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節 發生什麼事沒?
本能的朝手背上望去,沈同一時間被眼前的情形給嚇了一跳,只見其手背上面的毛孔之中,此時正不斷有一種漆黑粘稠的物質湧出,略微靠近一些,便是能聞到那種酸臭之味格外的濃郁,那股刺鼻的味道居然便是由這些東西傳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而更不可議的,便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體內居然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此時又莫名其妙的湧出來,一時間可是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其實沈同哪裡知道,他此刻所大感麻煩的東西,實在是一眾練氣期修士所求之不得的。此時他正在經歷的,正是修士築基成功之後,所必須要經歷的排除體內雜質的過程。這樣的過程,又有一個叫法叫做「脫胎換骨」。
修士隨著修為的提升,體內靈力的異變自然是讓氣海之中的靈力暴漲,與此同時,其身體也因為儲存了大量的靈力而產生了一些變化。因為靈力的純凈,連帶著身體受到靈力的滋潤也是受到了影響,那些與靈力所不相融的雜質也是受到靈力的擠壓而被排出體外,如此一來,其身體與靈力的契合程度也就越高了,自然不管是對於與靈力之間的感應還是接納程度都要更高了一些。對於修士來說,修為的不斷提升,本就是一種淬鍊身體的過程,若是等到身體之中的雜質被完全的排除出去,那也就達到了所謂的通靈之體,本身就像是一個無盡的容器一般無時無刻的對靈力產生著吸引力,真要達到那種地步,其修為境界的提升便實在是不費任何的吹灰之力了。
而沈同對於這一切自然是毫不知曉,不過此時他倒是感覺到隨著那些漆黑粘稠的噁心東西出來,似乎整個身體都要輕鬆不少,整個人也是感覺舒服了許多。
如此這般,等到三年之期滿后,沈同感覺到了那處封禁的大門失去了禁制之力的時候,便是再也不敢如先前那般肆無忌憚的靠神秘小珠的威能來提升自己的實力,而是老老實實的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個讓他好不容易好心苦修了數年的地方。當然,此時他已經是用施放的水系法術清理乾淨了全身,否則的話,可實在是不太方便見人了。至於那位於凌雲洞口處坐鎮的師叔祖,自然已經變成了他嘴裡的師叔。看到這個進去之時不過剛剛晉階練氣期十一層的小子,居然能在這裡面呆滿三年,並且是成功的築基,看向他的目光不由滿是怪異。不過,他倒也是沒有多問,顯然對於他這種修為的修士來說,再讓人驚訝的事情,也就只有那麼短暫的片刻時間,便也就過去了。
倒是有些心虛的沈同不敢多呆,立即便是從天樞峰上下來,想要先回隱星觀中靜修一番,順便思考一下以後該怎麼辦!甚至在離開了那個假丹境的師叔神識探查之後,他還向幽玄請教了一下御器飛行之術,然後便是在這老鬼的慫恿之下,從天樞峰上御器而下,過了一把乘
風而去的癮。
只是,他顯然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悟性,匆匆忙忙的御器而下,結果卻是差點摔死在這裡,實在是讓他不由無奈苦笑,更讓他尷尬的是,此時他轟然砸下,徑自出現在了一群練氣期修士面前,看著他們那副緊張的神情,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此刻已經是築基期的修士,在這些練氣期弟子的眼裡,已經是師叔一輩的人物了。這樣的身份變化,實在是讓他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內心之中,他依舊是感覺與先前並無不同,但看著面前這些人略帶不安的眼光,他不知怎麼的,陡然間想到了當初在落鳳鎮中初次見到衛康時的情形,不由讓他暗嘆了一口氣。
修仙界中,顯然實力便是代表著一切,至於你本身的想法和看法,有時候並不重要,如今他已然築基,顯然他就要接受這樣的現實了。定神朝這些人看去,沈同旋即不由輕噫了一聲,然後他出言問道:「劉師……侄,你們這是所為何往啊?」
幸虧沈同的反應夠快,那個師兄的兄字尚未出口,便是瞬間反應了過來,硬生生的變成了師侄二字,否則的話,恐怕真是會引來一陣嘩然了。
說來也是巧,此番帶隊的那兩名弟子,正是沈同當初剛入宗門時在迎賓閣那裡碰到的劉師兄和芮師兄二人,這讓他不由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那小亭突然間變化為一座高大驚人的樓閣之時,心中是何等的驚駭莫名,對於天星谷這個宗門又是何等的嚮往。甚至當初第一次見到這二位師兄時,又是何等的羨慕。那時的劉師兄可已經是一位練氣期十層的修士,比起他來,可是要足足高出二層境界。然而世事無常,倒是不曾想如今他已然築基成功,但他們二人的修為似乎與當初相比並無精進,實在是讓人不由感慨造化弄人。
在他這邊廂感慨不已之時,那劉姓修士卻是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腦海之中更是一頭霧水,這位看起來如此年輕的師叔,居然能認識他,實在是讓他有種受寵若驚之感,可不管他如何細想,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結識這樣一位師叔的,莫非是在迎賓閣執勤時認識的?而不管怎麼說,能讓一位築基期師叔叫出名姓來,實在是讓他大感臉上有光,當即興奮答道:「稟師叔,弟子正奉命迎領這些新入門的弟子前去報道,不知師叔可有何吩咐?」
沈同自然是搖了搖頭,不過卻是心中一動道:「我剛閉關出來,最近宗門之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那劉姓修士當即答道:「稟師叔,最近數年自玄冥洞關閉之後,宗門之中最大的事情便是此番招收新弟子了,除此之外倒是並沒有什麼特殊之事,不過……」
「不過什麼?」沈同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不由微微皺眉問道。
「稟師叔,弟子聽說南沙城那邊的沙獸似
乎又有異動,但因為弟子並不曾親去南沙城那邊執勤,對於那裡的情況知之有限,所以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還請師叔勿怪。」那劉姓修士似乎是感覺到了沈同的語氣變化,不由趕忙的回答道。
沈同聞言不由也是一愣道:「沙獸異動?距離前番獸潮不是才過去數年之久么?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弟子也是如此認為,但數波從南沙城那邊返回的弟子,言語之中都有提及此事,弟子雖然不敢確認,也是不敢隱瞞。」劉姓修士答道。
「原來如此,劉師侄既然還有要事在身,那就先忙去吧!」沈同一邊點頭一邊說道,神情之間也是露出一些沉吟之色。而劉姓修士等人聞言之後哪裡還敢耽擱,紛紛施禮之後便是小心告退了,顯然在這種巨大的修為差距面前,那種內心之中的壓力也是讓他們頗感不自在。而在拉開一段距離之後,這才紛紛暗自吁出了一口氣,神色之間也是輕鬆了許多。
而沈同在築基之後,其神識已經是可以擴散開來,其渾厚而凝實的神識所能探查的範圍極其之廣,對於四下里的一舉一動都能探查的一清二楚,如此神奇的手段,第一次能將四下里的情況盡在掌握的感覺,實在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自在感。而對於那些練氣期弟子的神情變化,他自然也是能察覺的一清二楚,卻也只是一笑了之,甚至他能感覺到,這些弟子此時看向那位劉師兄時,眼神之中已經是有了更多的羨慕之感,畢竟能與一位築基期長老搭上話,可也是一種難得的機會,而且看樣子這位長老似乎對於劉師兄還頗為熟悉的樣子。
反倒是那劉姓修士此時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此時再度細想一下這位師叔的相貌,他卻是越發的感覺熟悉了,這樣的熟悉絕對不是見過一兩面這麼簡單,應該是有過很深的印象才是,可任憑他怎麼努力去回憶,也終究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結識過這樣的一位師叔,如此的年輕,更關鍵的是一口便能叫上他的名字。
此時的沈同哪裡還管著得他們心中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當即也是重新御器而起再度施放出那件凝水旗法器,也不知道是因為有了先前的經驗,還是因為此番不像先前在天樞峰上扶搖直下,反倒是沒有了那種心裡壓力,此時他御起凝水旗飛躥而出,顯得順暢至極,簡直便是如臂使指一般的輕鬆靈活。而那種縱橫飛躥於虛空之中的感覺,實在是讓他不由暗呼過癮。雖然在人界時,他早已體驗過坐在飛機上穿行於空中,但像如此這般自己操控著法器,如同鳥兒一般自由自在的飛行,實在還是第一次。
難怪都說只有築基期修士才算是真正的修仙之人,也只有這樣的手段,才配得上「修士」這樣一個稱呼啊!
不久之後,那個劉姓修士旁邊的芮姓青年,不由驚呼了一聲。