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行刺晉王妃
隔著老遠就能聽到那個男子歇斯底里的痛叫,那聲音似痛苦,似絕望,每一聲都充滿了懇求……
白佳沂獃獃地看著地上的屍首,心情無比複雜,複雜到她壓根無心去想河對面的事情。
倒是阿常冷冷道:「今日娘娘落難,倒是引出了不少針對她的勢力,連一個新娘子都不消停……」
白佳沂方才回神,「新娘子?」
「那人口中的文小姐,便是今日嫁到將軍府的新娘子。」
阿常的聲音剛一落下,一個人影已經從對面跳了過來。
便見璃七面無表情,一過來便道:「走吧,我們回去。」
阿常低了低首,「謝娘娘救命之恩!」
「謝就免了,以後提高點警惕吧,帶上那個還有氣的,我們先回將軍府,對方送了這麼好的禮,我們也得回禮不是?」
一旁的白佳沂靜靜地望著地上的葡萄,「師傅,那她……」
璃七的眸光忽地一暗,許久才道:「好好安葬吧。」
夜色漸漸加深,山腳下,將軍府內。
「殿下,角角落落都找過了,沒有找到……」
正廳外的院子里,白淵低著腦袋站在北蕭南的後頭,「會不會是,在晉王府……」
「不用找了。」
北蕭南緩緩開口,「本王心中有數。」
說完他便抬步走了出去。
一個侍衛匆匆上前,「殿下,已讓人上後山尋了……」
「都撤回來吧,這個點,該回來了。」
「是。」
片刻后,將軍府外人山人海,無數侍衛排成兩排,守於一輛馬車旁。
馬車內的北蕭南緩緩閉上了眼,閉目養神。
車外,一個黑影站至窗邊。
「殿下為何不讓人上去?娘娘遇見危險怎辦?」
「一開始那麼久沒去,現在去,有何意義?」
北蕭南緩緩開口,直覺告訴他,璃七已經出發回來了。
車外的從衛低了低腦袋,沒有說話。
卻是另一個黑衣人忽然小跑到了馬車旁,「殿下,娘娘回來了!」
從衛一驚,回來了?
還真被殿下給猜中了嗎……
正想著,車內的北蕭南已經快速下了馬車,「哪?」
「回殿下,娘娘至後山下來,從後門進的將軍府,聽人說她全身髒兮兮的,好像還有血漬,她身邊的兩人同樣狼狽,不過他們還抓了一個人,不是自己回來的……」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見北蕭南早已經快步進了將軍府的大門……
府內。
璃七幾人安葬好葡萄后,便抓著那個倖存者回到了將軍府上。
剛進去的時候因為幾人身上太臟,還差點被攔住了,好在阿常令牌在手,那些值夜守後門的才沒有攔他們。
倒是白淵一見他們回來,沒一會兒便迎了上去。
「娘娘,您這是上哪去了?怎的弄成這樣就回來了?老臣還以為您已回府了呢。」
說來也是笑話,換到以前,白淵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後來見到璃七都要這麼說話。
璃七並未理他,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府上的氣氛說不出有多怪異,四周的下人小心翼翼的低著腦袋,時不時的看看那個被阿常抓著的黑衣人,還有胳膊上都是血的白佳沂,關是看著就覺得他們剛與什麼人廝殺回來……
王妃娘娘這是遇刺了嗎?
什麼人那麼大膽,竟敢行刺晉王妃……
白淵的額間滿是冷汗,「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要找晉王殿下嗎?還是……」
「喜房在哪?」
璃七終於停下了腳步,一邊還左看右看的,「我找新娘子有點事。」
明明是那麼雲淡風輕的話,卻讓白淵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被阿常抓著的黑衣人,而後尷尬的笑了笑。
「王妃娘娘,今日是人家大婚之日,此時又是洞房之時,您若有事還是明日來吧?」
「洞房?」
璃七甚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又指著被阿常抓著的黑衣人道:「我不覺得你的兒媳婦在洞房呢,洞房花燭之夜,她還有空派出殺手,若是我沒猜錯,她是獨守空房著吧?」
冷冰冰的話語剛一落下,白淵的臉色忽兒變的十分僵硬。
前下白之然與文晗吵的那麼大聲,府上的人全都知道白之然去了書房,但是誰都不敢吱聲,現在被璃七這樣說出來,便是他的臉色都有些掛不住了。
白淵呼了口氣,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又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晉王妃的身份堵住了他的嘴,不然他一定會回句「還不是因為你」之類的話。
確實,如果不是因為璃七,如果不是因為白之然一心記著璃七,白之然又怎會如此抗拒文晗?
而文晗也不會獨守空房了……
當然這些話他是絕對不敢說的,於是沉默了一會兒后,他才道:「娘娘,老臣覺得您可能是誤會什麼了,新娘子正在洞房不是?哪裡能夠派出殺手?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璃七擺了擺手,阿常便將手上的黑衣人給推到了地上。
才聽阿常道:「將你前下說的那些話,重新再說一遍,說的更詳細一些!」
地上的黑衣人滿臉蒼白,他的身上毫無血漬,也沒什麼傷口,可看著卻是一副十分虛弱的模樣,就好像是剛剛挨了一頓揍……
他瑟瑟發抖的躺在地上,望向璃七的眸里充滿了恐懼。
這個女人太恐怖了,竟給他下全身疼痛的毒,又不傷他,明明他就是被「屈打成招」的,可這樣看他,就好像是自己同璃七主動招了一樣。
他不敢說,怕說了文晗殺了自己。
但不說,只怕璃七馬上就會殺了自己……
「快說!」
阿常重重地踹了他一腳,疼痛的感覺讓他瞬間回過了神,接著便喃喃道:「是文小姐,我是文小姐的人,我是收到了她的命令,這才會去刺殺王妃娘娘的,不然我絕無那膽,請娘娘饒我一命,或者,直接賜死吧……」
太痛苦了!
她給自己下的葯也不知道是什麼葯,竟能讓他全身發疼,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爛了!
那感覺,或許比雙手被廢還要痛。
痛不欲生……
周邊安靜的有些可怕,白淵卻道:「哪裡來的小子,在王妃娘娘面前胡說完,還敢在本將軍面前胡說八道,污衊我兒的夫人,這是死罪!本將軍給你一個機會,說實話!」
說著,他還怒氣沖沖的上前踹了他一腳。
「說實話,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