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 37 章

()作者有話要說:
用存稿箱發文,我也不是常常上來,大家的留言我都仔細看了,但如果同一個用戶名有幾條留言可能就只回復一條。有問題的會回復,有些沒有疑問的評論可能就不回復了,請大家諒解這數日沒用外人,就連喂葯更衣擦身都是容懋同著六哥照料。他這般安靜,反而不曾松下口氣。

容懋不作聲地悉心照料,並不問他。六叔的臉色冷清得嚇人,卻耐著性子不去提及。只是更加的看緊了玖玖。

鍛城中一應事務缺不得人,鈳筧多次想來探看,皆被擋在外頭。小皇帝更是日日過來,容湛直接連他的面也不見。就算這些不理,軍中事務也是拖不得。

玖玖病勢稍緩,兩人也就輪流看護著他,分頭去逐一善後。

這日早晨只剩容懋陪著,正巧玖玖醒過來,容懋端一碗湯過來,勺子還未遞到口邊,玖玖臉色發白,猛然推開他。

上次之事兄長們替他顧全體面,就是幾個子侄也是不知。

容懋又到底不是成過家的人,看著他乾嘔一陣,一時也想不到其它。放了碗過來一邊在背上慢慢拍著,見他全無胃口。「要不我去換碗粥。」

「不用。」容瑄伸手拉住他低聲道,臉上是平靜得看不出分毫心思,但慘白著臉色,眼裡那點光也說不上是什麼神彩,只幽幽的有些怪異。「我睡了多久?」

這還是數天來第一次聽九叔開口。容懋微微一怔,隨即卻有些歡喜,朝帳外看了看:「還未到辰時,九叔叔要不再睡一會?想吃什麼?讓他們再做上來。」

「今天……什麼日子?」

容瑄不理會這話,抓著他的力道大了些,讓容懋稍微覺出疼來。不過也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九叔回來這一病就有十餘天。今天是二月十七,」

容瑄聽了,一言不發的怔了片刻才鬆手。心思似乎並不在這上頭。容懋這幾天見慣他沉默,也不多話。

容瑄出神一陣,依舊低聲道:「你將營中偏將以上叫過來。我有事交代。」他說得清楚沉穩。容懋縱使心有疑慮,也挑不出什麼差池,只得應了。

到晚時眾將到來時,容瑄打起精神勉強起身正坐著。幾位將領多日不見他,果真看他神情平靜,然而氣色消瘦蒼白得許多,似乎突然就是個重症的樣子。都吃了一驚,紛紛上前問侯。

容湛皺著眉頭,他同眾將有事情要交代,總不好攔著。只是也不走,背著身子在帳中一角理著書簡,一面默默聽著。

眾人看出他精力不濟,也不敢多暄擾。容瑄應答幾句,得以轉入了正題。

「烏將軍。」他把手邊的東西推過來,頓了一頓,只說這一句。「鍛城是重鎮。將軍鎮守在此,是代天下人守天下,無論任何人任何事,都輕易動不得。」

烏克虜算不得大,卻是上朝留下來的老將,前十數年跟著先皇一路戎馬過來,對皇家算得絕無二心。深知如今太平來得不易,見容瑄將帥印與虎符一併遞來,竟是個託付的意思。大驚之下不敢推委,也不敢輕受。「王爺……王爺是小病,好好休養幾日。不必多心如此。」

「是小病,這幾日就回京。六哥……」容瑄順著他的話輕聲說,很是沉靜平淡。朝容湛那邊看了一眼,也不等容湛表態。接著就說。「六哥也同我一道回京的。」

容湛遠遠默不作聲的聽著。心下卻是氣怒。忍不住暗暗冷笑。玖玖到如今還惦記著將兵權交託到烏克虜手中,說來說去,歸根到底還是為著那小畜生著想,擔心這鍛城兵權落在他手裡嘩變造反不成?

只是玖玖這說話這語氣,都是不太對勁了。

又聽他同其他人各自交代,最後到秦桫這兒。

「你喜歡馬,這次不能帶著青嵐回去,你好好照顧……」

秦桫還沒來得及應,容湛一本書摔過來,卻是忍著氣平平道:「不過是匹馬,有什麼不好帶走的。馬的事等回京再說。」

眾人不解湛王爺好端端的突然發什麼脾氣。再看容瑄木著臉聲色不動,臉色卻比方才還要蒼白。這光景實在不便打擾,面面相覷了一陣便紛紛告辭。

「玖玖。」容湛走過來,細細看著他。「你在想些什麼。」容瑄垂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任他看得久了,終於還是皺起眉來,臉上甸色退盡,漸漸泛起絲針樣的茫然痛楚,卻說:「我什麼都不想。」

他確實是茫然得沒什麼可想。但容瑄不再問,這話自然也是不信。當即把他身邊所有利器收個乾淨。就連案上燭台茶杯,也全取去。一面備著回京事宜。好在他病這一場醒來,一應事務交代得還算清楚,只需這一兩日就可以上路。

秦桫出得營來,嘆了口氣,自去回復皇上。

小皇上自知此時在這兒指望不上別人,小心應承著秦桫,好言好語低聲下氣求他去打探消息。他也著實掛心,一番話於是說得情深意切。秦杪性情爽直,自然也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回去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一字不漏的向皇上一說。小皇帝心思自然不慢,其中要緊一聽就明。

一時心煩意亂,好容易耐著性子聽完,正要打發了秦桫出去。秦桫想起一事,隨口又說一句:「今天還在營里遇到筧王爺。議和一事,他也要一同上京么?」

「營里?他去做什麼?」容卓眉頭狠狠皺起。

「大約要交涉議程的條例事項。事關國體不能隨便,自然上京去更有誠意,也隆重些。」見小皇帝神情兇惡,突然就透出些煞氣。秦桫大為不解,也很是無辜。只得迎著他敷衍地笑了笑。「況且他同王爺之間也有些交情……」

話沒說完就被皇帝揚聲打斷:「既然是國家大事,他不來同朕商談,去纏著九叔做什麼?」這幾句話已說得聲色俱厲。秦桫噤聲,偏偏小皇帝還不肯甘休,來來回回氣沖沖走了兩步,停下來盯住秦桫冷笑。「交情!皇叔握著重權,他一個敵國皇儲同我朝重臣,能有什麼交情?」

其實鈳筧總往大營中跑,一眾將領不明他心思就裡,心下暗暗嘀咕的也有點這個意思。只是兩國就要議和交好,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但從皇帝口裡說出來就是不一樣的含義,秦桫變了臉色,不敢再往下接這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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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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