的?
藍看著我,「你肯定有辦法。」
她的語氣十分肯定,也不知道到底哪裡來的信心,我沒有笑,在心中盤算,然後直接告訴她結果,「我沒有勝算,只能去嘗試。對我來說在你母親面前說什麼說什麼其實都無所謂,因為她原本就做好除掉我的準備了。」
藍笑的很開心,「你謙虛了,唐先生,我母親不是已經做好除掉你的準備了而是早已對你下手了,從福伯開始再到青,如果不是你命大已經死了好幾次了。雖然她還不清楚其中內幕但是青跟你比武決鬥的事情她每一個畫面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在她看來青就是來除掉你的,百分百確信。這也是我肯答應福伯他們讓你出面談判的原因,因為不管你怎麼做,即便你說你自己一個人離開不再管我,你真覺得我母親會大發慈悲放你出去要你安然無恙?對她來說那便是放虎歸山,雖然有些話還沒完全說透可是她早就知道你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母親就被她軟禁於此。這種情況下無論你怎麼做她都不肯放你出去的。」
我的手終於從鼻子上拿下來,「剛好我要去給你母親複診,擇日不如撞日,你讓青做好準備吧……」
白城的身體這幾日恢復的並不怎麼好,因為傷情過重,但是命看起來已經保住。她自己本身就是十分高明的傳統醫師,因此對自己的傷病早已明了。我過去複診表面上看只是一種並非十分必要的形勢,但是去她也不會反對,因為她要看看我到底還剩下多少命。
她可以隨時在監視器里看到我的情況和影像,但是監視器里的影像並不完全真實,還是面對面更有威力。我很淡定的走進她的房間,很淡定的給她診脈,做基本檢查,望聞問切。
隨後看著她,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讓身邊伺候的人全都退下,我看著她,「你的膽子很大,在這個距離之內別說沒人保護你,就是有人保護你我也可以隨時結果你的性命!」
白城笑了,臉色依然蒼白,「你現在怕是連解決一隻螞蟻的力氣都沒有,青的武功出乎我的預料,沒想到她如此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好,好啊,剛好輔佐留下來的藍,一切都是天意。而你註定再也無法離開這裡,因為你自己親手放棄了唯一離開的機會。」
「如果你想通了,決定效忠於我,效忠於青梅,效忠於藍,那麼還可以讓你多活幾年,如果你表現很好讓我滿意,那麼也許你可以在青梅終老,不得不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我抬手摸摸鼻子,「你自己也是醫師,真覺得給你用藥結束了?你難道基本的三味除病的道理都不懂?」
白城並不慌亂,「三味除病的道理我自然通曉,可惜你乳臭未乾現學現賣根本達不到那麼高的層次。我知道如果你已經達到三味除病的層級,那麼我還缺一副葯才能恢復,倘若沒有這第三副葯我非但不能痊癒而且還會在七日之內傷情反覆氣鬱而亡。」
我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沒有回頭,只說了句,「那我們七日之後再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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