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造勢
「牢里上刑前還能吃頓飽飯呢,何況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寒酸的王爺。」燕穎抗議道。
「不要垂死掙扎,這些后宅欲擒故縱的伎倆在本王面前如同跳樑小丑,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你先說說,你有何事關係到天啟國的動蕩?」
寒王上一秒看似還有五米開外的距離,就一瞬間已經掐著燕穎的脖子問道。
聲音如同擺鐘一樣,雖然並沒多響亮,但是一下一下的,讓人害怕的頭皮發麻。
「放開我家小姐。」
原本還匍匐跪地的紫月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接上去,試圖用自己的力氣拉開寒王的掐著自己小姐的手。
寒王稍稍一揮衣袖,紫月如同斷線的風箏跌落在一邊,看著摔的還不輕。
紫月咬著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又艱難的朝寒王爬了過來。
想螳臂擋車??那不自量力的丫頭讓他皺起眉頭。
「你這丫頭倒也忠心。」
寒王鬆開手,燕穎連連的咳嗽著,空氣瞬間進入燕穎的胸腔。
她像離岸的魚一樣,張著嘴巴,貪婪的呼著新鮮的空氣。
燕穎顧不上自己脖子上的傷,直接跑去扶起地上的紫月。
順手拍拍她身上的灰塵,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自己作死不要緊,但是別連累這個小丫頭啊,燕穎後知後覺。
傳聞果然不是空穴來風,難怪紫月之前嚇成那樣。
見他比見鬼還驚悚啊。
「沒事,小姐我沒事,好像牙齒磕到了才流血。」紫月忍著身上的疼痛輕貓淡寫的說著。
燕穎拍拍紫月身上的灰塵,把她推到一旁,這才走到寒王的面前說道:「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先說重點,何事關係到國運?」寒王冷淡的說道。
「做完交易我會說的」,燕穎硬著頭皮說道。
「我從不人做交易。」
寒王眼睛都不眨一下拒絕了,他對眼前這個乾巴巴的女人已經足夠有耐心了。
袍子下緊握的拳頭,如果一拳過去,眼前的人瞬間腦袋開花,連哼都不帶哼一聲。
「你會感興趣的。」
寒王聽了燕穎的話,看著邊上戰戰兢兢站著幾個家丁,冷哼一聲,「愛說不說,門在那兒,管家,送客!」
紫月感到害怕,本能的上來扶她。
「等一等」,燕穎甩開紫月的手,上前一步用手在寒王眼睛揮了揮。
胸有城府的問道:「寒王可有視力不清,頭腦欲裂、間接性失明的時候?」
燕穎靠近寒王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寒王周邊的寒氣徒然升起,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他稍稍一抬手,就能把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給劈死。
「我能治!」在寒王的怒氣凝成實質之前,燕穎說出了這句話,空氣中頓時出現了詭異的安靜。
「你跟我來。」寒王破天荒的在眾目睽睽下拉起那個瘦的能當風箏的女孩。
王管家張著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又不敢逾越半步。
燕穎進了房門后,南宮寒狠狠一甩手,燕穎一個踉蹌差點栽了個跟頭。
這身子骨終究弱了些。
「呵……」,寒王慢調斯里的坐下,指著旁邊的椅子,「坐」。
燕穎在這種充滿壓迫的氣場下強迫自己鎮定的坐了下來。
「說說看,你的條件。」寒王說。
「先來點水」,燕穎瑩繼續道。
翹著二郎腿的南宮寒用腳尖指指桌上的茶水,示意燕穎自便。
當燕穎大大咧咧的拿起南宮寒專用的茶杯,南宮寒眼裡迸發出來的危險,如同火焰熊熊燃起。
如果不是他不打女人的話!!
燕穎連著喝了三杯熱水才把杯子放下。
「你的條件呢?」
寒王皺著眉頭問,如果眼前這個丫頭故弄玄虛的話,南宮寒不介意讓她橫著出去。
燕穎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簡潔的語言把原主今天的遭遇陳訴了一遍。
最後無奈的說道:「我醫治你,但是你到定安侯府只要說路邊撿到我,把我送回府就行,剩下的我自己能處理。」
「雖然本王很同情二小姐的遭遇,但是我這人想來不做無用功。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侯府現在的當家主母是國公府的小姐—雲逸淑。」
南宮寒本無意為了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去趟這場渾水,但如果她真的能治自己的眼睛……。
「王爺,您應該看過不少大夫了,我可以這麼說,您的眼睛,除了我,無人可醫」。燕穎嬌傲的昂著頭篤定的說道。
如同一隻落魄潦倒的鳳凰。
一瞬間讓南宮寒覺得小小的身軀里透出來的都是不可思議。
「哦?本王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定安侯府出了一個神醫?」他鬆動了。
「大隱隱於市,王爺沒聽過嗎?如果今日不是事出從急,我也不會冒險。
這筆買賣,對王爺來說,並不虧,不是嗎?」
屋裡的燭光忽明忽暗,映著南宮寒的臉越發的充滿殺氣。
「你先說說,你所謂的有大事相告,是何大事?」
燕穎的手緊緊的攥著,又放開,驟然出了一身的汗。
她哪兒有什麼大事啊,最大的事就是體面的回府啊。
「王爺不想先談談眼睛的問題嗎?我有十成把握,能幫你治好。
反正我人在這裡,你大可以看結果再定合作與否」,燕穎岔開話題。
「你別自作聰明。」
寒王說這話的時候,轉動著手裡的青花瓷杯。
他只稍稍用力一下,那杯子就碎成幾片,茶水順著桌面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
燕穎想起古代一種殘酷的刑罰:滴水刑,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年前在邊關,南宮寒馬匹遭人暗算,負傷的他從馬匹上給狠狠摔出,後來雖然經過軍醫救治已無大礙。
但近來不時會頭暈目眩、視力不清,這才趁著大獲全勝回來求醫問診,
這事他還沒開始籌辦,是誰走漏了風聲?
顯然南宮寒對屋裡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動了殺機。
燕穎對南宮寒的殺氣視若無睹,從食盤裡拿了塊桂花糕放在嘴裡,細嚼慢咽著。
「味道不錯!甜而不膩。」
「我知道你心裡想殺我,反正我要是自己回侯府,不是死,也會過得生不如死,如果能死在戰神王爺手裡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但是你不想治好你的隱疾么?」燕穎說著又快速的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一塊桂花糕。
就算要上路也要吃飽了好上路吧。
「你怎麼發現本王的隱疾的?」
「望聞問切,王爺沒聽過嗎。」燕穎表面
十分淡定,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剛他在院子里對紫月出手的時候,她才看出來。
「打算怎麼醫治本王?」
「你腦顱內有積液,想辦法弄掉就好,當然如果不儘快治療,以後會發展到半身不遂。」燕穎直言不諱的說道。
「頭上扎針?」南宮寒的語氣滿是嘲諷,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不是他的風格。
燕穎顯然想到了,她右眉一挑,「王爺已經有腳腫的癥狀了吧,不要發展到扁鵲見齊桓公而悙走的地步。
到時候,我可就無能為力了,不光光是我,大羅神仙也只能搖頭嘆息。」
「是嗎?」
燕穎強裝鎮定的點點頭。
「王管家你把守好房門,不要讓一隻蚊子飛過。」南宮寒沖著門外吩咐道。
如果她嘩眾取寵,南宮寒不介意今天就讓定安侯府體面的辦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