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我不是諾澄
北蕭南蹙了蹙眉,臉上倒是沒顯的有多擔心,只是陰沉的有些可怕,許久才聽他道:「你鬆手。」
璃七一怔,不由得便鬆開了牽著北蕭南的手。
結果北蕭南一把又牽上了她的手,然後語氣冰涼道:「另一隻!」
璃七這才想起自己的另一隻手還給小潤拉著,她笑了笑,「小孩子的醋你也吃,沒必要吧?」
北蕭南的腳步微微一頓,接著突然鬆手,走到了璃七與小潤的中間,一手拉住璃七,一手拉住小潤。
「沒吃,我只是喜歡站中間。」
「……」
璃七忽然覺得北蕭南十分孩子氣,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同一個孩子較真?
小潤倒是獃獃的依舊,顯然不明白這倆大人在搞什麼。
只是時不時就看北蕭南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同類……
又走了好一會兒,他們才終於在一處小小的藥鋪門口停了下來。
一停下腳步,小潤便笑盈盈地沖了進去。
「娘,我回來了!」
一語罷,一個女子也笑盈盈地走了出來,「娘為你炒了點面,剛好你回來了,快去趁熱吃了吧。」
「謝謝娘。」
小潤嘿嘿一笑,又望著璃七與北蕭南道:「娘,這兩個就是救我的人,多虧了他們,不然我就被那些可惡的乞丐給打死了……」
諾澄才剛一出門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璃七與北蕭南一眼,先是微怔了怔,后而連忙笑道:「多謝二位救了我家小潤,現在還送小潤回來,真是萬分感謝。」
頓了頓,她又道:「二位可是吃過午膳了?要是沒有可以一起吃點……」
「不用,我們吃過了。」
璃七面色平靜的說著,一邊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諾澄半晌。
熟悉,非常熟悉。
這五官,這氣質,還有這說話的聲音……
怎麼那麼像她印象中的諾澄?
小的時候她親眼見過父親同諾澄相處過好幾次,有次還要一起走了。
雖然記憶十分模糊,但多少還是有些記憶的,只不過,年輕時候的她與現在已經不怎麼一樣了,再加上記憶也不怎麼清楚,她,不太敢確定。
這般想著,她又道:「小潤應該餓了,讓小潤先去吃吧。」
小潤嘿嘿一笑,「我不餓。」
說著,他又望著諾澄道:「娘,這個大姐姐方才流鼻血了,我讓她過來給你瞧瞧是上火了還是和我一樣的什麼炎,你醫術可好了,一定會治好她的對吧?」
諾澄的唇角微微一抽,許久才道:「先去吃點東西吧。」
小潤重重的點了點頭,同璃七說了幾句讓她留下別走的話后,便興沖沖的跑進了門。
門口的璃七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諾澄,許久才道:「小潤說外邊的人都喊你花大夫,若是不介意,我們便也如此稱呼了。」
諾澄笑了笑,「稱呼而已,怎麼叫都可以。」
說著,她又轉身走回了藥鋪,「姑娘平時也會流鼻血嗎?還是就今日流了點,不介意的話,可否讓我把下脈?」
璃七緩緩跟上,「那就先多謝了。」
片刻之後,二人緩緩坐於桌前,諾澄一臉平靜的把著璃七的脈,而璃七則是靜靜地盯著她的雙眼,好似想要從她眼中看出一些異樣。
許久,諾澄才終於鬆開了她的手。
「姑娘身子健康,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只是你這喜脈,已經懷了兩個多月了吧?」
「快三月了。」
璃七緩緩開口。
諾澄的眸里閃過一絲驚訝,后而又被笑意取而代之,「恭喜。」
「現在道喜還有些早,你也瞧見了我這滿頭的白髮,我的情況,你的心裡或許很是清楚。」
璃七似笑非笑的說了這麼一句,如是在試探著什麼。
諾澄的眸光微暗了暗,「我有些聽不懂姑娘的話呢,姑娘半頭都是白髮,應該是長了很久吧?是不是與遺傳有關?」
「你是諾澄?」
這句話是北蕭南問的。
顯然,他看懂了璃七的意思,也知道了璃七想試探她。
但試了半天也沒試出什麼,他實在是懶得磨嘰了,便直接問出了口。
之後便一直盯著諾澄的臉,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
卻見諾澄一臉平靜,「你們說的諾澄我不認識,你們說的話我也聽不明白,我很想幫助你們,以報答你們救了我的孩子,但現在看來,你們並沒什麼需要我幫助的。」
說著,她緩緩起身,「我去給二位泡點茶,不過我家只有一間房,怕是今晚不能留二位了。」
突然,一隻小手抓上了她的手腕。
「我知道你是諾澄,你也認出我了對吧?因為我與我的父親有幾分相似,這是璃權尹告訴我的。」
諾澄的眉頭微蹙了蹙,「姑娘,你當真認錯人了,我是柔族人,並不認識你說的什麼諾澄……」
「我並沒有說你不是柔族人,也沒有說諾澄不是柔族人。」
璃七神色平靜的說著,又道:「方才你為我把脈時,顯的有些漫不經心,好似知道我不會有問題一般,沒一下就鬆開了手,你是醫者,所做所為卻不像是醫者。」
「你應該想的到,沒有一個年經人會無緣無故的白髮,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流鼻血,甚至說,沒有一個人的身上能沒有一點兒毛病,我的脈象看不出任何毛病,這有多奇怪?你應該再把我的另一隻手確定才是,你也沒有,不奇怪嗎?」
聽著璃七的話,諾澄的眉頭微蹙了蹙,「這世上沒有一絲毛病的人並非沒有。」
「比如你嗎?」
璃七冷冷應道。
諾澄默了默,「我確實是沒什麼大毛病,這就不需要姑娘擔心了。」
「偏頭痛不是大毛病嗎?」
璃七靜靜地抓著她的手腕,又道:「血虛,氣虛,你的身子很是營養不良,怎麼沒為自己補補?頭疼多年也沒把自己治好,不是難治就是你自己也不知道頭疼的原因。」
說著,她緩緩鬆手。
「巫族的人都說你是神醫,或許你只對蠱了解吧?正常的大病小病,你也了解的不多,這也是你在巫族被稱神醫,到了別的地方只能當小郎中的原因。」
諾澄的眸里閃過絲絲驚訝,后而又被冷漠取而代之。
「我真的聽不懂你所言,不過既然姑娘自己懂醫,又為何要找別人醫治?自己便能為自己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