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貴客
公孫越斬釘截鐵的應下,他正愁這口氣沒處發呢!
幾天後,公孫越無比後悔自己意氣用事下答應元清晚的事情,怎麼自己就沒有多考慮一下,就這麼著了這個小丫頭的道呢!
那日賭約之後他便給元清晚解了毒,不過七天那身體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只等著臉上的傷口慢慢恢復。
那元清晚也從卧病在床到滿街亂蹦躂的程度了,一改先前對公孫越的鄙夷嗤笑,反反覆復感謝了數句。
那時公孫越還是心底出了口氣的,這世上本就不可能有質疑他的人。
可公孫越不曾想自己高興的還是太早,那元清晚十分誠懇的擇了一個黃道吉日在公孫越門前三叩九拜,完了笑盈盈的沖著公孫越喊了一句:「師父好。」
公孫越原本心情暢快無比,可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瞪圓了眼大喊道:「什麼師父?」
「三叩九拜,已然拜師禮成了,師父你總不會打算賴賬吧。」元清晚臉上還覆著藥膏,笑盈盈又無辜的模樣看得公孫越身子一抖。
這分明就是個人精啊!
自那天以後,他算是被這元清晚給賴上了。
但凡是他醫館之中珍貴的藥材都給她糟蹋了一個扁,不是切碎了就是搗成泥了,氣得公孫越日日要靠解火茶來順氣。
「師父消消氣,你的解火茶我給你熬好了。」
公孫越氣呼呼的端來一喝,頓時眉頭一皺,掀開茶壺一看,自己珍藏多年的冰山雪蓮,竟被扯了幾瓣放在壺中。
「元清晚!」
元清晚聳肩溫順的候著一旁,乖巧的答道:「雪蓮清熱解毒,師父這幾日不知為何氣得嘴都長泡了,應該吃些好的補一補。」
公孫越兩眼一黑,咬牙切齒道:「你趕緊給我回去,你回去啊老夫這水泡肯定就消下去了。」
元清晚眼角一跌,開始裝起了委屈。
屋外傳來叩門的聲音,公孫越連忙擺了擺手讓元清晚前去開門了。
元清晚倒也算聽話,麻溜的起身就去了,一開門瞧著屋外站著的一個身穿青藍色長衫的男子,臉上乾乾淨淨,無半點鬍鬚,尖細的嗓子一開口元清晚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這不是公孫老先生的宅院嗎?」那人訝異的瞧著元清晚臉上糊著一層藥膏,並看不清面容,一身公子打扮可聽著又像是個姑娘稚嫩的聲音。
元清晚點了點頭,瞥了一眼一旁停著的馬車,只暗道這來頭不小,又是沖著公孫越來的恐怕非官即富,便收起了臉上的嬉笑問道:「請問你們是有什麼要緊事找嗎?」
那人細聲細氣,伸出的蘭花指又給自己捏了回來,他指著那馬車道:「我家主子與公孫老先生是舊識,前些日子早就說好了要來拜訪,不知你是?」
不等元清晚回答裡頭就傳來了公孫越的聲音:「快讓他們二人進來。」
元清晚乖乖的敞開了門,下意識的朝著馬車又望了一眼,一隻白皙的手掀開了馬車的帘子,走出的一身貴氣凌冽的白衣男子。
等那白衣男子站定的時候,元清晚瞳孔隨著那男子的面容猛地一縮,背脊一下子涼透了,心底忍不住打顫起來,腿也頓時站不直了。
她就知道身邊隨從會是太監的人絕對是皇家的人,可她萬萬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當今太子炙熱的人選夙北陌。
除卻那一身貴氣凌冽,與生俱來壓人的皇威,那張風華無雙的面貌實在太過絕美,可那眉眼之間如涼月般的寒冷讓元清晚默默的低下頭。
一身月白錦袍,腰間系著一塊美玉,若元清晚有膽量再盯那玉佩一會,便能清晰看到上面的麒麟印記。
元清晚可也就只敢匆匆瞧那麼一眼,如今她可是惜命的很,可不想因這美色把自己得之不易的小命給送出去。
她這下是真的溫順極了,躬身示意道:「二位請進。」
按照元清晚的記憶,夙北陌應該身上也有什麼惡疾尋求公孫越的幫助吧。
元清晚撐著頭把玩著手中的草藥,屋內是夙北陌和公孫越單獨密談,她自然不能夠進去聽個事的。
「麻煩幫忙去沏壺茶送進去。」
似男似女的調調在元清晚耳邊想起,她轉身正瞧著碩大的一張臉,這一瞧她才發覺自己為什麼覺得這個太監眼熟了。
這是早年跟在皇帝身邊那心腹張公公的徒弟小崔子,沒想到隔了數年不見,這小崔子竟跟隨在如今王爺身邊。
不僅如此原本那消瘦的小臉吃的圓潤極了,顯然王爺身邊的紅人得了不少便宜。
「屋裡有我剛沏好的清火茶,還加了雪蓮呢。」元清晚和這個小崔子打過交道,不是什麼麻煩的人。
「這哪成啊,我家主子什麼身份哪能喝別人喝過的。」
這小崔子化身崔公公,得了勢倒也派頭大了些,不過想來也是,總不能苛待了裡面那位顯赫的王爺。
元清晚也想著正好進去瞧一眼,便應下了此事,轉身拿起先前煮的另外一壺清火茶,就朝著那屋子裡送去了。
主院的門裡屋子的門並沒有合上,元清晚走到門口就能瞧見公孫越正給那夙北陌號著脈呢。
「你怎麼來了?」公孫越看著屋外躊躇不決的元清晚,忍不住蹙眉出聲道。
伴隨著這一聲,那一道寒光一朝著她望了過來,寒光的主人自然是那夙北陌,一雙狹長的鳳眸透著冷冽,如一汪深不可測的幽潭般讓人心生懼意。
元清晚躲開那道目光,拎了拎手中的茶壺道:「外面那位讓我進來沏茶。」
「屋裡不是有嗎?」
「他說他家主子不喝別人喝過的,所以我才拿了一壺新的過來了。」
元清晚毫無保留的將責任推給了小崔子,夙北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元清晚,隨後道:「下人沒規矩,還望恩師不要介意。」
公孫越扶著額頭道:「無妨,倒是我這劣徒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實在不成規矩。」
元清晚心下一喜,這公孫越先前還不承認自己是他的徒弟,如今這倒是在夙北陌面前恰到好處的提及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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