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審問
「這……」老乞丐也有幾分坐立不安，「我，我……」
他似乎也不知道說什麼，嘴巴裡頭呢喃了幾句就沒再說了。
耆老也不逼老乞丐，而是等前面刀劍相碰的聲音逐漸消失這才走上前去。
只見那黑衣人之中走出一個領頭的，他極為恭敬道，「共有十三人，殺了十二人，還留下一人。耆老可有要用之處？」
「嗯，勞煩兄弟幫忙問問這人是誰派來，什麼時候派來，派來可有什麼想法。」耆老撣了撣自己的衣服袖子。
黑衣人頷首，「是。」
那黑衣人手中捏著那還活著的殺手的手腕，「方才的問題看來你該是聽得清清楚楚了？」
殺手沒有回答，那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迸發出無限殺意。
「那麼回答還是不回答？」黑衣人隨著話音的啰音，手中緊捏著對方的腕部，彷彿下一秒就能將這手腕捏得粉身碎骨。
「不。」殺手從唇齒之中硬生生擠出幾個字來。
「哦？」黑衣人顯然很是淡定。
只聽得空氣之中一聲脆響，耆老看向那殺手，殺手原本被人緊捏的手腕現如今卻鬆鬆塌塌地垂在一邊，絲毫力氣也沒有，顯然是被人捏碎了。
「那我們再換另一隻手看看，你能不能知道這個答案。」黑衣人說話輕飄飄的，彷彿不過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那殺手眼裡的殺意更甚，如若有這個機會，他明顯就是想要將黑衣人千刀萬剮。
「如若你好生回答，我便給你一個痛快，你覺得如何？」黑衣人的手又一次捏上這殺手的手腕。
殺手渾身一抖，彷彿被嚇到了。
黑衣人卻加重了手中的力度，「你說呢？」
「我……我說。」殺手不堪重負，疼得連忙拔高了語音說道。
正當耆老上前想要聽那答案時，風中傳來長箭穿過的聲音，「小心！」
隨著話音落下，黑衣人抬手擋去了那長箭，低頭一看，只見那殺手已然咬舌自盡。
「失策。」黑衣人嘆了口氣。
那殺手癱軟在地上，嘴巴裡頭鮮血直流，直勾勾地看向天空，那雙眼睛充滿了對自由的渴望。
耆老走上前去，抬了抬下顎，「把人扶起來，不過是斷舌罷了，到時候讓他寫出來便是。這人啊，斷根舌頭可不是那麼容易會死的。」
殺手的瞳孔急劇收縮，他看著耆老的面容在自己面前逐漸放大，嘴巴被人捏開，一股子刺鼻的藥味鑽入鼻腔，比先前斷舌之痛更為疼的痛苦從舌頭傳入心裡。
「啊啊啊……」那殺手只能張著一張嘴無聲地尖叫著。
而耆老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鮮血逐漸止住，「先帶回去，拿人蔘吊著命。這個人想必知道的比我們所知道的多許多，不然也不會有人願意殺他。」
「是。」黑衣人面對耆老時格外的恭敬，他揮揮手，另外兩個黑衣人便帶著殺手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後面的老乞丐渾身一個顫抖。
……
「嗯，知道了。」謝玄朝人擺擺手，「出去吧。」
陳穎問，「怎麼了？」
「耆老和對方去找人，但是卻在小巷子里被殺手埋伏，這會子帶回了一個殺手，應當可以從那殺手的嘴裡知道些什麼。」謝玄回答道。
趙小晨眉頭一皺，她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為什麼殺手會恰好在那個地方埋伏，難不成這個宮女和那個乞丐說的都是假的？這真的不過是設下的一個埋伏？
「耆老呢？耆老沒事吧？」謝顏景擔心道。
謝玄搖頭，「沒什麼事，耆老自己也有自己報名的一套功夫，他並非單單是一個普通的醫者，這點不用擔心，倒是需要好生考慮考慮，那個侍女說的真假。」
在場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誰都知道這必須要有一個人入宮后才知道這個侍女所給的是不是煙霧彈。還有那個老乞丐到底還不是當年那個忠心耿耿的小八了或者是已經被人收買送來迷惑他們的。
不論是哪個，證明這個人已然是暴露了，那麼他提醒的消息到底是否正確也需要再三考量了。
過了沒一會，耆老和老乞丐回來了。
老乞丐這一看見攝政王兩眼瞪直了，兩行淚瞬間下來了，他一抹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王爺在上請受小的一拜。」
說完，老乞丐的腦袋一下子磕在了地上，他整個人跪趴地上，嗚嗚哭泣。
謝玄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老人，沉默許久才開口，「小八，你可還記得當年的事？」
「臣……臣莫敢忘！」老人啞著嗓子道，「是老臣無能，沒能保護好太子。」
「那當年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一一說清楚，連同你到底知道多少當年的事情也都告訴我。」
老人一頓，隨後道，「臣，遵旨。」
趙小晨側首看了謝玄一眼，這才發現在這些老人的心裡謝玄此人都有極高的地位，不然這人先前看見耆老的反應也不會不如謝玄了。
只聽得老乞丐就這麼跪在地上將當年慘案發生前和發生后的事情一一說出。
謝玄沒有開口讓他起來，他也就這麼跪著，動也不敢動，佝僂著脊背宛若背上壓上了一大座山。
在場其他人也沒有人開口，反倒是被老乞丐的那番話帶入當年事情之中。
「你所言屬實？」謝玄問。
老乞丐磕頭說，「定然屬實，臣不敢欺瞞攝政王。」
謝玄冷聲，「那你怎麼敢再次禍害同僚！耆老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
老乞丐久久沒有開口。
瞬間一片寂靜，趙小晨覺得這就連葉子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得一清二楚。
就在趙小晨覺得老乞丐怕是不會交代之後，他忽然啞著嗓子又是行了一個大禮，「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都給本王老實交代。」攝政王大掌重重地落在桌面上，聲音沉悶卻像是壓在每個人心頭上一般，「如若有一字之差，你且想好，這對不對得起當年太子對你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