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死都不甘心
那個侍衛揚了揚唇,「太子殿下說了,那小七真容絕色,今日下雨,不一定還會是以前的丑模樣,她接近太子殿下的目的還不得知,但目前屬下要做的,就是將她帶到太子殿下面前,還請二殿下讓出條道。」
就在那個侍衛說話的同時,周邊的侍衛已經將璃七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璃七的臉色平平淡淡的,一點兒也沒有被包圍的驚慌,她始終望著白佳沂,似乎想從白佳沂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但此時的白佳沂除了擔心,臉上再無一點其它神色。
她快速拉住了納蘭葉的手,「不可能的,這一定有誤會,我師傅與納蘭司旭是敵對的,納蘭司旭還抓過我呢,他那樣的大壞人,殺皇上可能,但與我師傅是同夥什麼的肯定不可能,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話音剛落,前方的侍衛頓時臉色一變,「這位白姑娘,與小七認識?」
納蘭葉蹙了蹙眉,卻道:「既然是刺殺父皇的刺客,我等怎能認識?此女是突然闖進來本皇子這的,目的不詳,本皇子正想抓起她呢,既然大哥也在抓她,那你們便帶她走吧。」
白佳沂還要開口,納蘭葉卻死死抓緊了她的手,似乎在讓她閉嘴。
納蘭白泉上位,正是巴不得找到自己弱點的時候,如今他給璃七安上了弒君之罪名,自己與她扯上,必然受到牽連!
若是保住自己,之後還有機會救人,但若現在陪著璃七被抓,納蘭白泉還不得藉機殺了自己?
別說救人,到時自救都難!
白佳沂顯然也明白納蘭葉的意思,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璃七被抓而不能幫忙,簡直比讓她去死還難!
又是一聲雷響,璃七好像終於緩過了神,她垂下眸,心裡亂的一塌糊塗。
好像這一刻她才終於理解了納蘭白泉之前說過的話。
他說的給她機會,原來是給她離開的機會……
她苦澀一笑,還以為納蘭司旭才是操控一切的幕後黑手,現在看來,納蘭白泉早就已經看穿納蘭司旭的計劃了。
可他一再的問自己,裝傻充愣又是為何?
「我與二皇子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是七皇子的人,但既然太子殿下要見我,你們帶我離開就是。」
聽到璃七開口,周邊的侍衛們皆是有些驚訝。
方才他們包圍她完全就是帶著試試的心,畢竟這個美如天仙的女子,與那丑到讓人不忍直視的小七完全就像兩個人。
但她都開口了,便也不可能是假的,於是眾人紛紛上前,正要動手抓璃七,便聽璃七冷聲道:「我自己會走,帶路吧。」
眾人一怔,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后,又紛紛看向了那個領頭的,見他點頭,這才由著璃七自己往前走去。
就在經過白佳沂的身邊時,璃七忽然小聲說道:「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是你是家人,我雖本事不大,但我一定會儘力帶你回家的。」
說完璃七便一步一步地走了開。
她一走,那些個侍衛也紛紛跟了上去,而白佳沂也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聲,她緊緊抓著納蘭葉的手。
「她只是單純來救我的,她與納蘭司旭扯上關係是因為納蘭司旭抓了我,她不可能刺殺皇上,更不可能與納蘭司旭一起謀害太子,這中間一定有誤會,一定!你幫我救她好不好,我求你了……」
納蘭葉有些無奈的呼了口氣。
「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你師傅進宮已經有幾天了,她與他們發生的事我們一無所知,現今父皇死了,宮內大亂,一切都才剛剛開始,納蘭白泉本就防我,我若光明正大的插手,他必定以為我有心奪他皇位,我們得從長計議。」
白佳沂不停的搖著頭,臉上滿是焦急,「不可以拖,不可以讓他們傷害我師傅,你是二皇子啊!救個人而已,你救救她,你可以的……」
約莫是說的太過激動,說著說著,她雙眼一黑,竟是突然倒了下去……
納蘭葉大驚,「佳沂,你怎麼了!」
「快,快傳太醫……」
「……」
同一時間,戒備森嚴的天牢之內。
自被押入天牢時起,納蘭司旭始終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坐在牢里十分悠閑的靠於石床,閉目養神,全然沒有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樣子。
納蘭白泉已經在牢門外站了許久,他靜靜地看著牢內的納蘭司旭,眸裡帶著一絲打量。
「後來我漸漸想明白了,你算計我母后,多半是為了給你自己的母妃報仇,但是納蘭司旭,你的母妃是自己偷人,死於自裁,與我母后沒有半點干係,你卻那樣對她,你不覺得你的舉動太過殘忍了嗎?」
納蘭司旭並不理他,依舊是靜靜地靠著,就如睡著了一般。
見如此,納蘭白泉也不惱火,只是冷冷地笑了一笑,「世人都道你懦弱無用,膽子還小,天天除了躲在寢宮什麼也做不了,卻不知你假借躲於寢宮,背地裡卻做了不知多少噁心的事,不得不說你的手段很高,本事也強。」
說著,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但是納蘭司旭,你真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控制中嗎?」
終於,納蘭司旭蹙了蹙眉,「你過來,就是與我談這些廢話的?」
「你當是廢話也罷,我也就是想讓你死個明明白白而已,最好到死都覺得不甘。」
納蘭白泉面色不屑,又道:「這麼說吧,早在那個女人接近我時,我便懷疑她是別人派來的了,但是那時我從未想到你的身上,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那個章府的老頭想要拉攏我,所以派了個丫頭過來,但很快我就否了這個想法,畢竟章府想派的是芸藝,不是她。」
「後來她隨我進宮,我是真的很欣賞她,很看重她,因為她的琴彈的真好,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格,也正巧都是我喜歡的,我看不透她,便是我表現出一副很好看穿的樣子,也沒能套出她的什麼話來,她就好像是一個經過多年培訓的姑娘,被人精心教成了我喜歡的模樣。」
說到這,納蘭白泉自嘲一笑。
「若非我的內心一次次告誡自己,此女來路不明,目的不純,我或許真會動那方面的心思。」
「你有病!」
納蘭司旭沒忍住坐起身,給了他一個白眼,不是他說,這納蘭白泉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