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情節(上)
章劍結賬的時候柳浣花摟著他的脖子唱得不亦樂乎:「小背簍,晃悠悠,笑聲中哥哥把我推下了吊腳……」
老闆笑眯眯地打趣:「章太太真是逗趣得很。」
……
章劍幾乎咬牙切齒,剛剛煽動起了歪心思準備速戰速決,還沒到關鍵時刻她就大聲嚎叫了起來。不堪入耳亂七八糟的歌詞,不知道的還以為遭了非人虐待了……生生澆熄了他滿腔熱火。
那個新來的小姑娘遞過打包的黃酒和香辣蟹的時候臉紅得滴血,一直不敢抬頭看他。只因她明明聽到她那聲:「哥哥……」
她完全安分不起來,整個人在副駕駛座上東倒西歪地依依呀呀的瞎哼哼,沒人聽得懂。章劍心想這大概是絕跡已久的山頂洞語或是周口店語了。
暮春時節的晚風徐徐從降下的車窗縫裡鑽入,像是調皮的精靈,在人皮膚上輕盈地起舞。路燈都是同一規劃的形狀,高出路邊的樹木一大截,把暖金色的光細細地篩選了出來,打在光滑如鏡的車頭上,灑在黑索索的道路上,就像是潑墨勾畫出的藝術斑駁。
她依然在唧唧歪歪著,路寬而筆直,看不到盡頭在哪裡,他帶著薄酒微醺的氣息想,就這樣一直開下去,不要停,不要停……(煞風景提示:老章,乃這素酒後駕駛啊酒後駕駛!)
柳浣花醒來的時候有一刻鐘腦子裡什麼都沒有,也很反常地沒有宿醉之後的頭疼。天花板上是她求著章劍搭摺疊梯子粘貼上去的黑色壁紙,上面星光璀璨,撒著熒光粉的星星眨著眼睛朝她笑著。
坐起身才發現腦袋暈乎乎的,全身累得跟跑了一千五似的,喉嚨里火燒火燎的干疼,像是快要冒煙了。
窗帘太厚實看不出現在的時刻,她強壓著頭暈,刷的一聲拉開窗帘。毫無準備地被強烈的光線刺激得閉眼。原來天已大亮,這裡臨近海邊,空氣潮濕,看得見海上天際線處通紅如火的太陽,像是中秋月餅的蛋黃,撒下可口誘人的光線。
記憶像是一個個跳躍的音符,終於按部就班盡然有序地排列組合。昨晚上自己如何不善言辭如何兵敗如山倒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就被撂倒了……醉酒之後有沒有抱某人大腿,有沒有涕淚交加地爆粗口吐槽有沒有幹什麼非人道的事情……
柳浣花越想越頭疼,低頭髮現自己穿著最不喜歡的那套紅色睡衣頓時更加惶惑不安驚恐萬狀。家裡肖阿姨每天做完晚飯就回家,並無閑雜人等,而且她清楚記得自己不是穿著這套巨傻無比的睡衣出門的……
頃刻淚流滿面,心慌意亂,難道是……她不敢想下去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