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往生路（九十九）

白澤有些震驚的望著白薇，語氣中藏不住的驚訝，「真是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話可是不妥？」白薇皺眉，咬了咬唇繼續道：「可我覺得這六界中唯有真心是最難得的。」

白澤伸手撫上白薇發頂，輕輕拍了拍，道：「並無不妥，我不過是覺著你來了趟人界好似忽然長了許多歲，頗為不慣。」

白薇輕輕一笑，反手將白澤的手打開，佯作生氣道：「我心智開化已有五千多年，算起來我並不比你小多少，只不過為了化身損了些心智而已，怎的被你說得好似榆木腦袋一樣。」

「是是是！怪我考慮不周，你是棵琉璃白薇又怎會是榆木腦袋？」

白薇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我與素芊公主，可是有幾分相像？」

白澤瞧著白薇片刻后道：「並無。」

「那我聲音或有什麼地方像素芊公主嗎？」

「應當沒有，怎會如此問？」

「在崖上你同我說了那些話后，我時常在想，我不過區區一棵花木，為何得了神君另眼相待。」白薇輕輕一笑，轉眼看向遠方，「六界皆傳素芊公主魂飛魄散，我本亦覺如此，但昨日聽聞素芊公主是往生路所孕，忽然想起長京同我說過自盤古大帝分混沌成陰陽生萬物以來，混沌之氣除輪迴台往生路還有殘存外，六界早已不可尋。因混沌之氣的滋養，其誕生的生靈，魂魄應當十分強大，區區自刎，魂魄斷無消散的道理。如此想來，應當是軀體受了重創，使得魂魄長眠無法歸位罷了。」

白薇說完轉頭朝白澤輕輕一笑，撫著懷中的阿松，繼續道：「神君想要重鑄鳳陽之魂，應當不是以我之花，而需素芊公主的混元鼎吧？」

白澤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話到嘴邊卻有不知該說什麼，半晌后才道：「神君所想我非事事青春，但他說過，你應當是如今六界中唯一可修陰陽二氣的人，他對你有著期望亦是真心相待。並非……」

白澤話未說完，白薇便搶道：「我知！並非利用？當日求神君降下神雷助我化身，我便許諾要為神君效力三千年，如此，是否利用也無甚緊要。不過是思及此處，才知當日初見同你在綠濤院所言甚是可笑。你可還記得你曾問過我，琉璃白薇皆以莖幹繁衍，為何會結果？」

「自然！」

「我的回答你可還記得？」

「結果之日便是命終之時？」

白薇鄭重點頭，「不錯，我當日也不過隨意一說，自修成元丹后我才發覺，體內好似要結一枚果實。我想結果之日或許並非命終之時，但蒂落時應該命不久矣。」

「此話你與我說過便罷了，不可再與第二人說起！」白澤連忙正色道。

白薇隨意點點頭，笑道：「嗯，我的命門我又怎會同他人隨意提及？」

「那為何會同我說？」白澤深深凝望著白薇。

「因為的花，或許不久以後就失效了。將來，神君若要……」

白薇未說完，便被白澤打斷，「此事言之尚早！況且，這六界中奇珍異寶無數，哪怕要為素芊公主重鑄身軀也並非非你不可！」

白薇笑盈盈的望了白澤許久，才道：「日後的事日後再說，現下還是趕路要緊，椿湫還在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