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做個交易
()「對不起,只有梁太后能救你的妹妹,就算沒有希望,也要拼一把,你不能帶走她。」子夜上前一步,楚燕飛還沒來得及出招就已經被他點住了穴道。」
蕭子桀將楚梨洛從她懷裡抱走。
子夜抱著她在蒼茫的大雪裡往外走去:「知道三年前為什麼我受傷比你重嗎?因為我從來沒想過要打傷你,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過。」
子夜喉結動了動,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果我想要殺你,三年前的大漠里,你根本就活不了。
那夜的雪特別大,幾乎將來路全部淹沒,子夜就那樣抱著楚燕飛,看著她憤恨的眼神,一步步往前走去。
路上的腳印很快被大雪掩蓋,直到兩人的蹤影消失不見,夜越來越黑,雪越來越大,呼呼風聲吹疼了臉。
蕭子琰是在六王府中醒來的,當日的未央閣怎麼如此冷了,他起身披了披風走進蒼茫的雪地里。
祁連山大軍已然集結在落花宮,隨時候命,蕭子琰快馬到落花宮,遠遠的見花輕語在宮門口等候。
翻身從馬背上下來,他跪在茫茫雪地上:「母親,兒有錯。」
花輕語上前將他扶起來,淡定的看著這面上都是冷靜從容的兒子,睿智的眼眸正是秉承了他父皇,臉龐剛毅中又帶了幾分柔美,她永遠記得自己離宮時,這個孩子才六歲。
「不,是母親的錯。」
是她將那個陰森險惡,到處充滿勾心鬥角的皇宮留給一個六歲的孩子,那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可是她不得不那樣做。
這麼多年,她不是沒有後悔過,她會想,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的疼愛妹妹,宮裡有沒有人欺負他們。
「母親,琰兒之前做錯了事,傷了母親的心,還望母親見諒。」蕭子琰起身扶住花輕語。
「不打緊,那琰兒可知道日後該怎麼做了嗎?」花輕語將蕭子琰拉到後殿,七萬精兵在響空山谷晨練。
縱使皇城有精兵三十萬,也根本不是這七萬人的對手。
「蕭子桀把你逼到這個地步,母親要你興兵打回皇宮,不出三日,你就是這天下的主人,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能攔得住你。」花輕語轉身,美目流轉間儘是濃濃的恨意。
她恨那個曾經在皇宮裡高高在上的皇帝,恨將他們母子分開這十多年的人,恨一切人。
「母親不可,洛兒還在宮中,她身上的毒,尚且沒有解,不可以貿然發兵。」蕭子琰站在落花宮之巔,拜倒在花輕語面前。
「說到底你還是不肯放下楚梨洛,是我高估自己在你心裡的位置了。」花輕語轉身離去,不再看蕭子琰。
「母親,你不是兒子,你不了解兒子與洛兒之間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波折,我此生都不可能放棄她的。」
到千尋塔見到如玉的時候,蕭子琰依舊沉默不語,只是坐在塔底飲酒,如玉上前將酒從他手中奪過:「既然擔心楚梨洛,為什麼不為自己爭取?」
「解藥在梁太後手里,我只能將她交給蕭子桀,否則洛兒必死無疑,是婆婆一語點醒了我,我不該為了留她在自己身邊而不顧她的性命。」蕭子琰抬頭看著面前長身玉立的如玉,他最近倒是變得穩重了不少。
「你何以見得梁太後會把解藥給桀?」如玉在蕭子琰身邊坐下,眸中流瀉出不信任的光澤。
風聲穿牆而入,吹的人筋骨疼,蕭子琰站起身來,彷彿每一絲血脈都在想念楚梨洛,痛的像被千刀萬剮一樣。
雙拳緊握,他回頭問身後的如玉:「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先拿到解藥,確保萬無一失嗎?」
「琰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又何必多問呢,解藥無論怎樣,我們是一定要得到的。」如玉抬眸定定的看著蕭子桀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那好吧,今日你與我一同去梁國舅家,此事,我已經想到了妥善解決的方法。」蕭子琰拉著如玉就往外走。
日暮時分,灰黑色將整個皇宮籠罩在內,蕭子琰潛進梁府將梁國舅綁到五里以外的林子里,身上帶著梁國舅的玉佩去了梁太後宮中。
梁太后見此陣勢雖然有些擔憂卻還是做足了太后的樣子:「你二人深夜來此,就不怕死嗎?」
「母后你這話問得好生奇怪,我若是怕死,還來你這裡做什麼?」蕭子琰幾步上前拉掉臉上的面巾。
「把解藥交給我!」蕭子琰向她伸出手不容置疑的說著。
「本宮憑什麼給你解藥?」梁太后不以為然的坐下喝茶。
「你所有的權勢都是梁國舅和整個梁府撐下來的,我知道梁國舅手上有軍隊,但是他又異常小心,為了防止丟失和被盜,他從來不用兵符。他手上的兵符就是自己的玉佩,那皇後殿下你看看,用梁國舅一條命和他的玉佩換您一顆解藥,是值還是不值呢?」
蕭子琰將身上的玉佩取出來扔在桌子上,梁太后想伸手去取卻被如玉擋在身前,沒能拿到。
「好吧,我答應你們的條件,我給你解藥,我給你解藥。」梁太后說罷轉身而去,到屏風后取出一個小綠瓶遞到蕭子琰手裡。
蕭子琰毫不猶豫的將那小綠瓶摔倒了地上:「母后,這麼多年,我太了解你的性子,你不是這麼爽快的人,這瓶,我猜一定是毒藥吧,我可不敢要。
那,這是我叫如玉配置的毒藥,跟你們餵給洛兒的一模一樣,我還在裡面加了一劑葯,叫毒性複發的比較快,服藥半盞茶的功夫如果沒有解藥,你必死無疑。」
說著將拿葯喂到了梁太后口中,梁太后慌忙往後殿而去,取了葯準備吞下去卻被如玉奪了過來:「對不起太後娘娘,逗您玩兒的,那不是毒藥,是美容養顏的良方,看您這麼大歲數了,是該好好保養保養,這顆解藥,謝了。」
說罷轉身往前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