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思考
()高老頭並沒去想過要誰去為自己挑擔子,只是修道之人誰不想有一天能羽化成仙,就如凌楚真人清心寡欲的人,最後飛升之日還不也要找上一群平日不願理睬的人來捧場。www.niubb.net
這就是人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一旦目標達成總會有炫耀的想法。他也想去有一日能如凌楚真人那樣飛升,同時叫上更多的人來觀看,並不是想證明自己比前輩高人強,而是想證明自己也能做到。
「老朱啊,你就別和我搶了,真要讓你去了,我這飛升也沒意思了!你的卦辭、陣法修為在我之上,可你又沒修除過妖邪,這不適合你的。再說真人仙去時不是與你說過的嗎!」
朱老頭想起師傅留下的謁語:步助清風,罡行其身。守舍靜心,得諭昌隆。
這是吉言,從字面上看,前兩句說的是他之前的暗助過臨風的意思,后兩句是讓他守好清修之地,得到天諭時就是此道興盛之時。但朱時昌並不傻,不可能只看字面之意,這個謁語還暗含著另外一層的意思,那就是不要去助方臨風,因為他是上天指定的正天罡的的人,而他只是適合守成的人,天諭昌隆是什麼意思,他一時還猜不透,但肯定不會是表面要說的意思。
他也曾卜過一卦,此謁暗含兇險,而且是千年難遇的大凶。所以才會有剛剛捨身衛道的想法,只是高老頭所說也是事實,他這些年來精研卦辭,也對一些上古陣法有所涉獵。可這捉鬼除妖並非凡事,以他的修為最多只能保身,震懾普通的鬼魅還行,要是遇到道行高深的妖孽就不知誰降服誰了。
「唉,看來師傅當年讓我精研符?之法,也是早有所預感。可惜我對這符?實在是沒興趣,現在就是自己的法印都沒有,更別說制符。」朱老無奈說到。
「呵呵,當年諸葛孔明以卦辭占吉凶,以陣法演兵馬,助皇叔建國立邦,這可是傳為美談的佳話,你的選擇也並不能算差了。」高老頭只想安慰朱老頭,所以選了最好聽的話來說,可惜這話正好刺在朱老頭的軟肋上。
只見朱老頭換上慘淡的笑容,要知此時雖說不上有多太平有多盛世,但也不可能再有當年那樣的三國鼎立的局面。他就是再有安邦制世的才學,也沒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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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現在心頭髮冷還有個人,他就是方臨風。他依為支柱的高老看來是掉鏈子了,現在他必須要做的事是去救九的陳嗲,但要怎麼救他卻沒有任何信息可質詢。不對,還有兩個老頭子沒問到,龍叔和權叔不也是此行的高手嗎!
想到就做,方臨風立即撥通龍叔的電話。
「臨風,你怎麼有空打電話來!」
「不是,我沒空啊龍叔,有個問題要問您,這事十萬火急!」
「哦,!」
方臨風簡單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說給龍叔聽,有些左月已經說過,但方臨風卻因切入面不同,所說的內容也不同,尤其是說到九陳嗲背陰一事,讓龍叔也是驚出一身冷汗。照說這事情已經是很不同尋常,大白天的也有鬼魅橫行,這在亂世也不曾有過的事啊!
「臨風啊,你聽我說。背陰這事我有辦法,但你最好還是把事情的原委查清楚,大白天的不可能啊,當然我相信你肯定是看到了,你想會不會有其它可能!」
不知怎麼,方臨風突然想到巫瞳,記得巫瞳的屍體被省博物館所收藏,會不會是他又鬧出什麼狀況。
巫瞳最強的能力就是藉助人心中的恐懼,然後再製造出非常真實的幻象。也許他需要去了解了解,方臨風將這個想法與景秧說了,景秧也不耽擱,立馬打通了博物館館長的電話。
片刻后,景秧放下電話看著方臨風,眼裡的表情很複雜。
「巫瞳的身子還在博物館,但他的頭不見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們剛剛才發現。正準備報警的,現在博物館已經亂成一鍋粥,有幾個人說看到不明物體,還有人說看到天上有UFO,更有一個人說看到辛追活過來,正四處溜達。」
「巫瞳精神錯亂了!」方臨風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的說。
景秧正說到口渴,嘴裡還含著水,聽到方臨風的結論,差點把嘴裡的水直接噴他身上。
「我說你什麼意思!」景秧擦著嘴角邊流出的水,不明所以道。
「哦,都怪我沒說清楚,你想啊!我們在山洞裡遇到的都是按每個人所害怕的事物而相應產生的幻覺,但你剛剛說的這些都是很無聊的事情,甚至都說不上恐怖,我看這個巫瞳是被你幾槍給打傻了。」
「嗯,有幾分道理,但你說他就一顆頭能有什麼用,難不成他學過段王爺,光一顆頭也能到處飛,還一個勁讓人對他說『我愛你』!」
方臨風真沒想到景秧和他還有舒承做朋友后,這幽默感比以前多了不少,也許是方臨風之前的那句話勾出來的,總之他這個比喻讓方臨風一時煩惱也減輕不少。
「我說景大爺,您這想象力也真豐富。好了,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景秧一看時間,中午十一點二十,他這段時間也曾惡補過與鬼有關的知識,至少知道一點,這一天中午時是陽氣最旺的時間。只是看現在的天氣,還是烏雲陣陣的,也不見下雨,也不知這陽氣是不是一樣旺。
「我說咱們現在就去,不管他是不是陰童,反正是給它來個猛虎洗臉。打它措手不及,再拖我擔心陳嗲身子骨受不了。」
「行,你去引開陳?姆,我來對付陰童。」
「不行,你去引開老太太,我來對付陰童。你和他們熟,好說話。我陽氣旺,實在不行我來背陰童。這樣也能有足夠的時間來想辦法!」說完景秧也不等方臨風回答,就開門向上走去。
「我說,你別這麼性急好不好!不然我可給左月打電話了啊!」方臨風真拿他沒辦法,只得讓大黑看好家,他又環視四周,最後跑到廚房裡拿了把菜刀放在卧室門口。
跑到九時,他們敲了老半天門,老太太才來開門。一看方臨風手裡拿著幾個蘋果,也不知他們這是要幹嘛。
「呵呵,陳?姆,我這個朋友回去后老覺得對不住您,這不讓我拿點水果上來給您賠不是呢!」方臨風臉上堆著笑,擠進門裡。
要說這老太太平時並不喜歡和鄰里打交道,只是想著剛剛景秧冒險救人,這才放不下臉子讓他們進來。
「景秧啊,你賠陳?姆說說話,我去上個廁所就來。」方臨風知道這個戶型和自己家的一樣,自然也知道了廁所在裡面,而他估計陳嗲應該在主卧里。他也不管景秧什麼表情,自顧自的就往裡間走去。
怎麼會這麼黑啊!方臨風能感覺到裡間的氣溫似乎要比外面低很多,但他的步伐鄧加快了,這次他確定能逼出能燒水的火刃來。
邊走邊能聽到景秧正魂不守舍的扯著什麼,還真難為他了,方臨風暗自好笑,這也讓他的心情放鬆不少。
他早就想好了,一是不能暴露他的真實身份,國外的那些個牛人不都有個掩飾的身份嗎,道理一樣。二是不能讓這老倆口發現家裡有鬼,要不這以後他們住哪啊!所以他只有上去就拿出自己的殺手鐧,一招之內就結果了這陰童。
但是事實總是出人意料的,方臨風剛轉過彎,就加快腳步。他看到主卧室的門並沒關,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正要闖進卧室,然後他在卧室的門口來了個急剎車。
「爺爺,我想您!」
「嗯,乖乖,爺爺也想你,你看你都瘦了。還這麼黑,作孽啊!」陳嗲的話裡帶著凄涼。
「要不爺爺來陪我好不好,他們都欺負我,沒有人陪我玩,還老是嚇我。」
「好,爺爺老了,就只有和你奶奶聊聊天,每天都是睡覺,爺爺也覺得沒意思,我這就下來陪你好不好!」
「不好,爺爺是最好最好的,我不要爺爺下來,只要爺爺天天陪我玩會就好了!」
方臨風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他躲在門口,正好看到那個陰童拉著陳嗲的手,這時陰童的眼裡沒有邪惡,只是普通孩童的眼神,那裡面凈是渴求歡樂的期盼。
不知怎麼的,方臨風突然覺得眼睛里像是迷了沙子一樣,濕濕的讓人心裡如貓抓一樣難受。
也就在這樣,陰童也發現了方臨風,眼睛猛的一下變得陰森可怕。但它並沒有動,依然拉著陳嗲的手,看得出它也不想驚動陳嗲。
「爺爺,您身體不好,我不能多陪在您身旁,這樣好不好,我找個地方藏著,以後每天都出來陪您好不好。這次好不容易能跑出來,我再也不回去了!」
陰童最後這句話似乎是對方臨風說的,因為他說話時刻意用更陰森的眼光看著門口。
方臨風沒有害怕,但他還是退了出來,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根心弦,也不知是陳嗲的晚年孤苦,還是陰童的寂寞童心,總之他第一次徹底完敗了!
走出來時,景秧還在和老太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兩個人都心不在焉。
看到方臨風失魂落魄的樣子,景秧也不知他這是成了還是沒成,反正是沒有任何動靜。三個人都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然後方臨風就帶著景秧走出來。
「成了嗎?」
方臨風轉過頭看著景秧焦急的眼神,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說。他突然想起聶小倩來,鬼也許還是可能大概所以或者能多考慮考慮再!
總之一句話,方臨風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也就無從知道說什麼。
「你不會是自己背著出來了!」景秧忽而感覺陰寒,立刻拉開與方臨風的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