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長月訂婚
殺赤月，這是個偽命題，姜天命從未想過。
「我跟你說，別看那小傢伙和你一般青澀，但人家至少幾百歲了。」見姜天命皺著眉頭沒答話，六夜好心而又挪愉提醒道。
「幾百歲？」姜天命頓時傻眼了。
六夜見狀蠱惑說道：「可不嘛，歲數擺在那裡我騙你做什麼？所以啊，純渣女一個，以後別搭理她。」
「她幾百歲還打不過我？」姜天命可不信她的話，對著寄身於刀中的六夜質疑問道。
「很正常的好不好，你們人族壽命雖然短暫，但是天賦卻始終壓的各族喘不過氣來，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所有種族一起針對人族？恨不得殺的人族片甲不留！」
「對於那個小姑娘來說，她幾百歲在她們種族來說已經稱得上妖孽了，奈何碰到有我在背後的你。」
姜天命聽出來了，這裡外誇的不還是她自己嗎，真是有夠沒趣的，但換個角度來說，自己有現在的實力六夜一定居首功。
十年來，他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成長為足可以開宗立派的宗極境中期武者，他一路走來，幾乎都是在以命相博，用六夜的話說，在雄鷹庇護下的幼鷹是永遠無法搏擊長空的。
「我什麼時候能到王極境？」姜天命問道，他還有三個大仇人在逍遙法外，其中一個最低的便是王極境。
「等你什麼時候能感受到空間法則的時候，你就能突破了，眼前，還是先把學宮這幾年渡過去再說吧。」六夜不想拔苗助長，她希望姜天命一步一個腳印，把基礎打好，雖然她一直對他抱有目的性，可那也得是在姜天命達到她心中期許之後。
王極境已經可以簡單的運用空間之法了，所以想破境，先感受，這很重要，這是順序，不可缺少的順序。
「對了，一直沒問你，當初我在十萬大山裡見到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姜天命也明白一口吃不成胖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等了十年，但他不是君子。
「天門遺種。」六夜解釋道。
「什麼意思？」姜天命根本沒聽過這個詞。
「與妖魔鬼怪一樣，他們也是從天門中跑出來的東西，很強大。」六夜嚴肅說道。
「天門到底是什麼？」姜天命問道。
「一扇門，連接天界和人間的門。」
「為什麼會開開？」
「因為一場戰爭，不要繼續問下去了，知道的太多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並不會有好處，相反的，你可能會死。」
於是，兩人話題終止。
十年來，這也是兩人第一次交談這麼久。
……
無聊的日子就像修鍊一樣，總是很枯燥，但姜天命異常的珍惜，武道十一境，他才到第七境，不算那萬年不曾出過的第十一境，他想大仇得報，還需要在努力三境，每境又要經歷初期中期後期三個小關卡，起碼需要三十年，這三十年對他來說，太久了，所以他一刻都不想浪費。
從李長月離開學校后，已經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得益於中州皇朝對那八人家族滅門的血腥手段以及他對李長月救命之恩，總的來說，姜天命的日子過得還算寫意。
每天除了上課，修鍊，就是修鍊上課。
直到，一個月後的早課上。
「聽說了嘛，長公主殿下要和北蒼州的蒼瀾皇子訂婚了。」
「聽說了，天驕榜上排名第一百的蒼瀾皇子嘛，誰人不知，只是可惜了，若是長公主殿下沒有被廢的話…」
「噓，慎言！不要命了你！」
教室里都是學生，講師還沒到，所以議論一些什麼都是常有的現象，不過這個消息一出，許多人徹底坐不住了。
尤其是素來對姜天命看不上眼的那些個自認為身份背景都很硬的人來說，這個關頭上，還不好好羞辱一下他。
「長公主這也算是覓得良人了，就是可惜了某些想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人了，美夢一場了！」
「誰說不是呢，據我所知，明日晚，皇主便會在皇宮為長公主殿下和蒼瀾太子舉辦訂婚晚宴，某些人吶睡覺都要哭醒嘍。」
「睡覺？能睡得著嗎？啊？哈哈哈…」
最後一句話落下，引得教室內不少學生哄然大笑，大家都知道這些話是針對誰的，只是那個被針對的人很沉的住氣。
姜天命雙抱著膀坐在窗邊看著窗外表面上無任何波瀾，內心卻有些煩躁，真的好像把這些人都砍死，可是又不行，除非他不想在這裡呆了，六夜又說過，這裡有一件東西要得到。
煩。
姜天命身旁，一個黑長直皮膚白皙面容普通的少女在他旁邊低聲說道：「不要理會他們，一些跳樑小丑罷了。」
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十天前拿著邀請函瞞天過海混入學宮的赤月，有趣的是兩人還同一個教室同一張桌。
不用赤月開導，姜天命自然不會和這群傢伙計較，然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側過頭朝赤月問道：「對了，問你個事。」
「嗯？」
「你幾百歲了？」
「？」
整整一天，赤月沒有搭理姜天命，就連姜天命身後背著的那把纏著紅布的刀都沉重了不少。
見過不會聊天的，沒見過這麼不會聊天的。
晚上。
姜天命回到小院，剛走到院門口，便看到了門縫上插著的一封信，信是李長月寄來的，信上內容如下。
致姜同學。
救命之恩，長月感激不盡。
明日，便是長月與蒼瀾訂婚之日，特請姜同學前來，我夫妻二人定會當面表示感謝。
信的末尾處，還有一句秀氣的小字格外刺眼：同學一場，還望珍重，落款，蒼瀾之妻李長月。
隨手將信放在院中的桌子上，姜天命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費解道：「她訂婚，邀請我做什麼？」
「……」
一路尾隨，恰巧走到門口的赤月吧嗒吧嗒嘴，隨手把門帶上，看著姜天命，深深嘆了一口氣毫不見外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喝完，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姜天命。
「你看我做什麼？」姜天命皺著眉頭說道。
「沒什麼。」赤月心中又嘆息了一下，指望一個木頭能開竅，還不如天門再開一次靠譜點，所以赤月連忙搖了搖頭說道。
「這位公主給你留下的東西呢？」赤月記得姜天命提過一嘴，當初院子里有李長月留下來的東西並沒有帶走，所以詢問道。
「讓人送回去了。」姜天命耿直說道。
「那她後來不是給你留過幾次信嗎？你回了嗎？」赤月捂著腦袋一頭黑線的問道。
「沒有。」
「你怎麼不回呢？」
「想請我吃飯感謝我，那不是有病嗎，我哪有時間啊，我還得修鍊呢！」
「……」
赤月都不知道說姜天命什麼好了，不過她想了想，小姜對修鍊變強的執念，她最是深有感觸的，畢竟這麼些年她都是以能讓小姜變強為幌子來忽悠小姜做自己打手的。
「行吧，那這次你去不去啊？人家都要訂婚了。」
「不去，我還得修鍊呢。」
「小姜。」
「嗯？」
「你得去。」
「為什麼？」
「那個蒼瀾太子跟鬼族暗中勾結，最重要的是，十年前紅河村一事背後就有他的影子。」
沒有任何猶豫，赤月這麼說完以後姜天命神色冰冷，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說道：「我去。」
十年前的紅河村慘案，是他一直以來隱藏在心裡的痛，是他一直努力修鍊努力變強的最大動力，所以當他聽到這個蒼瀾太子與這件事有關的時候，無需任何考慮，他必殺之！
赤月主動為姜天命倒了一杯水，並且將他拉扯坐下，隨後兩隻大眼睛眯成彎彎的月牙笑眯眯說道：「知道你去，可小姜你想想，皇宮那樣的地方肯定守衛森嚴強者如雲，咱們兩若是在那動手，殺不殺得掉不說，有沒有命走出來才是重點，所以，咱們是不是應該有個周密的計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