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你在害怕嗎
不可能吧……
這是兩個侍衛心裡唯一的念頭。
晉王妃明明是黑髮，怎會突然滿頭白髮，整個人都變了個樣不說，還是獨自一人偷偷回來！
晉王呢？送她的侍衛呢？
這也太讓人反應不及了！
「阿常，先回去吧。」
璃七緩緩開口，也不多說什麼便領著陽之進門了。
一旁的阿常蹙了蹙眉，「王妃娘娘回來的事，包括白髮一事，都不要往外頭傳，若是外人知道了，你們知道後果如何。」
說完他也跟上了璃七，獨留原地跪著瑟瑟發抖的兩個人兒……
晉王府內還是與以前一模一樣，除了路邊的花草枯了不少，好似一切都沒怎麼變。
只是曾經見過的那些人都變的有些陌生了些，明明也沒有分開很久，卻有一種已經分開好多年的感覺。
至踏入晉王府時起，璃七的心裡莫名便有些踏實。
那種踏實的感覺讓璃七十分舒適，就好像是在外飄泊了很久，終於回到家了一般。
但是家裡卻沒有她的夫君。
就在她看到空蕩蕩的書房時，她便知道北蕭南並沒有回來。
於是又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她的風鈴院內。
一路上見到的人不少，每每有人見到璃七，都會一臉驚訝與慌張，似乎有好大一部分人都認不出她來了，明明她都覺得自己沒變，然而頭髮一白，加上時間一久，穿衣的風格再換一下，能認出她來的人瞬間少了一大半。
但是礙於阿常在，那些下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低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剛一進入風鈴院，阿常便小聲道：「娘娘，要不要屬下讓人去找一個能一直給您擋著頭髮的東西？」
璃七默了默，「這是晉王府，亦是我的家，在外一直小心翼翼的，回到家了還不能放鬆一下嗎？」
阿常連忙低首，「屬下不是這意思，屬下只是擔心您會多想。」
「沒什麼好多想的，我一直覺得白髮也挺好看，而且我不可能永遠白髮，我不過是在等孩子出生，之後想變黑髮也只是分分鐘的事。」
倒不是璃七吹牛，她怎麼也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弄點染料把白髮染黑簡直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而染黑之後，她再給自己配一點葯，就連新長的頭髮都能變黑，頭髮都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她身上的百蠱王。
她得想法子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能白白受那麼多苦……
「常侍衛。」
剛一進去，裡頭的丫鬟們便紛紛行了個禮，同時還悄悄地打量了璃七一眼。
阿常蹙了蹙眉，「大膽，見了娘娘還不下跪，這段時日殿下與娘娘不在，你們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
眾人紛紛一怔，接著連忙跪到了地上。
顯然，她們方才也沒認出璃七。
跟著璃七的陽之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看來你的人品很差呀，才離開多久呢，一個個就全當你不存在了。」
璃七神色平靜，「我都快認不出她們誰是誰了，正常。」
陽之聳了聳肩，沒再開口。
直到璃七抬手，跪著的眾丫鬟才紛紛站起了身，然後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
璃七平靜的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我回來的事情不要外傳，除了府內的人，誰都不能知道，直到殿下回來。」
眾人紛紛行了個禮，點頭稱是。
又聽阿常道：「都退下吧，帶這位公子下去，安排一處他所喜歡的住處。」
「是。」
話語間，眾丫鬟便領著陽之緩緩走了出去。
忽然，璃七又張開了口，「葡萄，你留下。」
跟在最後的葡萄怔了怔，接著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璃七身旁，「娘娘，請，請吩咐……」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錯覺，璃七忽然覺得，葡萄有些怕她。
她還記得這個小丫鬟，在月見離開之後，她陪過自己一段時間。
不過沒多久自己就離開了，也沒怎麼深交，但是相比其它話都沒說過幾句的丫鬟，她對葡萄還算是比較熟悉的。
璃七抬了抬手，阿常好似明白了什麼一般，也未多說什麼便退下了。
一時間，諾大的院中就只剩下了璃七與神情複雜的葡萄。
「你在害怕嗎？」
聽到璃七問話，葡萄連忙就跪到了地上，「娘娘息怒，奴婢沒有害怕，奴婢只是太久沒見娘娘了，有些激動而已……」
「起來吧，我就問你幾件小事，都是與你無關的事，你照實回答就好，我喜歡聽實話，所以你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不要拐彎抹角的，明白嗎？」
葡萄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奴婢明白……」
「為何怕我？」
葡萄渾身一顫，一開口就問這個，娘娘果然還是當初的娘娘……
葡萄欲哭無淚，「娘娘萬金之軀，又是晉王殿下唯一的妻子，奴婢們是敬畏……」
「我說了，我不喜歡聽別人拐彎抹角的說一些恭維的話。」
葡萄悄悄低下了頭，「是，是娘娘的白髮……」
璃七挑了挑眉，「終於說實話了，你放心，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怪你，你便儘管說出心中所想就好。」
葡萄小心翼翼的低著腦袋。
「娘娘離開甚久，城裡與府里的人都在猜測您與殿下是不是在外頭遇難了，然後白將軍前兩日不是回來了嗎？可是您與殿下卻沒同他回來，大家便猜測的更多了……」
「就在您回來前，大夥都不敢相信您會回來，所以見您回來，大夥才會如此驚訝。」
頓了頓，葡萄又十分小聲道：「還有您的白髮，在冀國，年紀輕輕就白髮的人一直都被視做不祥之人，如今您突然滿頭白髮的回來，大家實在不敢相信會是您，故而，故而……」
說到這裡，她又連忙跪到了地上，「奴婢沒有說娘娘不祥的意思，奴婢……」
「行了，我早說過我不會怪你的，起來吧。」
璃七的神色依舊是平平靜靜的，一邊還拿過石桌上的水壺泡了一杯水。
還記得以前她在時，水永遠都是溫的，每每水涼了，都會有人將水換溫。
如今她不在，水都是涼的，也不知道那是放了幾天的水了，倒完之後璃七看了一眼便放下了水壺，沒有入口。
「同我說說我不在的這段時日，落城都發生過什麼大事吧。」
旁邊的葡萄怔了怔，又搖了搖頭道：「落城之內沒發生啥大事呀……」
忽然想到什麼，她又道：「對了，還真有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