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我是惡人
第八百五十章我是惡人
蘇嘉卉接聽電話,「喂」了一聲。
電話里沒有絲毫聲音。
她又「喂」了一聲。
電話里依舊毫無聲音。
蘇嘉卉想,會不會是某個認識的人,因為信號不好才會沒聲音?
如果是那些腦殘的話,接通電話的瞬間就已經開罵了。
這麼久沒聲音,多半不是罵她的。
看了看自己手機的信號,是滿格。
她便又「喂」了一聲。
可這個電話,卻掛斷了。
蘇嘉卉抓抓頭,「奇怪。」
起床洗漱,吃了早餐便出門,卻沒想到在家門口,看到了顧喬誠。
也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久,緊緊裹著身上的西裝外套,脖子和肩膀縮成一團。
靠在門口的石柱上,半低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眉骨,一雙略帶霧氣的眸子,看得並不真切。
他聽見開門聲,急忙站起來,筆直站好。
又恢復了滿身矜貴傲慢的大少爺。
瞥了一眼出門的蘇嘉卉,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
一副好像在說「不管你逃到哪裡,我都能逮到你」的樣子。
蘇嘉卉忍俊不禁,但還是繃住笑,故意冷著臉問他。
「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喬誠吸了吸鼻子,不耐煩皺眉,「要你管!」
「你家門外,沒說不能站吧?」
「當我沒說。」
蘇嘉卉背上包,便往外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顧喬誠見這個女人,還真是絕情,當即也不敢繼續吊著架子了,從後面追上來。
「你去哪兒?」
「腿在我身上,沒說去哪兒都要告訴你吧?」
蘇嘉卉禮尚往來,將顧喬誠剛剛鬱悶懊惱的口氣,學了個十乘十。
顧喬誠被噎得啞口無言,繼續跟著蘇嘉卉。
蘇嘉卉忽然站定腳步,回頭看他,「你跟著我幹什麼?」
顧喬誠翻了個白眼,「腿在我身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他還在置氣。
蘇嘉卉也沒理他,轉過身繼續走,只是唇角已微微笑彎。
蘇嘉卉徒步走到昨晚停車的停車位。
她昨晚原本想開車回家裡的,但擔心媽媽看到顧喬誠的車子,又會問東問西,知道她是偷跑回家也很麻煩。
便將顧喬誠的車子,停在了距離小區門口不遠的一個位置。
蘇嘉卉拉開車門上車,動作流暢自然,全然不覺這是她昨晚偷來的車。
顧喬誠也忙拉開副駕駛,直接坐了進去。
蘇嘉卉挑挑眉,一手搭在方向盤上。
「你怎麼上來了?」
「我的車!」顧喬誠敲了一下車門,一臉的理所應當,理直氣壯。
蘇嘉卉聳聳肩,看向前方,啟動車子,唇角卻壓著笑。
她開車車子,拐入主路。
她也不說去哪兒。
顧喬誠也不問。
任由她開著車子往市區方向去,他則靠在座位上,雙手環胸,臉上綳著慍色,閉著眼睛強制補眠。
天知道,他昨晚在蘇嘉卉家門外站了一夜。
剛剛初春的季節,夜裡還很冷。
他凍了一晚上,感覺自己都要感冒了。
蘇嘉卉見他閉著眼睛,應該要睡著了,悄悄放緩車速,將車子開的很穩。
等顧喬誠迷迷糊糊發現車子停了,睜開眼睛才發現,蘇嘉卉竟然來了警察局。
「你來這兒做什麼?」顧喬誠皺眉。
蘇嘉卉聳聳肩,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顧喬誠也急忙打開安全帶,跳下車,一個箭步攔在蘇嘉卉面前。
「你不會……不會是又想耍我吧?」
顧喬誠對警察局已經有嚴重的心理陰影了。
之前被蘇嘉卉連累進來好幾次,還被葉天佑那個天殺的送進來兩次。
別說站在警察局門口,現在在街上遇見警察,他都在心底犯嘀咕。
蘇嘉卉仰頭望著他,漫不經心道。
「我又沒強迫你跟著我,你大可坐在車裡,繼續睡覺,又或者回家。」
顧喬誠蹙眉,「你什麼意思?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還想甩開我?」
「我哪有!難道我連一點點自己的私人空間也不能有?」
「當然不能!我們現在是夫妻,夫妻就是一體,你的事我必須全部知道。」
顧喬誠霸道道。
言畢,反應過來,急忙補充。
「當然,我的事,你也可以統統全部知道。」
「不互相了解,彼此透明,怎麼能算夫妻!」
蘇嘉卉聽了他的話,不由好笑,「我現在要進去!如果你想知道我去做什麼,你大可跟著我一起進去。」
顧喬誠有點打顫,再次攔住她的路,一手抓著她的手臂,目光在警察局門口徜徉了一圈。
「你不會……」
顧喬誠有點心虛了。
這個狠毒的女人,不會因為被他哄騙上床,心存報復,告他強迫吧?
蘇嘉卉被他疑神疑鬼的樣子,搞得一頭霧水。
「你到底進不進去!」
「不進去!你也不行進去!」
蘇嘉卉無奈了,「你到底在怕什麼?」
「誰說我怕了!」
蘇嘉卉忍俊不禁,「真沒想到,堂堂顧家大少爺,遊走在八卦花邊先鋒的頭號人物,會害怕警察局。」
「說!你是不是犯過什麼事?心虛啊?」
「你閉嘴吧!」顧喬誠白了蘇嘉卉一眼,「說,你到底幹什麼去!」
蘇嘉卉只好實話實說。
原來,她是來警察局保釋葉思思的。
之前葉思思因為傷害罪,被顧喬誠弄進了警察局。
身為受害者的蘇嘉卉出面的話,這件事會很好解決。
她和顧喬誠結婚,日後也免不了要面對葉思思。
不如現在將葉思思救出來,大家開誠布公一次性將話說清楚,也免得日後心裡存怨。
她和天心是好朋友,天心不好意思提及葉思思的事,她不能讓葉思思理所應當的在警察局裡關著。
顧喬誠一聽,要放葉思思,第一個不同意。
蘇嘉卉和他分析了好半天,顧喬誠就一口咬定,蘇嘉卉是因為葉天佑的關係,才會留情面。
蘇嘉卉真心沒想和顧喬誠吵。
但他總是提起葉天佑,無疑是在她心口上插刀子。
「有意思嗎?」蘇嘉卉有些惱了。
「什麼有意思嗎?你有意思嗎?」顧喬誠的口氣也不好了。
「我是沒意思!你可以走啊!誰也沒求著你!」蘇嘉卉推開顧喬誠的手。
顧喬誠氣得指著蘇嘉卉,「好!我走!你有本事!你是大善人,你去救啊!我是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