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之愛(冷與柔62)
「..看我?!」冷之清反問,失笑道,「看我現在過得多麼狼狽,是么?」
歐文聽后,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一陣,才囁嚅地迸出幾句話,「那就這麼讓安妮走了,袁銘赫的單子也丟了,他們兩個好像還...」
「...我想靜一靜,仔細想想。」冷之清驀地打斷他的話,後面的,實在是不想繼續聽下去。
歐文識趣地閉嘴離開,偌大的辦公室恢復了平靜。冷之清猶如一尊雕像一般,穩穩地佇立在窗前,靜靜地俯視著玻璃窗外的繁華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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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柔沒有打車,只想給自己一個可以放鬆心情喘息的機會。最近,另一重身份的生活,著實令人覺得疲倦。
天熱得焦灼,氣溫好像比往日更高了一些。
丁柔抹了抹額頭的汗,暗嘆著近日以來體能好像下降了很多,思路還是想著之前的事。
腦海里反覆重複著冷之清那張冷峻卻帶著淡淡的哀傷的臉龐,心裡一陣痛楚的涌動,似乎胃也隨之很不舒適起來,她隨眼看著街邊花叢里的薰衣草,一陣香氣襲來,她卻是嚴重的反胃。
「唔...」終於忍不住,她朝路邊撲去,趔趄了兩步,蹲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嘔了幾次,沒有任何的東西,撐著身體的那隻受傷的手傷口又開了,絲縷的鮮紅血液透過繃帶滲透出來。丁柔隱隱地感覺到有些暈眩,但強撐著讓自己保持定力。
吃力地從手袋裡掏出手機,剛剛要打開通訊錄,一個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小姐,你怎麼了?」路人驚詫地走上前,呼喚著,「小姐,你需要幫助嗎?你...」看丁柔實在是沒有反應,只有地上掉落的手機在陽光下閃著光芒。
不帶任何猶豫的,路人翻出通話記錄,撥出了最近的一個電話。
「什麼?!」冷之清握著手機的手幾乎都有些綳動,他按耐不住地提高了幾個分貝,「好,麻煩你立即送到附近的瑪麗醫院,我立即趕過去!」
掛斷電話,奪步出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她的安全。
油門踩到最大,他焦慮地看著車窗前面不斷飛速向後滑去的樹木,忽然有種過往的一幕幕再現的錯覺。很久之前,他不也是這樣救過丁柔么?
很快,車停在了瑪麗醫院門口。
病房裡的藥水味很濃厚,刺得人有些心神不寧。幾乎是衝到了病房門口,冷之清急切地攔住了剛剛出門的醫生,「我是病人家屬,請問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你就是病人家屬?」醫生看了看冷之清,目光裡帶著幾許責怪和不悅重生之錦好。
冷之清疑惑地點了點頭,「嗯...我是,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情況怎麼樣?」醫生把懷裡抱著的診療單打開,皺起了眉頭,語氣里已經帶了責備,「..懷孕四周,一個月了,家屬居然不知道?今天還好只是中暑而已,以後千萬要注意!還有,病人有輕度的貧血,飲食方面要多注意補鐵...」
冷之清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她是什麼血型?」
「這個也不知道?!」醫生幾乎要開始嚴厲教導了,但翻眼看了看冷之清,語氣還是平淡了下來,「ab型,你們不是第一次懷孩子了,應該之前是拿掉過,這次必須小心,否則對孕婦以後的不良影響太大!」
「嗯,好...」忙不迭地應著,醫生離開后,冷之清輕緩地走進病房,凝視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臉龐發獃。
一切都像夢境一般,有些太突如其來了,就像是幻覺。
他和安妮就那麼酒後一夜,就有了孩子?!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悲。蹙著眉頭,許久,他將丁柔的手握在了掌心,猶豫不已地低喃,「這個孩子...你想要麼?」
話說完,他森銳的眼眸蒙上了一層落寞,低垂下來,失神許久。
眼前似乎又出現了當初丁柔的臉,他只想和她有孩子的,而手心裡撫摸著的這個人,到底和丁柔...
他有些不敢想。..ab型,一致。如果要驗證基因的話,那麼,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手機倏然震動起來,他猶豫了一瞬,但看躺在床上的丁柔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有些不舍地起身,走向門口,壓低了聲音,「是,她中暑了,還...懷孕了,你覺得這個時候可以驗么?」
和歐文探討一番,冷之清終於還是放棄了最初的念頭。轉身回到病房,再度握起丁柔的手,放到唇邊,無比珍惜地看著她發愣。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外由遠及近地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直到熟悉的女聲在門口響起,冷之清才有些清醒地回眸。
華雪正駐足門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對視中,她有些顫抖地詢問,「清哥,你和她...是真的嗎?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我才相信。」
冷之清沒有說話,鬆開了握著的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華雪的眼淚瞬間盈到了眼眶,根本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她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你是...你們是酒後的失誤,對嗎?沒關係,我知道的,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冷之清如漆一般的眼眸里掠過幾分猶豫,緩步走向了華雪,「雪兒,是我的錯。我...有些東西我說也是無濟於事,但是我知道你懂,我的心從來不在你這裡。和你訂婚,和你結婚,對你都是不公平的。」
「...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華雪的嗓音里充斥著嗚咽。
「雪兒,歐文是個好男人,對你一見鍾情,我相信也會從一而終,」冷之清緩緩地講著,「作為男人,我覺得他確實是個可靠的男人,也值得你付出一生。對我...你不值得。」
他的眼神誠摯而懇切,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回絕的力量。
華雪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沉沉的悲傷之中,彷彿始終都不相信眼前就是現實,「清哥,我就當這些是一個夢,明天就醒了,告訴我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