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下)

相遇(下)

()蕭然怔怔的看著沾衣那雙明亮如星辰的雙眼,竟然不知是揍他一拳泄憤還是該感動於他的擔憂,對峙良久,蕭然才惘然一笑,頹然鬆開了抓住沾衣衣領的手。www.bxwx.org筆下文學深深閉上雙眼,沉聲道:「沾衣,你永遠無法了解親手害死自己最愛的人那種痛苦。」

沾衣傻了,一雙晶亮的眸子布滿了震驚。這是他始料未及的,單純的腦袋裡只看到了蕭然悵然的守侯那座墳墓,僅僅是想著怎麼安慰活著的人,卻不曾想到,那座墓里的人竟然是蕭然親手害死的!

不待沾衣回過神來,蕭然卻猛的躍起身形,向馬車頂的位置飛躍而去。

「蕭大哥……」沾衣一驚連忙催馬急奔,「等等我……」

傍晚,蘇家姐弟黯然而歸,蘭香蹙著眉頭也是一副焦慮不已的模樣,德貴卻不客氣的指揮著身後那幾名倒霉護衛,將買來的東西抱進主子凌晨夏的廂房。

敢怒不敢言的護衛們忍著一肚子火,只得悶頭行事,他們是侍衛,又不是打雜的,可這一路上買來的東西都夠把他們給活埋了不說,還要忍著那該死的小太監呼來喝去,實在讓他們有夠憋悶的了。

上了二,這才發現,他們的頭薛千騎薛副統領守在廂房外面,其它的侍衛全都撤了,頓時,幾個護衛相視一眼,知道他們的正主子到了,立馬腰桿一挺,將滿腹抱怨硬生生咽下,恭恭敬敬的站門外侯著。

蘇憐惜雖焦急仁心妙手蕭然沒有找到,但心細如髮的她見到眼前這一幕自然而然的拉著毛躁的蘇憐卿,前腳走的時侯二十來個人守著,怎麼一回來就只有一個人守著?蘭香則與德貴臉色一變,要知道他們可是被這些個傢伙從宮裡抓出來的,一路上主子身邊就從沒少過十個人!現下居然就那個帶頭的守著,想必是那個正主來了。

雖然不知道綁他們來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可心繫自家主子的安危的倆人才不管那個門神的臉色如何,二話不說就猛衝了過去。

還不待兩人衝過去,卻被那幾個抱著東西的侍衛攔下。

德貴被怒容滿面急的跳腳的蘭香猛踩一腳,嘶……那叫一個疼啊!情急之下便扯著尖嗓子慘嚎道:「主子,如花回來啦……」==||

這一嗓子慘嚎下來,客棧里裡外外算是立刻安靜下來了。

你喊啥不好?非得加個如花?上下住店的人最多也就呆怔那麼一時半會也就罷了,關健就是眼下,那門神薛千騎的臉立刻就黑了,一雙凌利的雙眼,瞪的那叫個恐怖,咬牙切齒的直磨牙。

蘇家姐弟不好意思笑,掩嘴低頭的直顫抖。而那幾個攔著的護衛則是幸災樂禍的瞅著仍不知死活的德貴,這不存心找不自在么?平時當他們面也就罷了,現在兩個主子在裡頭,他們的頭都不敢吭聲,你個死太監居然敢在這裡蹦達?

正在幾人猜想著這小子怎麼死的時侯,房門居然打開了。黑臉薛千騎一瞧竟是皇甫昱寒親自開門,連忙向那幾名侍衛使個眼色,齊齊躬身退到一旁。

皇甫昱寒真容示人,顯然是震呆了眼下的幾人。忍著笑意掃了一眼帶著敵視懷疑的德貴蘭香,又打量了一眼透著好奇神色的蘇家姐弟,眼睛一亮,知道這兩人對天下的用處,自然而然的帶著含蓄得體的笑容虛手相邀:「請。」

一聽這話,蘭香德貴再也不看他一眼急匆匆的奔了進去。而皇甫昱寒這一手,反到是將薛千騎一眾給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一致詫異的看著蘇家姐弟。

蘇憐惜自是見慣各種場面的人物,眼光甚毒,見眼前這人美則美矣,雖一身簡單打扮,風塵僕僕,略帶倦意,但那一身的雍容氣勢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心思急轉間,也帶著蘇憐卿大方見禮,「有禮。」

轉眼間便一眾落座,可我們的手持著香茶呆怔半天的凌晨夏終於忍峻不住的爆笑起來,「呵呵……如花啊……哈哈……」

皇甫昱寒則新奇不已的看著凌晨夏,即是安慰又頗有些不是滋味,想他在宮裡何曾見過天下無拘無束的笑容?一想到這兒,心底反到是隱隱作痛起來。

蘭香德貴見主子爆笑也不惱,心下終於鬆了下來,細心的蘭香留心到屋子裡的東西不少全都是煥然一新,也就暗暗小心的防備著那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借著給主子錘腿有意無意便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蘇憐惜掩嘴善意一笑,蘇憐卿也好笑的搖了搖頭,對爆笑不止的凌晨夏道:「晨夏,真不知道你怎麼就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想來也是,初聽之下還沒什麼,可適才那一嗓子下來,讓他實在也忍不住。

「呵呵……一時頑劣心起的確做不得數。」凌晨夏被這麼一問反到是不好意思笑了,靦腆道:「不如憐卿給他取一個?」

蘇憐惜婉約一笑,偷偷拉了一把蘇憐卿,這才無奈道:「晨夏,你身邊的這位是?」不是她好奇,而是這基於禮節,她見凌晨夏似乎還有忽略那個站在一旁的男子的嫌疑,這才不得不提醒一下,不論怎麼說,她是到是真心將凌晨夏看作弟弟照顧,寧可自己莽撞一些,也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凌晨夏失禮於人前,落的個不是。

「失禮,失禮,讓蘇姐姐看笑話了。」凌晨夏側身將手中的茶杯遞給身邊的蘭香,同時瞼下眸子,緩緩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溫聲道:「他是我表兄,陸昱寒。」

叫了個近十年的父皇,本就夠他受的了,也不算算年齡誰大誰小?他如今怎麼說也活了三十**個年頭了?可皇甫昱寒卻才三十一二歲,這都出了宮再想讓他叫皇甫昱寒做爹?哼哼……不好意思門都沒有!凌晨夏想到這裡嘴角的笑容可是越來越歡暢,越來越爽。

見到凌晨夏那抹詭笑而眼皮急跳的皇甫昱寒頗有些不好的預感,緊張之下都準備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嘿,陡然間峰迴路轉!名字對他而言無所謂,心下終是一松。只要不說他是打雜的就成,而且聽到凌晨夏不願意承認彼此間的父子關係,他心下反而更加高興,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爽朗,更加親切了。

「聽晨夏說,二位竟然認識江湖中人仁心妙手,甚至願意為晨夏醫治眼疾,我這一路來的匆忙,也未曾帶得些許見面禮,實在慚愧。」其它的什麼都是虛的,只要知道天下有救,這比什麼都強,因而這才將話題引到正面上來。

一提到蕭然治病這事兒。蘇家姐弟想到自己嫂嫂,臉上不由一陣黯然,蘇憐惜更是強打精神對道:「我即視晨夏為親弟一般,陸大哥也莫多見外才是。只是眼下我們姐弟二人尋了多日未果,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繼續等待消息了。」

凌晨夏一聽便皺了眉頭,不由肅然勸道:「蘇姐姐你也別太著急,心焦也解決不了問題不是?反而愁壞了身體不是讓我們更擔心你嗎?」

「不如我們也派人去四下打聽?」皇甫昱寒適機的插話道:「多些人幫忙,找人也快一些。如何?」要論演戲?他演了皇甫傲龍近十四年,自然也不比凌晨夏差多少,既然要裝一個尋常世家公子的兄長么,這還不容易?

「如此也好。」蘇憐惜寬慰一笑,點頭應允了。見凌晨夏記掛的不是他自己,總是先惦記著她的身體,這如何不讓她姐弟二人頗受感動?反正仁心妙手蕭然的消息對凌晨夏不是秘密,當下便答應了一同尋找,甚至將蘇家尋人的消息集中地的暗號也都說了出來。

如此一來,安排好了諸事之後,相談甚歡的眾人就在凌晨夏的廂房裡用了晚飯,便各自回房了。原本一切都挺不錯的,只是其中有一人讓凌晨夏忍不住青筋暴起。

因為某人提出的住宿問題,他差點再次失去控制動手狠揍他一頓。皇甫昱寒這個傢伙實在有夠無恥之及!居然妄想以保護之名賴在他的房裡!!

有沒有搞錯?他現在才十歲好不好,他的身高雖然超過了同齡人許多,接近十三四歲的樣子,但他還不想這麼早被迫對某人玩點刺激的。

要知道上次這老小子就差點對他來強的,他可還記憶猶新那!雖然那次他沒有阻止甚至還暗中挑火,可他是有準備用幻夢讓皇帝落入他的陷井好不好?可並沒有親自體驗的興趣!所以,他現在對皇甫昱寒則是能防就防,最後這老小子硬是讓蘭香德貴給拖了出去才肯罷休。

經過兩人整整一個下午的傾談,不知怎的,詭異莫明的兩人居然難得相處的和諧那麼一點點!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也許是在出了皇宮之後,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真的就被他那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徹底?凌晨夏不知道!

或許當初是因為他對小母親的心疼在意,才會對這個所謂的父親從而產生的恨意?還是說他對這個父親拿他當做棋子炮灰的憤怒與不滿,所以才會讓他總想著將皇甫昱寒踩下去?凌晨夏還是不知道!

又或許是因為皇甫昱寒卸下了面具與包袱,收起了在人前的虛偽,不再對他那麼咄咄逼人,不再強硬的態度讓他不那麼反感的原故?凌晨夏更不知道!

這次離宮外出讓他心境平和不少,反正皇甫國落到了天賜這個東境國遺脈的手上,南宮家還要迎接天賜的報復。而他對皇甫昱寒也不若當初那般不順眼了,至少,他也算是將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從權力的癲峰之上拽了下來。如今的他在皇甫昱寒的面前那張乖巧溫順的面具是再也帶不下去了,這樣相處反而也痛快。

皇甫昱寒似乎知道些凌晨夏的異常,卻聰明的暫時選擇忽略那些疑問,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於是乎,一個收斂了昔日的鋒芒,一個懶的繼續演戲,所以這兩人現在反到是像朋友多一點,怎麼說比往日的關係進步不少,也就算是不是朋友的朋友!至少皇甫昱寒是期盼改善兩人昔日僵化的關係的……

……

入夜,新月如勾,就在城門即將關閉的前一刻,北門一行人馬車眾人堪堪趕到,在城門守將拿了銀子后笑臉相迎外,並沒有因為這輛馬車頂上躺著個白衣人而引起多大的風波。

馬車一入城門不遠,便立刻有人自暗中靠近。隨著那黑衣人的到來,眾人急停,駕著馬車的木急急問道:「那條蛇可能反映?」

隨著木的這一聲詢問,馬車的帘子也掀開了一角,一時咳嗽不斷,「咳……如何,咳咳……找到……咳咳沒有?」同時,就連身後一直緊緊跟著的蒙面男子也立刻縱馬前來,急急道:「在不在這裡?」

一路睡在馬車頂上的蕭然搖了搖頭,實在聽不下去馬車內的嘶心裂肺的咳嗽聲了,不得不得打斷幾人的問話,對著蒙面男淡淡道:「把他擊暈了比較好,再拖下去,等他見到你們那個要找的人,一時激動他強撐的那一口氣下來,我也無能為力。」

這一路上那馬車內的小子就是固執的不肯停下,也不肯讓他動手醫治,氣的他一直忍到現在才開口。只要馬車內的那小子還強撐著一口氣,他還不怎麼擔心,只是一旦這小子見到了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心神一鬆懈下來,恐怕他也無力回天。若是就任這小子死了,他的診金不就泡湯了?不論如何影蹤蝶的消息對沾衣來說還是挺重要的一條線索,他還不想放棄。

「咳咳……魎,咳咳……你敢……」馬車內不斷強忍著咳嗽的男子,那乾裂沙啞的嗓音聽著讓人實在不忍。

蒙面男子也就是魎,強忍著知道凌晨夏消息的焦慮,皺著眉頭掃了一眼依舊淡漠的蕭然,這才翻身下馬,一個箭步就躍進了馬車,乾脆利落的便將馬車內頑固不化的傢伙點了睡穴。

待魎出來后,冰冷的雙眼緊緊盯著一臉漠然的蕭然,殺氣凜然,冷冷道:「他若是死了,不用主子說什麼,我都會拉著你一起去陪他。」

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多少都知道他們的主子對待馬車內的傢伙是與眾不同的,自然而然的,魎不願讓他的主子受一點點傷害,哪怕是因為馬車內的傢伙的死因造成主子的痛苦,他也不容許。

要是別人聽到這番威脅的狠話,恐怕不是戰戰兢兢就是惱羞成怒了?而蕭然聽著卻絲毫不以為意,更遑論惱怒的情緒?反而淡淡一笑,便繼續躺在馬車頂上閉眸養神起來。

靠近馬車的黑衣人擔憂的看了一眼馬車簾,強忍著無奈點了點頭,這才沉聲道:「是在這裡!一個時辰前我在鑫悅客棧見到少主的貼身丫頭蘭香出入二。」

木皺了皺眉,不滿道:「按你的速度應是下午就進了城!不至於拖到現在?難道你現在還沒去見少主?」

黑衣人頓時一窒,見這魎也是疑惑的盯著他,這才不得不鬱悶道:「滿城都是閻王草的味道,受了刺激的傢伙興奮的帶著我在城裡轉了兩個時辰。要不是我注意到它只有在經過鑫悅客棧時有點軟趴趴的跡象,我還差點忘記這傢伙只有聞到最濃郁的閻王草才這熊樣,恐怕我到現在還沒少主的消息。」

似乎對這條跟蹤用的蛇極為憤怒,黑衣人憤怒的一把自袖口裡面將盤在手臂上的碧綠色的細蛇粗魯的扯了出來。咬牙切齒的瞪著那條興奮了一天,現在居然眼睛都懶的睜的傢伙,磨著牙惡狠狠道:「這條爛蛇浪費了我整整三個時辰,要不是養它不太容易,我還真想一把將它給捏死!」

離近一瞧,嘿,這人赫然便是水。五人之中,每次蹲點跟蹤監視的任務凌晨夏幾乎全都交給他也是因為他的輕功最好,隱蔽功夫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沒想到如今反而練就了水以追蹤本領為強項,對時辰的要求更是苛刻到讓人乍舌的地步。就是不知道凌晨夏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向了鑫悅客棧,好在一個時辰前,水在訂下了客房之後順便打點了客棧的老闆,還未打洋。一行人行動訓練有素的安排著。

蕭然也跳下了馬車,一把將馬車內的昏睡的男子抱了出來,朝身後望了望,可憐的沾衣騎著瘦馬到現在還未趕上來。

與此同時,水,木,魎三人,留下屬下四人跟著蕭然,便立刻帶上三十來號人衝上了二。與留守在二的侍衛們形成了對峙的一面。

「二我們包下了,幾位來這裡什麼意思?」留守的副統領薛千騎一見來人便立刻配刀給拔了出來,神色不善的盯著這群不素之客。

水和木兩人對視一眼,木這才開口道:「來見主子。」說罷便將懷中的令牌拿出來扔給了薛千騎,那是皇甫國五皇子身份象徵的令牌。

而這下薛千騎拿著令牌卻傻眼了,才落腳的地兒,怎麼剛入夜那小祖宗的人就趕來了?一路上跟本就不可能留下記號,他還特別盯囑了屬下小心檢察。嘿,這從天而降的人從哪蹦出來的?正待他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侯,凌晨夏同皇甫昱寒的房門同時打開了。

「主子!」魎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激動不已的對著凌晨下半跪了下去。

皇甫昱寒臉色平靜的揮了揮手,兩邊對峙的護衛見狀也就收起兵刃,幾乎同時讓開了一條道,識趣的散了開去,只留了幾人把守梯口,目不斜視。

「少主!」水與木二人神色複雜的看著披著件單衣一臉淡笑走出房間的凌晨夏,雙膝砰的一聲,重重跪下。平靜道:「我們不該瞞著少主解藥之事,請少主定奪。」說罷,兩人將腰間的匕首便抽了出來,雙手奉上。

皇甫昱寒聞言臉色便陰沉了下來,天下中毒之事果然是南宮家做的。面罩寒霜的看了一眼一臉淡笑的凌晨夏,不由有些憤怒,明知道這幾個暗衛對南宮家死忠,他竟然還敢將性命交到這些人手裡。

凌晨夏聽著水與木兩的話,不得不笑著搖了搖頭,「我早就知道若無解藥,我定活不過半年。」要知道當初在吃了葯之後的幾天,他在靜室之中與南宮浩煙攤牌時便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當時他並未聲張的原因就是他想知道,這五個人里,到底有幾個是忠心於他的。

火的擔憂與心急自然察覺的出來,甚至火這個單純的傢伙還會為了他吃醋,這個意外的收穫讓他很是放心。在他眼盲的這段時間裡,木和水兩人的反常他又何常不知?木原本沉穩的性子那段時間變的容易泄露情緒,極善隱蔽氣息的水卻在面對他時,呼吸與以往不同,氣息不穩,若不是關心則亂,又如何會有這些破綻?

雖然對於這幾人的隱瞞讓他很是惱怒了一陣,但他心底也早就明白這幾人對南宮家的忠誠度,也就釋然了,畢竟相處了近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這幾個人在他身邊一直努力辦事?再且說了,若不是對這幾人觀察良久,他又怎麼會留下線索讓他們前來?自然,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上位者必要的煸情戲碼還要得演足。

魎,水,木三人聞言詫異的抬頭看著他不明所以。

可皇甫昱寒是誰?如何不知道這背後的意思?忍不住臉色鐵青的怒斥道:「你明知道?你就拿性命如此而戲?就為了賭他們對你的忠誠?」

水和木兩人被皇甫昱寒的話震呆了,整個腦袋婉如被人拿重鎚狠狠的砸了幾下。而魎的原本冰冷的眸子,看著凌晨夏,剎那間溫暖如水。

凌晨夏雖然心裡暗贊皇甫昱寒的上道,表面上卻是淡然一笑。毫不理會憤怒的皇甫昱寒,對跪在地上的幾人淡淡道:「我既然會留下令牌與書信在靜室讓你們一路尋來,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若是你們忠於南宮浩煙,他來了,算我信錯了你們!若是你們自己來尋我,我相信,你們與南宮一族,再無瓜葛!」言外之意,自然而然的是在逼這幾人做決定罷了,可他說出來卻讓人聽著不由感動於他的信任,甚至還讓人有一種被認同的感覺。

果然,聽了凌晨夏這煸情自述之後,木再也忍不住,強忍著酸澀的眼眶,重重的磕頭!他怕再若不做些什麼,會忍不住殺了自己。

而水更是利落的很,手起刀落,匕首便深深扎入了自己的右腿,頓時血流如柱,臉色不變的水,深深的看著一臉平淡的凌晨夏,緩緩道:「水,此生只有一個主子!」略帶顫抖的嗓音泄露了他的震撼與感動。

「主子,火他受傷了。」逐漸從激動中清醒過來的魎這時才想起來下還有一個正在治病的火,不由有些小內疚。

「什麼?」凌晨夏難以相信,火的身手在五人之中是最為不錯的,也是他最為放心的一個,眼下卻?「怎麼回事?」

見凌晨夏眉頭揪在了一起,魎趕緊低著頭緩緩道:「那日景陽宮大火,我收到消息趕去的時侯,天都快亮了。整個景陽宮的人,一個活口都沒有了……看著那一片火海廢墟,我……」似乎被那場大火給嚇的不輕,他深吸了口氣之後才接著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見火帶著他們兩人也趕了過來。只不過……當時火就跟發了瘋一樣沖了進去,四處翻找著,不停的叫喊著主子。當時火勢雖不再猛烈,但也不弱,他身上都著火了,等我們好不容易把他抓出來的時侯,他整雙手腳全部燒傷了……」說到這裡,魎複雜的偷偷瞥了一眼依舊平靜的凌晨夏,繼續道:「隨後在禁衛軍聽到動靜過來的時侯,我們躲進靜室才發現主子留給火的令牌與信件,等火看完信件后,卻不顧傷勢便帶著水和木立刻動身,去尋南宮浩煙要解藥了。」

「所以他受傷了?南宮浩煙打傷他的?」凌晨夏臉色很平靜,聲音也越來越低沉,「他人呢?」

木咽了口口水,接過話道:「就在下,丙字型大小,仁心妙手蕭然正在給他治……」還未待他說完,只見凌晨夏一個閃身便向梯口躍了過去,驚的他差點咬掉舌頭。難以置信的推了推身旁的水,喃喃道:「少主什麼時侯練了一身功夫?」

擔心凌晨夏的皇甫昱寒急忙跟過去之時聽到這句,不由無奈一嘆,原來不知道天下會武的人不只他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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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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