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春也憶白,冬也思白
的確,當起點網首頁以史無前例的姿態掛出橫幅宣傳《我想有錢》取得的碾壓成績后。
一切,風平浪靜。
一多半的人早在第一小時數據出來之後就騎在牆上換了陣營。
剩下的那一小半,要麼就被扎心到退網,要麼就是計劃心臟。
無論哪一樣,以事實說話的方年都很不在意。
滿足了上架爆更需求之後,方年更改了時間分配計劃。
學習的安排上從數學擴散到了相近的物理,然後是化學,最後會是生物。
語文屬於開了掛,無需學習,剛好多了時間翻翻每日的各類新聞。
儘管稿費還要下個月才到賬,方年現在就已經開始做準備。
一些大事情總會有點風吹草動,會觸發記憶。
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在食堂吃過午飯後,回到教室,距離午休的時間還早,方年站在教室後面空地納涼——
那裡的房頂上有配備一台吊扇。
柳漾抱了本書走過來問:「方年,你忙嗎?」
看起來表情有點緊張。
這讓方年略有意外:「不忙。」
說完,等待柳漾的下文。
「那個,你語文全校第一,古詩詞文言文也很好吧?」柳漾右手抓著書本,開始用力。
方年道:「還行吧。」
柳漾終於說道:「那你能教教我嗎,我閱讀理解不是很好。」
「一些簡單的詩都不能理解意思。」
方年想了想:「有個建議,不是很妥當,理解古詩詞文言文,根據歷史來會更容易領會當時的意思。」
「如果有時間,可以看看唐宋史。」
「因為唐詩和宋詞會較常出現在我們的課本和考試中。」
柳漾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好奇心促使她有點入神,便問:「那你能舉個例子說說看嗎?」
前世的時候,方年有聽到過幾個幽默風趣的老教授關於古詩詞結合歷史來看的講解。
方年稍加思考:「有一句常見的簡單詩。」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這個是杜甫《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的一句。」
「其實我們很多人沒注意這句詩誰寫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杜甫寫的,以為他是說別人的。」
「後來才知道他說他自己的,你知道吧,這個杜甫,我的天,直接得要死,狂的要命,又浪漫。」
「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了解了解杜甫、李白、孟浩然之間的故事,很有意思。」
柳漾聽得完全入迷。
「我真不知道這句詩是杜甫寫的,那方年你再跟我說說李白和孟浩然吧?」
嘟著嘴作撒嬌狀:「求你了~」
方年:「……」
沒眼看。
姑娘,你會撒嬌嗎?
像你這麼家境『貧寒』的姑娘撒嬌是應該用行動力的。
比如雙手抱著男孩子的手上下左右晃動什麼的。
此時除了柳漾外,另有幾個女孩子湊了過來。
邊納涼邊攛掇:「方年,你就說說唄。」
「就是就是,我們也想聽。」
方年笑了下,最終還是說道:「李白,就有得說了。」
「李白的自我感覺之好,好到讓你感到恐怖,他覺得天下沒什麼事情他搞不定,他還一直相信自己身上有仙氣。」
「所有人都不承認他身上有仙氣,但有一個人相信了,就是賀知章。」
「賀知章看到李白的《蜀道難》,說你真是謫仙人。」
「李白為這句話感謝了賀知章一輩子,他覺得只有賀知章是知音。」
「李白的詩歌中要麼不比喻,要比,全部比得是什麼諸葛亮,謝安,就是說,老子不幹就不幹,干就是當宰相。」
「唐玄宗召他進京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可以干一番偉大的事業,馬上就膨脹了,你知道他怎麼說的?」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你看他這個鬼樣子,就不是個當官的料,這就是得意忘形的活標本。」
方年一說完,立馬就有女同學哇的一聲喊出來。
「哇!!!還有這種事情?」
「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好像就很容易理解古詩詞表達的意思了。」
「我覺得蜀道難可能有點好背。」
然後輪到柳漾不動聲色的發問:「那孟浩然呢?」
「孟浩然吧,家裡很富有。」方年不慌不忙的說道,「他一生快活得要死。」
「四十歲之前都在家裡讀書寫詩,已經天下聞名,去考進士。」
「這個人,有命,你知道吧,不知道什麼鬼原因,他就是沒考中。」
「然後去了武昌的黃鶴樓,遇到了另一個浪漫鬼,叫李白。」
「李白就寫了一首詩,送孟浩然之廣陵。」
柳漾眨巴著眼睛問:「啊,那這跟杜甫又有什麼關係?」
方年就笑:「用我們現在的話說,杜甫就是李白的粉絲,他是春也憶白,冬也思白。」
「比如《春日憶李白》、《冬日有懷李白》、《天末懷李白》、《夢李白》、《贈李白》......」
「那再看看李白寫了什麼?」
「《贈孟浩然》、《春日歸山寄孟浩然》、《送孟浩然之廣陵》……」
柳漾聽得傻眼。
其他女生也覺得很新鮮。
「這是……」
「三角戀?」
「可我記得杜甫、李白、孟浩然都是男的啊,而且他們怎麼是一個時代的?」
方年笑了下:「盛唐,那是一個偉大又浪漫得要死的時代。」
「到宋代就差遠了。」
「一個女詞人李清照,佔盡天下才氣。」
「你像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這首詞就把李小姐的脾氣性格表露得一覽無餘。」
「……」
柳漾懵懵懂懂,朦朦朧朧的問:「怎麼說?」
「連用兩次知否,就是問她的那個丫鬟,說,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方年解釋道:「你們試試說兩遍,感覺一下自己的情緒變化?」
還真就有人說了兩遍:「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然後哇呀的驚呼出聲。
柳漾眉眼眨動,小聲說道:「忽然就不想去見什麼世面了。」
方年卻若無其事的說了句:「上課了。」
要不是這個時代還沒出現土味情話這個詞,方年都懷疑介姑娘天天就是在學這個。
怎麼動不動就來一句?
哥們聽得懂的好嗎!
…………
…………
下午放學之後,李安南抱著籃球跟方年走去操場。
「你最近好像很忙?」
「基本上都沒聽過課,一直在玩手機,昨天還請了假,搞什麼名堂啊?」
方年故作認真道:「我在想……」
等李安南屏息傾聽時,方年接著說。
「怎麼能上天。」
李安南:「你個狗幾把東西!」
他都準備好了聽大秘密,哪想到方年來這麼一句。
「行吧,反正我也看不懂你。」
李安南也沒什麼好說的。
到籃球場,他瞬間燥了起來,恢復了全部的活力。
甩著那身腱子肉。
該說不說的,方年還是比較羨慕的,男人就應該這麼健壯。
很快,球場上就活躍了起來。
方年揮灑著屬於青春的汗水,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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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