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感激我,只是償還你在城樓之上救了我吧?」
李雪薇彆扭的啊,別過了臉不去看陸清容。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一日在城樓上我險些摔死,危急關頭是有人拉住了繩子,我想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我一直都弄不明白,你既然那麼盼望著我死,為何在最後關頭?還要出手救我呢。」
「我說了不是我,我當時已經跑下了城樓,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人救的你,你要想找救命恩人來錯地方了。」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陸清容也不會這麼說,她早就已經調查過了,救她的人就是李雪薇。
只是她為何不敢承認呢?
「你是不是害怕讓人知道,是你救的我覺得顏面無光,畢竟之前你是那麼害我,到最後關頭你又救我,這簡直說不通。」
李雪薇躺下懶得去看陸清容,「容夫人若是沒事兒你就走吧。」
其實就連李雪薇也不知道,那一日她為何要出手救了陸清容。
只是本能的看到那繩子要掉下去了,只是拉住了而已,事後想起來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做。
她可以讓人殺死的側妃丫鬟以及廉親王的孩子們,可是看到陸清容落下城樓的時候,卻救了她,這一點不要說陸清容不知道,就連她自己至今為止也不明白她當時是怎麼想的。
如今大勢已去,二叔已經逃跑了,六皇子登上了皇位,之前她做的那一切都白費了。
如今她只是一個將死之人之人,等待著屬於她的宣判。
「你後悔嗎?」
陸清容突然問道。
李雪薇的身體一僵,可很快又閉上了眼睛,並沒有回答陸清容。
陸清容知曉她的意思,沒有接著催問,轉身便走了。
走之前找了一個宮女照顧她,也算是她成全了李雪薇最後一點顏面。
等到李雪薇沐浴重新上過葯之後,這人也總算是恢復的往日的幾分朝氣,但是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里的生機。
她不斷地回想陸清容最後問的那個問題,她後悔嗎?
回想她這一路做的事情,如果當初她沒有和廉親王聯手害陸清容的話,那她就不會被陸清容反擊嫁給廉親王,不嫁給廉親王,她或許就嫁給了其他人。
皇位交疊於她來說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
那個時候,雖然她不能像做皇子妃一樣高貴,但起碼是衣食無憂,而且身份顯赫,但是這一切都不能重來。
有些東西,後悔是沒有用的。
而且就算是重來一次她的選擇,或許也不會有錯,那個時候的她全心全意的愛著聶靖陽,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給他。
但是聶靖陽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她,他是天之驕子,而她是第一才女,本應該是最相配的兩人,可是,卻因為李家是皇後母族,宣國公府位高權重,兩個家族不能不能在一起。
這是她今生最大的遺憾,這個遺憾從聶靖陽受傷頹廢的和妓.女廝混在一起之後,倒是削減了許多。
她一直都告訴自己,她是李家的嫡女,什麼人都配不上她,只有聶靖陽能夠配得上她。
但是當聶靖陽出事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一切不過是她的執念罷了。
聶靖陽出事,她第一反應是嫌棄,現在想來,她真的是自私的可怕。
出了事,第一個想的總是她自己,父親出事,她想的是她在廉親王府的地位。
廉親王出事,她想的是要保住性命。
可是陸清容呢,每當聶家和聶靖陽出事,她總是站出來主持大局。
而且即便是被人欺凌也從沒有低下過頭,這樣的女子難怪會讓人喜歡。
這一刻李雪薇不得不承認,陸清容比她強許多,如果她是男人的話,或許也會喜歡陸清容,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一切都已經註定了。
……
陸清容從廉親王府回來,卻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心情有些沉悶。
這一點聶靖陽自然看出來了。
「還在想廉親王妃的事兒。」
「她並不承認是她救了我,但是,我敢肯定當初拉住繩子的一定是她,只是她為什麼要救我呢?我想不明白。」
明明李雪薇是最希望她死的人,可是到最後關頭卻救了她。
這還真的是匪夷所思啊!
聶靖陽溫柔的拉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撥開了她額前的碎發,低聲安慰著。
「或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呢,或許她對你的恨並沒有她想的那份強烈,一切不過是她覺得理所當然的做法,其實她一直都在和自己較勁。」
「什麼意思?」
「你那麼聰明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有些東西註定就是沒答案的,你也不用再想了,反正這裡李雪薇也是活不了的。」
陸清容知道李雪薇最後活不下來。
想了想,便把這件事拋到一旁,就像是聶靖陽說的,或許連李雪薇自己都不知道,她最後為何會救自己吧?
「六皇子,打算怎麼處置李家的人?」
「不管怎麼說,淑貴妃也是出自李家的雖然是旁支,但也好歹也姓李,再者言當初李丞相也是極力反對李成德登基的,這一點滿朝文武都看得出來。」
「但畢竟犯錯的是李丞相的兒子,所以皇上也不會輕饒了他,只是罷免了官職,沒收其家產,只留了一千兩銀子安老,現在人已經被送回老家了。」
「皇上雖然懲治了李丞相,但是對於他的孫子卻是沒有株連,畢竟這一次我能夠順利帶兵回來,李世博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而且一直以來李世博都沒有參與朝政的心,之前也不過是被人算計了而已,況且,他也是一個正直的好人,和李丞相以及李成德都不是一路子。」
難得看到聶靖陽這般的誇讚人,他平日里極少夸人的。
「李丞相為了李家付出了一輩子,應該沒有想到到頭來卻是這種下場吧,不過不管怎麼說,當初他能夠在大殿上反對李成德,還是出乎我的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