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多一個姐夫不香嗎
她看著面無表情的兒子,後退幾步坐在床上,神情崩潰:「她什麼都不是,她只是一個外人!如果當初不是我心懷憐憫,直接將她扔進垃圾箱里,她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也能稱作是憐憫嗎?」一直看熱鬧的獄友提出質疑:「你這難道不是喪盡天良?」
許宛如:「……」
盛重遠:「……」
許宛如被氣到了,好幾分鐘都說不上話來,偏偏頭又疼的厲害,麻藥勁過了,傷口也開始疼了。
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一個勁的叫苦。
盛重遠煩躁的走了出去,從來不抽煙的他跟陌生人要了一根煙,站在樓梯間幾分鐘將煙抽完,煩惱沒有解決半點,反而把自己嗆得直咳嗽。
大半夜的無處可去,也不敢離開,還是要回到病房盯著許宛如。
也漸漸想清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首先就是給許宛如轉院,爭取更好的治療。
許宛如是犯人,這件事辦起來就很麻煩。
不過再怎麼麻煩也要去做。
其次就是要跟盛寒衾那邊打聲招呼,出國的事情要延後。
他就算是再怎麼著急逃離眼前的一切,也還是要照顧自己的母親。
看著病床上的許宛如,盛重遠的內心無比的苦悶。
就像是他跟蘇曳說的那樣,不管許宛如是如何的罪大惡極,她都是他的母親。
血緣關係割捨不掉,他也不能因為這些就否定母親對他的愛。
……
送走了客人,沈家恢復平靜,宴會廳自然有傭人去收拾。
眾人坐到了一起。
許宛如生病的事情,沈葳蕤已經告訴了沈清淵。
沈清淵神色很淡:「這一切都是她該得的!」
那個女人作惡太多,實在是讓人憐憫不起來。
這年月,聖母心可不值錢。
「盛重遠很痛苦。」蘇曳對許宛如也沒什麼同情心,不過是真的心疼那個小混蛋了,尤其是她們離開的時候,那小子站在醫院門口的身影在她的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
形單影隻的,整個人照上次見面都清瘦了不少。
可見,他的內心一直有多煎熬,許宛如的生病對他來說,無異於一個更大的打擊。
「放心吧,他沒你想的那麼脆弱,能挺得過來的!」盛寒起身穿衣服準備離開。
白麓眠跟爺爺奶奶看向梁照凜,無聲的提醒他,他們也該走了。
家長見了,關係公開了,跟訂了婚沒什麼區別,可梁少顯然還是沒有獲得在岳父家居住的權利。
望眼欲穿也混不到岳父的一個點頭,只能拄著拐杖可憐巴巴的離開。
把人送走之後,沈清淵就笑了。
蘇曳疑惑的看向他,天這麼晚了,她跟蘇老先生蘇老夫人都不打算折騰了,反正這個家裡本來也有她們的房間。
沈清淵指了指梁照凜離開的方向:「想到了我年輕的那個時候。」
蠢蠢欲動的恨不得抓住一切機會,身體里像是住著一個燃燒瓶。
不過這些都不能對女兒說。
蘇曳挖了挖耳朵,對此不是很理解。
沈清淵含笑望著她:「我女兒,就連挖耳朵都這麼好看。」
蘇曳:「……」
沈玉珏纏了上來,搖著父親的胳膊撒嬌:「我呢,爸,你這麼說二姐,是不是就是在說我跟大姐不好看?」
「我哪敢啊,小公主,你們也都好看,好看!」
……
盛寒衾在墓地找到了盛重遠。
他拎著一沓啤酒,站到了盛兆林的墓碑前才意識到,這竟然是自己第一次來祭拜這個父親。
盛重遠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他剛才接到了兩個電話,都是問他在哪的。
盛寒衾是第一個。
接過盛寒衾遞來的啤酒,盛重遠的嘴唇微微抿緊:「我喜歡喝紅酒。」
「嗯?」
「味道好!」
盛寒衾冷笑:「挑三揀四?自己下山去買去!」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大半夜的,我能來這裡陪你吹涼風,你就知足吧,還敢挑?」
盛重遠默默地閉了嘴。
拿出一罐啤酒,打開之後放在了墓碑前,對墓碑上的照片說道:「爸,你大兒子來看你了!」
雪停了,一地清白月光。
照片上的盛兆林面上帶著笑容,此後幾十年幾百年怕是都不會變。
盛寒衾看著照片抖了抖肩膀:「你饒了我,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知道嗎?」
盛重遠笑了,一口氣喝了一罐啤酒,痛快之餘狠狠地打了個哆嗦:「這大冷天的,實在是不適合喝這個!」
「不喝這個喝什麼?紅酒,我沒想著拿來,白酒倒是好,一口喝下去,火辣辣的,保證你心肝脾肺腎都像是燒著了一樣,可是回頭你喝醉了,誰送你回去?」
「你!」
「別想美事了,咱們兩個還不到兄友弟恭的時候。跟你沒那麼深的感情,你要是真的喝多了,我保證把你往這一扔,不會管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從來就沒拿我當過你弟弟!」
「汗顏,你也沒把我當成是你哥哥!」
盛重遠挑挑眉毛,兄弟兩個還真就是誰也別笑話誰,兄弟愛這種東西,兩個人之間真的就是從來都不存在。
這個時候,悶頭喝酒比尬聊強多了。
一提啤酒,很快兩個人就喝掉了一半。
盛重遠醉眼惺忪的看著身邊的人:「你是喜歡許曳的吧?」
「她現在叫蘇曳!跟你,跟你媽都沒關係了!」
「蘇曳,許曳?是啊,改了一個姓,就真的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叫上一聲『姐』,也不過是我自己死皮賴臉而已。」
「還行,有自知之明,還不算是太差!」
「滾你的蛋,說我沒有自知之明,你就有了嗎?」
「我有啊,我怎麼沒有?」
盛重遠看著他:「所以,你放棄了,打算由著她跟梁照凜在一起!」
「這好像不是我放棄不放棄的問題,而是她自己的選擇!」
「沒用,你說你要是不放棄,我將來還能叫一聲嫂子,我跟她還是一家人!你咋這麼沒用呢?」
「叫什麼嫂子?」一隻手落在盛重遠的肩膀上,寒冷的夜,聲音都是陰測測的:「多一個姐夫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