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的很疼
「3,2…」
「1」的音剛落,北小滿搓著雙手,低著頭站在南悅深跟前,不敢抬頭看他。
「這會兒害羞什麼,賣給隔壁老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樣?」南悅深低沉磁性的聲音此刻卻像冰刀似的,一個字一個字都帶著諷刺和鄙夷。
「我沒有!」北小滿從小就不喜歡別人冤枉她,更不希望南悅深誤會她。
「呵,沒有?飛機上你……」
「我說沒有就沒有。」北小滿打斷南悅深的話,而且只說了前半句,後半句咽回了肚子里:飛機是你故意害我那樣的。
她剋制著自己的怒火,這會兒可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賣多少錢?」
「什麼?」北小滿生怕自己聽錯了,「什麼賣多少錢?」
「相親已經結束,你說來應徵,就可以應徵嗎?你總低著頭做什麼?不敢看我嗎?還是因為賣過了太多次,不敢面對我而心虛?」
「你……」北小滿望著昏暗燈光下,輪廓分明的南悅深,心中也有點怒氣,他就是故意羞辱她。
「價格不錯,我還可以考慮今晚,買了你。」
北小滿臉紅到了耳根,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請問,你出多少錢?」
南悅深眼神里閃過一絲黯淡:「你賣多少,我就出得起多少。」
北小滿想著自己的母親還在醫院監護室,想到父親還需要錢贖,抿了抿嘴,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一千萬。」
南悅深聽得清楚,故意問:「多少?」
「一千萬。」北小滿紅著臉鼓起勇氣重複了一遍,聲音比之前大了一點點。
「呵。一千萬?北小滿,沒想到你還挺會坐地起價。」
北小滿知道南悅深說的意思,倔強的小眼神兒:「后媽把我賣給那樣的男人都可以五百萬,你比他有錢,又好看,一千萬,不多。本來我想說兩千萬來著。」
奉承了南悅深,也很好的解釋了坐地起價的理由。
南悅深右邊唇角微微翹起,挑了挑眉:「好,前提是,你得能取悅我,讓我願意買你。現在,我對你並沒有什麼興趣。」
「怎樣,你才會有興趣?」北小滿不傻,她得問清楚南悅深,他到底怎麼想。
「你怎麼取悅那個男人的?」南悅深分明就是心裡膈應得很,一想到那男人可能碰過北小滿,就醋意恨意齊齊地從心底網上竄。
「我被下了葯,不知道怎麼躺在了那張床上,醒來的時候,他正在看我。我跑走,他拽住我,摸我的時候,我拿起花瓶砸了他……」
「摸你哪了?」
北小滿指了指自己的腰:「這。」
「過來。」
南悅深如王者一般坐在沙發上,看著北小滿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喉結微微滾動。
北小滿剛剛走到他面前,他只是輕輕一帶,北小滿跌坐在他懷裡。
他沒有碰過女人。
她沒有接觸過男人。
這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悸動!
濃厚的曖昧氣息瀰漫著……
兩人血液沸騰,心跳狂飆。
她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身體似乎還飄著浴室里的溫熱氣息,她在他腿上坐立不安扭捏躲閃,更讓他有了反應。
「啊!」北小滿尖叫。
「閉嘴!鬼叫什麼。」南悅深雙臂環繞著北小滿的腰,手從膝蓋處往上遊走。
「你,你幹嗎?」
「你說呢?」
「我,我…」北小滿緊張。
南悅深的喉結滾動速度變快,他左手不受控制般在她腰間摩挲,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香甜,右手拇指指腹輕輕觸碰著北小滿的唇,捏住北小滿的下巴:「你的腰,只有我摸過,牢牢記住。」
「好疼!」北小滿想要去掰開他的手,真的很疼。
「疼就對了。」他的手伸進浴袍再次捏著她的腰。
「你是虐待狂嗎?」他的手掌厚實溫暖,她感覺到腰間發熱。
「對!」皮膚好滑,感覺不想鬆開。
「放開我。」
「不放。」南悅深不僅沒有放開北小滿,還在她腰間又狠狠地捏了一下。
「真的很疼!」北小滿躲閃,他箍住她,她無法動彈。
南悅深冷冷地命令:「記住。」
一會兒溫存,一會兒下狠手。
喉嚨好像被什麼卡住,北小滿清了一下嗓子,聲音沙啞的反問:「記住什麼?」
「記住,這疼的感覺。」
「嗯,記住了。」北小滿心裡犯嘀咕,神經病嗎?和他的徵婚啟事一樣變態!
「很好。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的男人碰過。」
他的話,和繞口令似的。
北小滿眨著丹鳳眼,將他的話在腦袋裡轉了一圈:「你是想替代和更新我的記憶么?」
難道他不想讓她記住,她的腰被王總摸過的感覺?
好霸道!
南悅深沒有否認,他的心思被北小滿一下猜中,有點不爽:「記住就好。哪那麼多廢話!」
「哦。」
南悅深推開北小滿,獨自躺上大床,關燈睡了。
北小滿一臉懵,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就勢躺下,縮在沙發上睡。
「喜怒無常。哼,到底買不買,呸,不是,到底怎樣嘛?」北小滿特別小聲的嘀咕。
第二天早上醒來,北小滿一個頭兩個大,她發現自己光溜的在床上。
這回沒發燒,沒下藥,怎麼會又跑到他床上了呢?
悄悄睜開眼睛看看周圍,南悅深沒在床上。
「找我嗎?」背後傳來他的聲音。
北小滿一激靈,揪著被子,不好意思地問:「我,我衣服呢?」
「脫了。不然,你還想穿著衣服上我的床?」
這話怎麼聽都有點彆扭。
北小滿不想和他爭論:「我,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衣服?」
「穿上,來書房。」南悅深丟給北小滿一件自己的襯衫。
北小滿等他離開,才抓過穿上,走到書房,一直都在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我,我們昨晚沒有什麼吧?」
「有什麼,你要負責嗎?」
「啊?」
「啊什麼?你又不是第一回主動爬上我的床,何必裝成未經世事的樣子,令人作嘔。」
明明是擔心北小滿睡在沙發著涼,才抱她去床上的;
明明是北小滿一直說冷,他才脫了她的浴袍,摟著她睡了一晚。
她是睡得安穩香甜,他卻一晚上都在亢奮,幾乎一夜沒睡。
南悅深甩過來一疊紙:「簽了。不準拒絕。」
北小滿拿起那疊紙,隨意看了幾眼:「這不公平。」
「公平?呵,和我說公平?」南悅深不屑地看著北小滿,「北小滿,你昨晚不是在那小聲嘀咕,問我想怎樣?這就是我買的條件。」
北小滿心想,她那麼小聲嘟囔的話,他居然還聽得見,耳朵是什麼構造?
南悅深見北小滿沒反應:「你可以不賣,我不喜歡強迫別人。」
他說著就要拿回協議。
「好,我簽。」北小滿知道,這世界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
她剛才的反應,只是看到協議的一刻,尊嚴使得有一點氣不過罷了。
尊嚴,很多時候不能當飯吃。
在沒有資格說尊嚴的時候,只能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