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藥王」與其說是一個人的稱謂,倒不如說是飼門的高級藥劑師的所有統稱。
一共由十二人組成,他們分別負責不同的部分。這十二人的手下又有分門別類的由四十人組成。與其說藥王是一個藥劑師,倒不如說藥王是一個龐大的地下藥劑組織來的更為準確些。
其中,他們有專門研製毒藥的人,也有專門負責研製解藥。只不過,毒藥和解藥兩者是相互分開的。這樣一來,不僅是為了防止飼門內部的藥劑師們只見相互串通,使得這些珍貴的葯意外的流傳出去,二來就是為了更好的控制藥劑的主動權,使得掌握生死的權利永遠都留在飼門門主的手上。當然其中,藥王里甚至也有一部分人在研究生化武器,不過都是為了執行任務而單方面涉及的部分。其實,這些藥劑師們其實是和飼門所有的高級主管都一樣,都是彼此分別隔離開的,全都經由飼門門主管理。
天底下至毒至霸道的藥物全都在「藥王」研究的羅列範圍之內,當然其中自然而然不可避免的會有涉及類似chun葯這樣的藥品的研製和開發。
其中,這些葯還有很多都還在試驗階段。
「門主。」男人小聲的出聲,規矩的站在離肖晉稍遠一些的地方。但是無論怎樣也難掩飾住臉上的興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分瘦小的緣故,再加上捲曲著身子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得略微怯弱。
「關於這個葯,真的……就沒有其他別的副作用嗎?」肖晉開口輕聲地說道。
「沒,沒……」男人緊忙回答,只記得連忙的擺手。
肖晉只是依舊倚在藤椅上,單手托著腮,好看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夕陽餘暉照射的緣故,美得竟不似真人,彷彿被鍍上一層薄薄的紅色的光。只是,俊美的臉上卻一直微微皺緊了眉毛。
肖晉緩緩地眨了下眼,泛著點骨子裡透出的慵懶。
如果,這個男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麼些天來,怡木臣若有似無的迎合……該怎麼解釋才合適,還有……這幾天自己的漸漸地開始變得異樣和躁動的情緒……又要該,要怎麼解釋?!
明明一時間,所有的答案好像都在呼之欲出,可是,他開始有些不敢往下深思,也不想深思。
肖晉的神情變得更加難看了。
一直站在一側的藥劑師,見狀還以為是自己說了什麼錯話,不小心惹得肖晉不開心。不作他想,連忙緊張的解釋:「門主,門主……那葯真的只有cui情的成分,其他的真的沒什麼了。
這些是一開始您老人家就知道的……剛開始被下藥的人,都是絲毫都感覺不到藥效的作用。但是只要一直按時服藥,一旦過了藥效的潛期,葯……葯就會開始發揮作用。」
瘦弱的男人試探性的看了看肖晉,似乎沒有要制止他說下去的意思,全然是在仔細的細聽,皺著的眉雖然沒有紓解但是卻沒有更厲害。
所以,裝了壯膽子,又連忙接著說著:「……被下藥的人就算是有再強烈的意志和定力都怎麼也抵擋不了藥效的衝擊。而且人還會隨著天色變晚,夜晚因子的活躍而變得越發的不受控制,也就越yin……亂……。」男人說話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時不時的抬眼看著肖晉,局促不安的臉上寫著的全是得不到的渴望和一絲難以掩飾的雀躍。
男人喘氣時,臉色竟然湧現了異樣的紅色。
不過,一直陷入深思的肖晉倒是沒有發現男人的這些異樣。
現在,此時此刻。
肖晉滿心滿眼裡全都是怎麼才能夠把這些紊亂的情緒,全部都一股腦的清理出自己的腦子。他不喜歡這種隨隨便便就被另一個人牽制住的感覺,甚至說是極端的厭惡。
但是,他卻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能夠入手。
因為,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許是現在,或許是更早之前,他的視線早就被那個叫怡木臣的人給全部沾滿了。無論是以前的怨恨還是現在的理不出頭緒……一直一直都是。
從來都是,也從小就是。
「……你說,會不會有別的可能,沒喝葯的人會受到喝葯的人影響?」肖晉的轉頭淡淡的看著站在一邊的男人,微微上揚著嘴角。
淺淺的笑容里,帶著自嘲的意味。這句話問出口,連肖晉自己都覺得荒誕到不可理喻,但是他還是不受控制的說出了口。
「不會的,絕對不會。」那個人近乎篤定的說道。
「……」肖晉的嘴角微微有些細微的僵硬。
「這個葯雖然厲害,但是卻從不傳染,而且只要是葯它都是有保質期的,就算是連續服藥,它的功效只能持續一年左右。到了一年後,也就自動恢復正常了。」那個男人過於肯定的回答似乎連肖晉那點轉還的餘地也都全部抹殺掉了。
一年……
肖晉默默的重複了遍,有些複雜的失落。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變晚。
肖晉仍然是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看著最近各飼門領主送來的相關任務和資料。不時,食指會緩緩地敲擊著紫檀的長桌,偌大的辦公室里發出一絲細微的碰撞后的聲響。
恍然之間,給人一種時間停止的感覺。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肖晉輕聲應道。
「門主,去怡府的時間到了。」來人依舊如昨的提醒道。
「……」肖晉的身形一滯。
這次他卻沒有急著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窗外漸漸暗淡下去的天色,眼神深邃的讓人好像一池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一個不小心就會溺斃在其中。
來人以為肖晉沒有聽清楚,又緊忙的小心重複了一遍:「門主,時間已經到了。」
肖晉這才漸漸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人。
那人卻是猛地一愣,分明還是和往常一樣神情,但是他卻覺得現在的門主帶著淺薄的肅殺氣勢。
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肖晉已經冷冷的說道:「不必了,今天我不想去了。」
顯然那人是沒有預料到肖晉會這麼說,因為往日的時候,他們的門主早就準備好出門,可是今天卻意外的反常,臉色也出奇的難看,好像再和誰賭氣一般。
雖然心裡百般好奇到底是誰敢惹他們高高在上的門主,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悄然退出了房門。
隨著,門隨即關上。
肖晉的手不自然的攥了下,皺著的眉更深了。俊逸的臉上也不知不覺中蒙上了一層無處發泄的怒意。在事情理清楚頭緒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的想要去怡府找那個人的情緒。否則……
否則的話,他真的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做出什麼樣讓他自己都無法明白的舉動。
他憎惡這樣。
時間卻半點也由不得人,不知不覺,夜色卻早已經深了。
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閑的舉足輕重,它像極了一場考驗,孰贏孰輸,都機遇在今晚要得出結果一樣。
怡木臣蜷卷在沙發上,看著夜色一點一點的來臨,身體里的躁動的情緒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明顯。本能的緊緊咬著的下唇,因為用力過猛反而使得純色微微泛著些許白色。雖然,在心裡百般抗拒,但是……他也清楚,無論怎麼抗拒……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只能承受,想著紓解……卻怎麼都理不出頭緒化解。
只覺得,他的體內好像被人安裝了一顆不安分的因子,每到了晚上臨近的時候,身子就在一點一點的升溫,整個人會變得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樣變得越來越酥軟,發燙……喘氣,越來越頻繁的喘氣、shen吟,渴望……
此時此刻的怡木臣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一樣,覺得自己這麼的不堪!
他一面發自內心的憎惡那個叫肖晉的人,恨不得要將他挫骨揚灰,一面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瘋狂的想念。
兩重的折磨,使得怡木臣的意志越來越模糊,也越來越不安……
自從,怡木臣知道自己被下了葯,身體變得異常之後,他就很少讓傭人們跟著自己跟進跟出,因為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對他來說就是個恥辱,他不想被第三個人知道。
所以,每次一到了傍晚的時候,怡府就很少會有傭人回到前院里來。
換句話說,每到晚上,偌大的怡府前院只有怡木臣一個人。
昏暗的屋子裡,怡木臣蜷著身子躺在沙發上,軟軟的感覺幾乎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包裹起來,滾燙的肌膚在一點一點的升溫,怡木臣不受控制的用身子微微輕蹭著鬆軟的沙發,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勉強舒緩著身上惱人的那些熱度。
……
丁汀掛了電話,這已經是第六個了。
怡木臣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丁汀煩悶的揉了揉他亞麻色的頭髮,長舒了口氣。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失落。拿在手上的文件反覆的觀看,彎彎的眼睛看到怡木臣三個字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泛出一絲柔柔的笑意。低頭的時候,亞麻色的頭髮軟軟的,垂在了兩鬢,白鑽的耳釘在夕陽的昏紅光下淡淡的折射出光澤。一身休閑裝,白色的帆布鞋,牛仔褲使得整個人看起來與其說是像是個律師倒不如說是大學生來得相稱。
其實,這份關於怡式企業在國外所有的資產和商業貿易值得評估,對於怡木臣來說也不是那麼急著用。
不過,丁汀卻是花費了好幾個通宵,做出來的。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一旦碰上了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事情,理智在不能站在自己這一邊。
還記得,他上一次在慈善晚宴上見到怡木臣的之後,雖然心理清楚的知道不可以再這麼反覆的想起這個叫怡木臣的男人,但是他還是不受控制,就是忍不住。反而,越是克制就越是瘋狂的想念。
那個人好像帶著魔力,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引起他的注意,久久難以忘記。
雖然知道自己對於那個男人抱著的想法很不正常,但是他還是管不住自己所想所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大後天就要訂婚了,可是隨著婚期的逼近他對於那個男人的渴望卻漸漸變得越來越根深蒂固。
所以,他才會連夜趕製文件,忙著估算,初衷只是為了儘早的斷了和怡木臣再接觸的機會。
他怕萬一……
於是,經過好幾個通宵才算完成。
誰知道他就像是一個急於討好別人的孩子,竟只記得急於看見他,早忘了原來的初衷。滿心滿願的只渴望討好的那個人,哪怕只是稍微有一絲一毫的回應,他就彷彿是得到了這世上最好的誇讚一樣。
他努力的剋制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努力讓自己盡量想一個正常的快要訂婚的新郎……可是,他卻還是瞞不住自己。
……還是忘不了,那個男人優雅的舉手投足,還有那雙晶亮的眼睛讓人沉迷,明明長得並不是俊美的讓人窒息,可是卻總是有能力讓人過目不忘,那種清清淡淡的感覺雖然不濃烈但是一旦留在心中就成了無法磨滅的印象。
一眼……
溢滿心口的渴望,幾乎要把整個人吞噬了。
他不過只是想再多看一眼。
天色已經快黑透了,丁汀系好安全帶,把厚厚一疊的文件小心的放在副駕駛座上,便驅車朝著怡府開去。
怡木臣府上的傭人們大多也算是認識丁律師,所以見到丁汀也不覺得奇怪。
丁汀倒是因為要見怡木臣反而顯得緊張了很多,緊緊地拿著文件走到怡府門前,臨進門前還不忘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衣著,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