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何人在那哭
議論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這人說完馬上又能聽到另一句,也讓整個一樓都顯得十分吵鬧。
璃七隨便吃了幾口就吃飽了,她靜靜地望著對面的陽之。
「怎麼樣?合胃口嗎?」
陽之「恩」了一聲。
又聽璃七道:「要叫小二給你加些菜嗎?」
陽之搖了搖頭,沒有回話。
之後二人便回到了樓上,剛一上樓,二人便在走廊上瞧見了北蕭南。
只見北蕭南略帶深意的看了陽之一眼后便進了旁邊的房間,璃七與陽之緩緩跟上,剛一關上房門璃七便道:「那個,阿南,陽之是我從納蘭司旭的手上救出來的,佳沂可能也在納蘭司旭的手上……」
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老實交待了,不然被北蕭南自己查出來會更頭疼的。
北蕭南只是平靜的看了陽之一眼,道:「如我所料,章府的人皆認為你突然出現在章府,又在章洪死後突然消失是有古怪的,現在他們不僅污衊你偷東西,還說是你殺的章洪,接下來你便好好獃在客棧,哪也別去。」
雖然盯著陽之看,但他的話顯然是說給璃七聽的。
他並沒有問納蘭司旭的事,璃七呼了口氣,也不知是放鬆還是什麼。
「我已經洗掉了臉上的假胎記,然後在另一邊臉上點了不少假的斑,換了髮型與穿衣風格,不會有人認出我的,你放心吧。」
北蕭南終於收回了視線,「我本該讓傲氏的人跟著你,護著你,但這一帶鬼門的人極多,我越派人保護你,越容易讓你被人盯上,故而你自己一人的話,不亂跑最安全。」
「放心吧,章府能辦事的就剩一個芸藝,不需要太過擔心。」
北蕭南摸了摸她的腦袋,「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現在也該知道了。」
頓了頓,他又望著陽之道:「阿常已經離開,他不知道白佳沂在納蘭司旭手上。」
「還是先別告訴他了,我怕他更加擔心。」
璃七咬了咬唇,「最好是能儘快救出佳沂,然後直接帶佳沂去阿常那裡。」
「你已經有了計劃?」
北蕭南靜靜地看著她。
她輕輕點頭,「我一開始是答應納蘭司旭救芸藝,然後他將陽之送回來,看的出他還是守信用的,接下來,我想試試用他的解藥換回佳沂,但他不讓我將這事告訴你,不然他就會殺了佳沂與陽之,所以我一直不敢說。」
「但是現在,我還是覺得這種事情得和你商量一下才行,我怕到時你生氣。」
北蕭南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只要你能保護好自己,我便尊重你的決定,也尊重你的努力。」
「阿南,你太好了!」
璃七正要衝進北蕭南懷裡,又見一旁的陽之還盯著自己,她尷尬的笑了笑,「陽之,你的房間在隔壁,今日我便不多問你什麼了,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陽之點了點頭,開門離去。
北蕭南默了默,「他與白佳沂一起失蹤,應該知道白佳沂在何處。」
「他說他不知道啊,可能是一直被納蘭司旭關著,所以才不知道吧。」
一邊說著,璃七又有些惆悵道:「我總覺得陽之回來之後一直怪怪的,好像不是很想理我,他是不是氣我這麼久才找到他呀?」
「你已儘力。」
北蕭南面色平靜。
璃七嘆了口氣,心裡沉重不已。
算了,還是不想了,將納蘭司旭的血拿到幻間里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藥吧。
皇宮之內。
今日的東宮十分熱鬧,太子生辰,不僅皇上與皇后親自為他慶祝,還有許許多多的大臣也到了東宮。
納蘭白泉倒是一直都平平靜靜的,只是見那芸藝時不時就往他靠來,他便十分厭惡。
芸藝雖是受邀而來,但終究是來表演的,與所有表演的姑娘一樣,都得在後頭等著上場。
以往每次有這種宴會,納蘭葉都會將她叫到身邊,可這一次納蘭葉卻完全當她不存在,全程都沒有搭理過她。
本想著至少納蘭司旭會來叫自己,可坐在宴會中的納蘭司旭也當她不存在一般,就算她都特意去他倆面前走來走去了,他倆也完全無視了她。
這讓她非常挫敗。
到底是出什麼問題了?
納蘭葉不理她能理解,但納蘭司旭為何不理她?
還有納蘭白泉,他不是被自己的琴聲給吸引了嗎?
「某人可真不要臉,都沒人理她,還故意往外邊走,這也還好天氣不錯,太子在宮殿外的空地上辦了宴會,這要是在大殿里,某人若敢時不時走進殿里,肯定給人家趕出去了。」
一位女子得意洋洋的坐在芸藝對面的位子上,一邊上妝,一邊嘲諷。
芸藝咬了咬唇,卻是不敢反駁。
眼前這個可是將軍之女,雖然待會也會出去表演,可人家一表演完直接坐她父親身邊了。
而她,商人之女。
若無人留她,便只能退下出宮。
倒是另一位女子小聲道:「你瘋啦,她是二皇子的心上人,以後要是當上皇子妃,你就把她給得罪慘了……」
那女子冷笑,「憑她也想當皇子妃?笑死人了,天天不是摔到二皇子懷裡,就是追著七皇子那個廢物喊哥,民間不是一直傳她與什麼姓柳的是青梅竹馬嗎?真是狐狸精一個,呸。」
芸藝咬了咬牙,「這位姑娘,我從未得罪過你,你說我壞話也得小聲一些吧?」
「呵,我就說怎麼了?若不是你勾引二皇子,我早與他成婚了,本小姐只是不屑欺負女子,不然你一個假商人的女兒,早給本小姐殺了。」
芸藝一愣,「什麼假商人?我父親是天下公認的第一善人,他……」
「他都死了你還來這賣弄,惡不噁心?我要是你,今日便會呆在家裡守孝了!」
那個女子冷冷打斷了她的話,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同一時間,心兒也大驚失色的從外頭跑了進來,「小姐,大事不好了!」
「……」
那揚宮宴直到半夜才結束,結束的時候,好些大臣都喝多了。
眾皇子們就好像是來應付的一般,應付完后很快就離開了。
皇上與皇後走后,宴會上的所有人也都散了。
納蘭白泉幾乎沒怎麼喝酒,送走了皇上等人,又將剩下的一切交由下人處理后,便獨自往回寢宮的方向走去了。
「嗚嗚,嗚嗚嗚……」
就在離他寢宮不是很遠的一處小道上,突然傳出了一陣傷心極了的哭聲。
納蘭白泉的腳步頓了頓,「何人在那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